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宥宁想象自己是一只开屏的孔雀,骄傲而又美丽,乐曲声响起,她伸手搭在肖越手臂上,却还是避免看他的眼睛。
从跳舞开始,肖越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她穿着湖蓝色长裙,衬得她原本白皙的肤色更加透亮,每一次旋转下摆轻轻飞扬,那是他的公主啊,还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程宥宁许久都不跳舞了,维也纳华尔兹舞步复杂多变,她的脚步偶尔会跟不上,终于她又跳错一个动作,被肖越整个人带进怀里,鼻翼间都是他的气息。
“怎么,你不是最喜欢华尔兹了么?”肖越低头在她耳边问。
程宥宁从他怀里退出来,自嘲地笑笑:“人都能戒,何况舞呢?”
肖越一怔,最后一个大旋转的动作,程宥宁终于忍无可忍,推开了他,跑去了洗手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很狼狈,和四年前一样狼狈!
过了一会儿,程宥宁吸了吸鼻子,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从刚才激动的情绪中缓解过来。刚刚太冲动了,程宥宁有点儿懊悔。对着镜子笑了笑,终于摆出了最好的角度才往外走。
跨出卫生间的门才一步,旁边身影一闪,她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程宥宁被吓了一跳,刚要叫,对方捂住了她的嘴,她抬头,肖越?为什么还来招惹她?
程宥宁也怒了,张口在他手上咬了下去,肖越吃痛却仍旧一动不动,直到程宥宁嘴里传来血腥味,她才松嘴。
空间狭窄,肖越转身就把她抵在了露台的门上:“程宥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狠心的结了婚,成了别人的妻子。
程宥宁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推了推肖越没有推动,只能低喊:“肖越,当年被抛弃的可是我!”他离开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狠心?!
“你真的戒了?戒了我?”他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肖越,四年了,我喜欢的东西都已经变了!”程宥宁笑,很放肆地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走廊尽头,脚步声响起,有人轻轻地咳了两声,程宥宁听到声音,赶紧用力推开肖越,被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肖越也没再坚持,他愣在原地,没有反应。
看到来人,她吓了一跳,走到他身边先开口:“刚刚喝酒有点多,来露台透透气。”
陆珩背光而站,身姿颀长,盯着她的脸没有说话,程宥宁抬手用手背胡乱地抹了把脸,心虚地解释:“刚才风有点大。”吹的眼泪都出来了,还合理吧。
陆珩还是没有表情,这次程宥宁捉摸不透了,她干笑两声,硬着头皮又加了一句:“幸好肖先生过来把窗户关上了。”
有什么话说不行么,沉默几个意思啊?程宥宁试探性地拉了拉陆珩的衣角,他没有排斥,程宥宁大着胆子,挽住了他的胳膊。
陆珩扫了她一眼,把目光投到了肖越身上,语气不明,但很客气:“肖先生,我太太她喝醉了,看来我们只能提前离席了。”说完,也不等肖越说话,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第5章 有趣的脑回路
银色迈巴赫像闪电一般疾驰,程宥宁一边揉着被陆珩捏红的手一边喊:“大叔,能不能开慢一点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程宥宁不说话还好,说完之后,陆珩又踩了一脚油门,惊得程宥宁心脏病差点吓出来,果断地闭上了嘴。
已经入冬了,山间林木萧瑟,好不容易爬到半山别墅,白色建筑孤独矗立,有点阴森森的,不过管家已经打开了铁门,程宥宁想起了她温暖的**,困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就在她臆想的这个功夫,陆珩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前,打开车门,径直走了进去。
陆先生又发什么神经?他平时不是最有风度么?今天怎么把她自己留这儿?
程宥宁穿上羽绒衫,司机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鞠躬示意:“太太,那我把车停回去了?”
程宥宁点点头,管家也走上前,但没有说话。
得,陆珩家的管家都和他一个德行。程宥宁只好问:“ptr伯伯,大叔这是怎么了?”
先生和你一起出去,生气了还问我怎么了?太太您的脑回路真的是太有趣了。老彼得恭敬地站在一边,他六十多岁,瘦高身材,一双眼睛永远低着,对什么都好像很漠然。听到程宥宁问话,仿佛思考了一下,但只对她点了点头,仍不说话。
后来程宥宁想起了他的反应,不得不在心里感叹:真特么机智!
程宥宁在玄关换鞋时,陆珩已经不见踪影。她觉得气氛不太对,好像静了,到了客厅把羽绒衫挂起来,她的豆豆才从茶几底下钻出来,舔她的脚踝,豆豆是只纯白色的萨摩,长得娇小可爱,虽然程宥宁并不太喜欢这种体型偏小的狗狗,但并不妨碍她**它。
程宥宁很累了,没有心情和它玩儿,她抬起脚往二楼走,走了两步又不禁回头,好奇怪,平时豆豆都会跟她上楼,在她门口逗留好久,虽然她不留它过夜,但是今天豆豆就站在楼梯口看着她,鼻子在地毯上摩擦,就是没有上楼的意思。
唉,多可怜,连豆豆都要被驯化的和陆珩一样了,一点都不热情!
她抬手揉揉眉心,今天晚上耗费了她太大的心力,累,现在赶紧去洗澡,然后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嗯,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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