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芷澜深深吸了口气,说:“小雅,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你和肖鸿她们一起去吧。”
夏雅问:“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冒,头晕晕的,你们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感冒药。”
夏雅无奈地说:“好吧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待会给你带盒白加黑。”
“嗯。”
夏雅背起背包跑出去,合上寝室门的一刹那,龙芷澜飞快地从床上弹起来奔到洗手间。
镜子里清晰映出一张脸,还是一样的五官,但是那黑长的直发、充满水分和弹性的肌肤,双颊处少女特有的绯红,以及那双震惊无比却又清澈无比带着稚气的眼眸——这完完全全就是十九岁的自己。
龙芷澜呆呆楞半响,忽然猛地掀开枕头,果然还是当年的诺基亚手机。
她直接按了个“1”播出,响了两声便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但明显比记忆年轻许多的声音:“澜澜吧?”
她眼泪一下落了下来:“妈……”
* * *
待挂了电话,龙芷澜已经完全确定自己确实回到了1997年。18年前,19岁的自己。
她重生了?还是时间逆流而上回到了过去?抑或那所有的一切不过自己的南柯一梦?
梦,不会啊,梦中的一切怎么可能如此清晰?
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玻璃震碎前的那一刻……那一刻难以言喻的绝望、不甘和恐惧……
最后剩下得的只有那个男人深渊一般寒冷噬人的眼睛。
她猛然清醒过来!
今天是1997年7月1日!
这一天香港回归,靖城几所著名的大学有大型联合庆典活动,原本她和室友们相约一起去参加,在那里她遇到了傅以宁。
既然冥冥之中注定她回到这一天,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无论是重生也好,回到过去也好,她该怎么做?当然是离那个男人远远的!
* * *
过了晚上十二点,夏雅她们才兴高采烈地回来。
“澜澜,你的药。”夏雅见她还没睡,把手里的白加黑递给她。
“谢啦。”
“唉,你今天没去可惜了,我们遇到一个超级大帅哥!”一旁的肖鸿遗憾地叹气。
“谁?!”龙芷澜坐起来。
“江狄啊,传说中的H医大校草。”
龙芷澜松了口气,“他呀……”
她上一世也在这一天遇到过他,他是傅以宁的室友,当时同行的女孩子们大都被这位倜傥俊朗的江狄吸引,唯有她一眼便注意到内敛沉漠的傅以宁,她觉得他有一种氤氲水墨般的气质,仿佛与旁人不同,但又看不清哪里不同,很神秘。
“对啦,”龙芷澜有些犹豫地问:“除了他还有没有别的帅哥?”
夏雅叹气:“别提了,尽是些歪瓜裂枣,愈发衬得江大帅玉树临风。”
不会吧,当时的傅以宁虽然没有江狄光彩夺目,但无论如何也不是歪瓜裂枣。
龙芷澜还想接着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怎么也没出现?难道他也重生了?是故意躲着她?还是有什么阴谋在后面?
她设想了几种可能,越想心里越烦躁,傅以宁的未曾出现反倒成了悬在头顶的一只鞋子。
对了,那个江狄上辈子与傅以宁和她都交情匪浅,他们还相过亲。
那时她父母为了阻止她和傅以宁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当然也包括相亲。她警告他们江狄花名在外,谁知龙寒山满不在乎地说:我看过那小子拿手术刀,手稳得很,别看他外表吊儿郎当,绝对是个心里有谱靠得住的人。
她嗤之以鼻,不过转念一想,和江狄相亲总好过和别人相亲。作为室友,他当然知道她和傅以宁的事情,于是很义气地答应为她和傅以宁打掩护,结果他们在江狄的掩护下暗度陈仓了将近两年。
江狄和他们关系一直不错,出事前,他已经是靖城中心医院最年轻的副院长。他大概31岁时结了婚,找了个当教师的老婆,婚后依旧英俊潇洒、事业有成,却没闹出过任何绯闻。
或许就像父亲说的,他是个心里有谱且靠得住的人。
有的人玩世不恭,但一旦安定下来便会踏踏实实过日子;有的人老实本分,可闹起外遇却会如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傅以宁是哪一种呢?
……她强令自己停止,去他的,真该死!当惊悚和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愤怒。
他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
嫉妒?
他还有脸嫉妒!
在纷杂复杂的思绪中,龙芷澜慢慢进入了回到1997后的第一个梦乡。
在梦里她问实习医生傅以宁:你说你一学医的是怎么把我一美术生的试卷做到差点满分?
傅以宁看着手里的病历夹,微垂的睫毛浓密而长,清癯英俊的脸上带种淡淡的书卷气,白色大褂穿在他身上非常熨贴,就似天生长在他身上似的。他头也未抬地说:做错两题就成。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了,先给大家道个歉,这文和《不要原谅我》一样分上下两部,我只写完了上部草稿,也算一个独立的故事,下部还没动笔,速度预计很慢,但绝对绝对不会出现《一别千里》那种卡文的情况,因为所有的剧情已经设定好,只是还没有写~~羞愧,鉴于此,这文上部没有和任何网站签,还是在晋江上更,不会入V,大家不怕等下部的可以先看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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