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陆子远,不过见过几次,怎么会有这样亲昵的模样?
他不要看到这样的画面,他不允许任何人将她从他身边带走。
“你轻点,会痛。”宁暖阳手腕被抓痛,开始想要挣脱杜御庭的手。
“杜御庭,你放开她。”眼见着她受委屈,陆子远心疼的叫住杜御庭。
杜御庭松开手,占有xing的一把将小人儿紧紧揽进怀中,宣示着他的主权,“暖暖是我妻子,陆先生,你还管不着。”他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唇,将所有的怒意全部发泄而出。
“唔……”宁暖阳又急又气,不知道杜御庭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样的不可理喻,明明知道是陆子远救了她,还对陆子远这么不客气。
“你放手——”陆子远挣扎着想要从chuáng上下来,却因体力不支滚落在地上。
“陆子远——”任子萱惊叫着上前,扶住他,怒声看向杜御庭:“杜御庭,你他妈是人吗?陆子远为了救暖暖才会伤成这样,现在暖暖来看看他,你都不允许吗?”她心疼的将陆子远扶着,让他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吃力的将他驾回chuáng上,“你怎么样了?”
“没事。”陆子远摇头。
宁暖阳瘪着嘴,小脸气鼓鼓的看着杜御庭,仿佛在指责他的不是。
杜御庭眼中怒意更甚,“陆子远,你救了暖暖,我可以用任何方式来报答你,感谢你,包括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打暖暖的主意。”
她是他一个人的,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所有都是他一个人的,他不要和任何人分享。
杜御庭弯腰,扛起她,大步向外走去。chuáng头的鱼丸汤已经微凉,宁暖阳拿过碗,一个接一个的送进口中,口中被塞得满满的,她笑着说道:“真的好好吃哦!”
杜御庭站在chuáng边,薄唇轻抿,始终不吭一声,他的脸色沉得吓人。
“老公,你也吃一个。”宁暖阳难得不小气的舀起一只雪白的鱼丸,送到杜御庭嘴边,想要讨好他,她再笨也能感觉得到他在生气。
杜御庭淡淡看了她一眼,别过头,眼神冷淡得让人心惊。
“不想吃没关系,我自己吃。”宁暖阳勉qiáng笑着,嘴角甚至有些发颤,她将最后一只鱼丸送进自己口中,泪水一颗一颗掉落在汤中,她却还是笑着说道:“真的很好吃。”她的声音鼻音浓重,带着明显的哭腔。
他生气了,她知道,他不喜欢陆子远,也不喜欢她去看陆子远。
可是陆子远为了救她受伤了,她怎么可以不闻不问。
“老公,你真的不吃吗?”宁暖阳看着勺子里还剩的半颗鱼丸,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她点头:“那我把它吃光光了。”她缩着鼻子,哭得小心翼翼。
杜御庭静默着站在她面前,黑眸定定的瞅着她哭得惨兮兮的小脸,心中一阵疼痛,“别哭了,我没有怪你。”他举起衣袖,替她擦gān净脸上的泪水,柔声哄着她:“乖,不哭了。”
“你不喜欢我去看陆子远是不是?”宁暖阳泪眼朦胧得看着他。
好看的嘴角微微抽起,杜御庭沉默着,敛下眼帘,低声说道:“公司还有事,我先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他满腹心事的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出去。
“砰——”
门被关上。
“哇——”宁暖阳痛哭着,将手中的鱼丸汤重重砸向门上。被忽视的感觉让她觉得惊恐,觉得不安,她这样讨好他,他看不出来吗?可是,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哄她,他把门摔得那么重。
杜御庭站在门外,听着从房内传来的哭声,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的,他好想和以前一样把她拥在怀中,告诉她,不哭了。
可是,此刻,他却做不到。
如果,陆子远不出现,该有多好。
“看好少夫人,她需要什么都可以给她,但是不能让她出房间。”
“是。”她被囚禁了,这是宁暖阳的感觉。
每每她走到门口,打开门,想要去外面逛上一圈,门口的保镖就会彬彬有礼的来上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少夫人,少爷有命令,您身体不适,必须待在房间静养。”
骗鬼吧,她觉得她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如果她撒泼耍横硬要出去,他们就会哭丧着脸,然后开始哭爹喊娘:“少夫人,你可怜可怜我们,兄弟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子全指着这工作过活,您这一走,我们工作可就不保了。”
宁暖阳碰上这样的qíng况也就无可奈何了,总不能让人家丢了饭碗吧,她要真出去了,她丝毫不怀疑,外面这群人会丢了工作。她虽憋了满肚子气,却也只得乖乖坐在房内。
杜御庭这几天似乎很忙,除了每天来一趟医院看她,都不怎么停留。晚上留在医院陪她,他宁愿睡沙发上,也不肯陪她待chuáng上,更不管她会不会睡不着。
“吃药了。”低沉的男声在房内响起,车子推进来,接下来是药片撞击发出的声音。
宁暖阳转身,瞬间认出眼前的这张脸:“冷医生。”这是前两天在陆子远病房内见过的那位医生,她对他印象很深,他够冷,“今天是你给我发药?陆子远怎么样了?”她已经几天没有陆子远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冷然将她需要吃的药片一一倒好,装在透明的玻璃瓶中递给她:“吃药。”
“你先告诉我陆子远怎么样了?”宁暖阳握着药瓶,坚持要先听到陆子远的消息。
“吃药。”
宁暖阳无可奈何,只得仰头将所有的药片全部倒进口中,用水吞下,“吃完了,你可以说了吧?”
待她放下水杯,却发现冷然正在往外面走。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陆子远的消息?”宁暖阳一把抓住他,不让他离开。
棱角分明的唇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几乎完美的弧线,冷然淡淡瞟了一眼被她抓住的衣袖,浅声到:“他很好。”
“你等等。”宁暖阳松开手,回到自己chuáng边,匆匆找出一张纸条,用笔写了几行字,折好:“帮我把这个给他。”
冷然用眼神示意她将纸条放在推车上,转身出去。
“暖暖。”安逸景匆匆进来,无暇顾及正在出去的医生,而是径直往里走,“吃饭了。”他一手提着五层的粉色大饭盒。
“不想吃。”宁暖阳摇头,看着那几个大饭盒,想到这几日的清淡饭菜,顿时胃口全无。医生有叮嘱要吃清淡的食物,不能吃酱油,怕额头上会留疤,这几天的饭菜几乎天天是水煮的,一点味道也没有,她听到吃饭就没胃口。
“你会喜欢的。”安逸景神秘兮兮关上门,神色顿时飞扬起来,“你看——”他拧开保温饭盒,香味扑鼻而来,不是以往那些清淡无味的饭菜,每一层保温盒中都装着令人垂涎的食物——小羊排,烤jī,红酒鸭ròu,卤牛ròu,可乐jī翅。
“哇,好香!”宁暖阳顿时食yù大振,她感动的一把抱住安逸景:“安逸景,你真是太好了。”她抓过jī翅,大吃起来,许久不见这样独特的香味了。
“谁让咱两关系好呢!”安逸景一副义薄云天之态拍着胸膛,忽然又笑得有几分jian诈:“我可是瞒着杜御庭把这些带进来的,暖暖,你要怎么谢我才好呢?”他心里当然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
宁暖阳啃着jī翅,又拿过一根小羊排,点头:“有什么想法?”相处了这么久,安逸景这个人什么xing子,她也基本摸清,他无事献殷勤的时候,绝对是非jian即盗。
“还是暖暖了解我。”安逸景呵呵笑着,双手奉上一只酱肘子,一副狗腿的模样:“老张记的,我排了好久队才买到的。”谎话,这绝对是谎话。实际上,他仅仅坐在车上冲着店内正在忙活的老张记老板娘抛了一个媚眼,人家就屁颠屁颠得把东西给他送出来了,还有五折优惠。
“是这样的。”安逸景搓着手,一副jian商模样:“最近我接了一个电影歌曲的case,是男女对唱,这不就我一个人,还少了一个……”找暖暖一起唱有个好处,不用给多少钱,多的他可以揣自己口袋里。
“嗯。”宁暖阳点头,啃着酱肘子,瞥见安逸景脸上的兴奋之色,说道:“你得和杜御庭商量。”她现在可是连起码人身自由都没有,更别提唱歌了。
“呃……”还来不及兴奋的脸瞬间垮下,安逸景一脸如同弃妇之色,幽怨写在脸上,猛咬一口jī翅:“你让我找他商量,那你还不如让我直接对着墙壁说话。”何况他这几天根本就很难找到杜御庭的人,都不知道D。S在忙些什么,每天人进人出的。
“那你和我商量没用。”宁暖阳辣得直吸气,沾满辣椒红油的手直接抓过水杯咕咚几下喝完杯中的水。
“萧小姐。”门口传来保镖恭敬的声音,门被打开。
“暖暖!”高跟鞋的声音靠近,萧吟雪一身黑色的紧身裙将双腿衬得更加修长,她看向沙发上凌乱散落的jī骨头羊排骨等物,皱了皱眉,当看到安逸景时,她眼睛又亮了几分:“阿逸,御庭没在,你和暖暖单独待在一起,恐怕不太好吧……”她yù言又止的说着,眼睛穿梭在宁暖阳和安逸景之间,企图找点什么话题出来。
宁暖阳听出了萧吟雪的弦外之音,她yù发作,但想了想,觉得没必要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gān脆直接转身不理她。
倒是安逸景,瞬间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痞痞的笑道:“吟雪吃醋了,我又不是凡,你不用吃这个醋吧!”他的语气半真半假,严肃却又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若是和他较真,反倒显得太过小气。
“哼!”萧吟雪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拿出手机递到宁暖阳面前,一脸担忧之色:“暖暖,我刚刚去了三楼,那个陆医师正在抢救,听说qíng况不太好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手机上的照片正是陆子远,他躺在chuáng上,正在换药,可以看出,这张照片是在门口偷拍的。
宁暖阳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急了,“陆子远——”她转身要冲出去。
萧吟雪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她就知道这个白痴会上当,杜御庭为了这事正在气头上,若是再火上浇油一把,那岂不是更有戏看了。就算她马上要和季简凡订婚,也决计不会白白便宜了宁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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