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暖暖,陆子远说过,暖暖和凌依依很像,我去找暖暖来验DNA,说不定她就是凌依依…”任子萱神qíng激动的冲出去。
“你疯了——”冷然一把拉回她,呵斥道:“你想让阿远死得更快点吗?如果宁暖阳真的是凌依依,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阿远,你这样贸然把她带过来,如果惹来了杜御庭,你想过后果没有?”
“可是……”他就这样躺在病chuáng上,完全没有半点求生的意志。
“你就当做什么也没看到,我会让阿远好起来的。”冷然用手掩埋了那一捧骨灰,他可以用他的这一辈子去补偿阿远。
却惟独不能……
一片葱郁的糙坪上,阳光暖得有些发烫,坐在白色欧式小圆桌旁的那人却穿着厚厚的毛呢外套,身上盖着厚毯子,即使是这样,他的手仍然冰冷。
“杜少!”言睿风努力打起jīng神来,笑容比上次更加苍白几分,“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他的头靠在高高的椅背上,虚弱得连说出这番话都喘息得厉害。
这几日,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昏睡的时候越来越多,他担心,自己只怕是时日无多了,而谨风,他还没有安排好。
“我没有兴趣。”杜御庭摇头,起身yù走。
“那不如我们来做笔jiāo易。”言睿风声音提高几分,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来留住杜御庭,他此刻的表qíng是孤注一掷,“看了这个,也许你会改变主意的。”
他从后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桌上,资料上有一张宁暖阳的照片,不,应该是凌依依。
“宁暖阳和凌依依是同一个人,对吧?”言睿风沉沉笑着。
“你想要说什么?”杜御庭猛然拿起桌上的资料,脸色惊骇,半晌才说道:“知天下的qíng报果然不容小觑。”
“是杜少夫人拜托我查的,我想她一定是对自己的身世有一定程度的怀疑,所以才会私下拜托我,我暂时还没有答复她。”言睿风吃力的又拿出一份资料,“如果你希望我给她的是这一份也行。”
这一份资料上,言睿风调查的结果和宁暖阳现在的生活基本符合。
“好,我答应你。”杜御庭神色慎重的点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杜少果然是聪明人。”言睿风满意的笑着,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第一份资料烧掉,灰色的灰烬被风扬起,飘落得漫天飞舞。也许几日后,他也会像这燃烧过后的纸灰一样,只剩下灰烬。
但无论如何,他已经为谨风安排好了以后的路,他可以放心了。
杜御庭虽然万般不qíng愿,但终究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不必担心杜御庭在他走后会反悔。杜御庭虽然手段qiáng硬,狠辣,却不是那般无信小人。
他可以相信他。
“签完字,我名下所有的产业由你和谨风平分,如果可以,请你善待谨风。”
杜御庭心qíng烦闷的夺过笔,龙飞凤舞的字体十分大气。“我先走了。”他起身,拿起其中一份协议,向外走去。
手中几张轻飘飘的纸仿佛千金般沉重,他拿着的不是纸,而是承诺。没想到,他竟也会有这样被人胁迫的时候,留下言谨风在身边,终究是个祸害。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办法不去接受言睿风的提议。
身后,言睿风嘴角高扬,双目阖起,长长的舒了口气,斜躺在椅子上,很久没有一丝动静。
言睿风于当晚去世,宁暖阳在同时收到了一份他派人送来的资料。她拜托言睿风查的事,他果然守信,调查的状况和她现在的qíng况基本是一样的。
看完没多久,资料上的字就消失得一gān二净,言睿风做事果然谨慎。
“暖暖——”
宁暖阳抬头,眼前的人竟然是言谨风,“谨风?”她欣喜的冲上前,却被随后进来的杜御庭伸手拦住,她直直撞进他怀中,“你把人家鼻子撞痛了。”她摸着鼻子,不满的抬头。
客厅的灯明明很亮,可是杜御庭的眼神却有些黯淡。
“宝贝,谨风暂时会住在我们家。”杜御庭一手紧紧将她抱入怀中,一手不舍的轻抚着她红红的鼻头,他的眼神让人有些看不懂,有担忧有害怕,“不许跟他靠太近。”
言睿风说过,他死了,这个秘密会成为永远的秘密的。
“知道了。”宁暖阳不服气的嘟着嘴,转眼就把杜御庭的话抛到了脑后,“谨风,走,我带你去楼上看看,选一间你喜欢的房。”有了珊妮,又多了谨风,家里会热闹很多呢!
言谨风穿着一身的白色,灯光在他周身晕下淡淡的却又耀眼的光圈,他浅浅笑道:“暖暖,你弄错了,这不是我家,我还要回去,我哥在家等我。”他的眼底一片澄净,透彻。
宁暖阳错愕,言睿风不是已经。
见到杜御庭使来的眼色,宁暖阳却又忽然醒悟过来,谨风的jīng神,似乎出现了一丝一场,也许是受到了言睿风去世的打击,毕竟他们两兄弟一直相依为命。
“谨风,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宁暖阳喉头有些发紧,不知道该怎么对谨风说这件事。
可是,不用解释,言谨风竟然乖乖点头,“好啊!”
他随着她一起上楼,对她亲近得很,杜御庭虽然不甚放心,却也只得暂时由着他。
言谨风看过诸多房间后,挑了一间里浅蓝色壁纸的房间。
浅浅的蓝色,白色的羊绒地毯,和言谨风180有多的个子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可是他的表qíng却很满意。他似乎是喜欢比较浅,比较清淡的颜色。
“喜欢吗?看看还需要什么,或者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宁暖阳轻声问着。
“这样就可以了。”言谨风点头,眼底忽然沉陷出一丝惊痛,“暖暖——”他伸手抱住她,“我好难过,可是我记不清是为什么难过?”
心,仿佛被谁狠狠剜去了一块,破了一个大dòng,接触到空气,疼痛得厉害。
这几天,哥哥和他说了好多的话,哥哥说着说着,就会睡去。等醒来,又会接着说,从小时候说到现在。
他被从家中送出来,哥哥好像是睡着了,可是又好像不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要把哥哥送走。
“暖暖,他们要把哥哥送走,你知道送到哪里去吗?”沉痛的声音充满无助,他紧紧抱着她,仿佛只有这样,他才有安全感。
“他…去了一个好的地方。”宁暖阳倒吸一口气,从言谨风怀中挣脱,却发现,他脸上的除了伤痛,还有迷茫。就像一个忽然离开家人的孩子,孤单,徘徊,不知所措。
“别动,我只是想抱抱你,就像抱着小雪一样。”他固执的再次抱过她。
嘎?小雪?
貌似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宁暖阳觉得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小雪是谁?
“谨风,那个小雪……”
言谨风却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小雪很爱吃ròu,特别的是肥ròu。”
宁暖阳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爱吃ròu的肥妹形象,没想到谨风的爱好挺特别的啊!
“小雪很爱吃骨头,特别是红烧的。”
骨头,还红烧,要求真高。
“小雪很喜欢我给它梳毛。”
啥?梳毛?宁暖阳头上掉下几根黑线,她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正在沉思中的那位,“小雪是谁?”
“狗,我养的一条狗。”言谨风却又忽然笑嘻嘻的松开她,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扒拉几下,出来一张照片,“这就是小雪,漂亮吧!”
我的天,宁暖阳脑门上掉下无数黑线。那只巨型的黑色长毛的藏獒,它,它,叫小雪。她既看不出来它哪儿小,而且这颜色也不像雪啊。
“谨风,你是不是考虑给它换个名字?”譬如叫什么小黑才对。
“换名字?为什么要换名字,我收养小雪那天刚好天上也下着小雪,所以就起了这名字啊!”言谨风一脸的理所当然。
小雪?要是那天刚好下冰雹,你不还得给它起个名叫小冰雹?
……
第二天,杜御庭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想杀人。
早晨,他照例醒得很早,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睁开眼,身边的小人儿却依旧枕着他的手臂酣睡着。
“乖乖!”被窝里的温度让人蠢蠢yù动,他的大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的背脊上摸索起来,“好滑——”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滑滑腻腻的,让他爱不释手。
“走开——”小人儿不安的转了个身。
“乖乖,早上做运动有利于身体健康,我们一起来做运动好不好?”他趴在她耳旁,柔声诱哄着,还不时用手指试驾诱惑。
“嗯。”小人儿模糊的回应着。
得到回答,杜御庭欣喜若狂,一把抱过小人儿,欺身吻住她的粉唇。
房内气氛热qíng高涨。
“真香——”男人低声呢喃着,汗水从额头滑落,正入家境之时——
“砰——”
门被踢开,一身白色休闲装的言谨风先生大喇喇的出现在房门口。杜御庭一惊,赶紧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两人盖住。
“暖暖。”始作俑者一脸无辜的站在门口,迟迟没有离去的意思,他还摆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直接秒杀了杜御庭黑沉着的脸,“我是来找暖暖的。”
“言—谨—风,你给我滚出去。”杜御庭低吼着,随手拿过一个枕头,向门口砸去。
门口某人,落荒而逃。
杜御庭黑着脸,躺在chuáng上,这门,这门绝对有问题,他昨晚明明关上了,怎么会这么轻易被打开。
慕凝紫从欧洲回来,宁暖阳觉得日子又开始鲜活起来。
“快走——”慕凝紫的红色小车停在了杜家门口,宁暖阳,言谨风,汪珊妮一股脑儿钻上车。车子发动,直奔目标而去,室内某家新开张的大型酒吧,而且据说是有各色的特色服务。
特色服务?
该酒吧最大的特色就是只能允许女客人入内,为此,言谨风不得不化妆成了女人模样,穿着女士服装,还带了一红色假发,除了个头吓人了点,其余的还是一切正常。
他们去世,酒吧内已经人满为患,因为有熟人,而且肯砸钱,他们很顺利的弄到了一张靠舞台最近的桌子坐着,以便静距离观赏待会台上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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