周岑一向与世无争的,不可能和人交恶的,怎么会有人打主意到她头上!
“谁?大概那个人叫,”她盯着她,死死地盯着,忽地又放松,笑着说道,“程宥宁吧!”
“什么?!”
周岑看她震惊不已的表情,一点意外都没有。
反而舒了口气,缓缓说道:“看来,陆先生还是没有告诉你。”
陆珩?!
关他什么事?!
程宥宁的心都砰砰地狂跳不止!
“宥宁,别那么紧张。”她说,声音还是平静。
“既然你来了,我就想我们应该有个了断!”
“了断?!”
“是啊,了断!”周岑深吸一口气。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虽然,她也从来没想过,会到这种程度!
“你不是问我,我得罪了什么人么?”
程宥宁的手捏得紧紧的,摒住呼吸,听她讲。
外面阳光已经慢慢爬上来,落在小窗上,周岑背对阳光,整张脸有些隐晦,额头上也沾染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探视的房间没有空调,头顶的风扇开着,倒是呼呼啦啦的,掩盖了那些紧张而又笨重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我有时候觉得很矛盾,宥宁,我得罪了你,所以受到惩罚。但是也是因为你,我的惩罚才会这么轻。”
“这种矛盾,一直都在,就像我不知道,是该感谢你,还是责怪你……”
她的声音格外清冷而又悠长,伴着电扇的响声,却没有一点违和。
“到底发生了什么?!”程宥宁身体绷得紧紧的,低声坚定地问道。
她突然笑笑,手肘放到面前的桌子上,淡淡说:“宥宁,你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我突然就有点骄傲呢!”
“还记得你的婚礼吗?两次!”
看着程宥宁紧张地抿着唇,周岑嘴角还真挂起了得意的笑,她继续说。
“第一次,岛上婚礼,你掉落的婚纱,还有你和陆珩契约结婚的新闻;第二次,别墅聚会,夏亦馨却出现了,还逼迫你……”
程宥宁的心骤然一紧,指尖泛着青白。
“什么……意思?周岑,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也泛了红。
周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些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和周岑到底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她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轻声说着,“宥宁,我不信你傻到这种程度!”
要是安瑶还有可能,但是程宥宁不一样,她很多时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真的好讨厌哦。
周岑看着程宥宁瞳孔都跟着缩紧,撇了下嘴角:“没错,都和我有关系。”
“你们契约结婚的那个合约,是我和安瑶一起去半山别墅玩的时候,我在的你的画室里看到的。”
“你的婚纱是我做的手脚,”她一点点地慢慢解释,“对了,以防万一,如果婚纱不掉,你也会晕过去,因为之前给你的水里下了药。”
“目的嘛,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你出出丑而已。”
她说的异常轻松,程宥宁的心却一点点揪紧,绞痛着。
“至于最后一次,其实我也只是负责把你引到衣帽间罢了。主谋还是夏亦馨,别墅的平面图、买通别墅的人什么的,都是她准备的……”
“周岑!”程宥宁突然握住桌角,使劲儿摇着头。
内心深处一股股酸涩上涌,她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一次次地用力,又一次次地放松,最后她垂下头,却只闷闷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周岑,你为什么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要做这些?!
周岑靠进椅子里,甚至更加放松了。
“原因很多,你想知道哪个?”她问,轻声慢语。
“全部!”程宥宁抬头,和她四目相对。
周岑微微挑了下眉头:“这样很贪心。”
虽然这样说,她还是解释起来。
“因为夏亦馨让我这么做啊,她想破坏你的婚礼,也想……毁了你。”
程宥宁摇头:“我不信!”
周岑怎么会帮夏亦馨!
她微微叹息:“为什么不信呢?我和夏亦馨的确没有交情,犯不上给她办事!”
“可是,凯睿在夏氏工作啊!她威胁,只要我不听她的,她就让他离开,在整个商业圈找不到工作。你知道的,我们的生活,甚至,我父亲的病,所有的钱都是他出的。”
“不是,周岑,这些你都可以和我说的!你不会答应她的!”程宥宁咬着唇,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最好的朋友,竟然,竟然……
“程宥宁,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就是不愿意接受你的施舍才会这样!”周岑
突然坐直,连眸色都忽地一沉。
“施舍?”程宥宁喃喃地低低地重复着。
“对啊,施舍!”周岑的眼里也泛起了点点的光,“你是对我好,可是你的好,我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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