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发动,她长长的裙角顿时随风掀起,露出一截纤细晶莹的小腿。她身子一晃,手用力握紧他的腰,前面的人纹丝不动。
他的腰劲瘦薄削却异常坚韧,在掌心之下有温热的辐射和柔韧的触感,很细,肩背倒被衬得很宽,背上肌肉隆起的线条潜伏在衣料下十分诱人和美好。不过,龙芷澜知道他身上最漂亮的是背上那道脊椎沟,两边皆是圆弧的肌肉,光洁顺滑,泛着浅金的光泽,从背脊一直延续到皮带之下那片神秘销魂的地带……一股细细的冲动忽然如蚂蚁般紧紧偷袭她,她的手指几乎立时忍不住沿那道美人沟顺流到皮带之下……
就那样,她呼吸略重,轻轻靠前,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脖子,他颈后的肌肉瞬间变得紧绷。她轻轻笑了一下,在他耳后轻轻吹气道:“开慢些,我快要掉下去了。”
前方的傅以宁牙关一下子咬紧。
她又语气寻常地埋怨:“开慢些啊。”
摩托,开慢了些。
车到路口停下,龙芷澜跳下车,回头,见他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比平时更面无表情些,她对他眉目舒展的郎朗一笑:“谢谢啦。”
说罢伸手解了头盔递给他。
他木着脸地接过,没有说话,调转了车头。
“傅以宁——”她忽然大声喊。
他刹车,回头。
只见高高的灯光照在他的额头上,就像那天正午的阳光照在他覆着汗水额头上,亮晶晶的,十分清澈而性感。
她心想:龙芷澜啊龙芷澜,你简直色胆包天,这样的仇敌也想睡。
可是,为什么不呢?
他还欠她一个人和一条命不是?
她碧清的妙目明晃晃一弯,扬声问:“明天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对面,傅以宁的眼眸却瞬间变得幽暗。
过了一会,他说:“龙芷澜,我没功夫陪你玩。”平淡的语气里压着一丝警告和危险。
龙芷澜挑了挑眉,“那就明天早上八点。”
傅以宁缓缓弦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沉默不语。
这一刻,他衣着落拓、面带疤痕,可目光里却闪着男人的野性、自负和不屑。
对她的不屑。
眼前的人与曾经铭刻在记忆中的人如此不同,不再有清俊的容貌,不再有人如碧树的身影,不再有沉敛深致的风度。
他身上有一股匪气,有一股不顾一切的刚劲,有一股满不在乎的不屑。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他一点都没有变。
一点也没有!
他永远是正确的,永远都是。
即便背叛了她,即便置她于死地,他也是迫不得已,而她,只配得到一句:“活该”!
是,她是有错,可是谁纵容她一直犯错?
是谁给了她大海一样的包容,又给了她铁血一般的残忍?
人人都可以说她活该,他?凭什么!!!
“……你就算被人轮死在这条街上,也只配得到两个字:活该!”
——想起昨晚这句话,她不禁轻轻笑起来,他又说对了。她就是挺作的,就是该。不过老天既然让她重活一世,既然让他们再次重逢,不就给了她痛痛快快恩怨两清的机会?
那么,好吧。
这次,她就看看,他们之间到底该如何收场。
龙芷澜扬起一朵慢慢悠悠的笑容,“你怕什么?怕我送上门来不怀好意?”
不远处的傅以宁闻言放声大笑,平时内敛沉默的神色一扫而空,男人的自负不羁这一刻光芒四射让人不可逼视,“龙芷澜你搞清楚,就算你送上门来,也是老子玩你不是你玩老子。”
龙芷澜闻言脸色变了变,随后轻轻“切”了一声,有些孩子气地说:“自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篇幅虽然短,但我终于可以放我第二个文案了↑↑↑
第11章 初秋和盛夏
第二天清晨,龙芷澜背着包走向路口,傅以宁斜倚在那辆破旧摩托上等她。
龙芷澜不如暗暗叹息:如果当初也是初秋,也有一个这样身量修长的年轻男子,穿着半新不旧机车夹克,潇洒闲适地斜坐在黑色摩托上,笔直的腿漫不经心地撑在地面上,长得简直比黄金比例还要黄金……那么,当初她可能不会爱上傅以宁那样的白面书生。
她快步走过去,二十岁的眼睛带着朝阳般的清扬和自信,微笑比初开的玫瑰还要恣意新鲜,“我以为你不敢来呢。”
傅以宁微微别过目光,鼻腔里轻轻不屑哼了一声,“小丫头片子还真当自己是人物。”说罢长腿一跨骑上了摩托。
龙芷澜展颜一笑,也跨上摩托。
这次她穿了蓝色的牛仔裤,很方便,配着白色的衬衫,再干净美好不过了。
摩托飞驰起来,迎面是早晨的青春的风。
也再干净美好不过了。
* * *
“傅以宁傅以宁,停一停。”龙芷澜路过一家早点店喊。
前面的人顿了顿,很不情愿地停了车。
龙芷澜跳下车,“你等等,我去买点吃的。”
店里的人很多,她排了好一会,才买了两份糯米包油条和黑豆豆浆。开这个店的是老两口,豆浆是亲手磨熬的,油条也是现炸的,热腾腾的糯米饭裹上新鲜的油条,内外各粘一层层黄豆粉、白砂糖和黑芝麻,香酥绵软,甜咸交错,既有嚼劲又有糯香,风味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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