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霖回想顾榛那憋屈的表情忍不住发笑:“你要是下雨天往土里遁两圈还一无所获,你也会生气的。”
水兰还是不解,浴室里传来顾榛的叫喊:“那个谁!你帮我煮点好吃的!”
水兰指了指自己,又看向仍低头笑着的陈安霖,越发搞不清状况了。
陈安霖点点头认领道:“她叫的是我。”
想了想,他又问道:“厨房里还有姜吗?天怪冷的,我想给她煮个葱段生姜茶驱寒。”
水兰这倒是明白:“有的,但姜挂在院子里呢,我去拿就好。”
陈安霖一边切着土豆,一边煮着葱段。
水兰拿了两个大姜进厨房,问道:“放这儿行吗?”
陈安霖伸出手:“你给我吧。”
水兰闻言递过去,给完后也不走也不帮忙,就杵在那儿打量他。
陈安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还有事吗?”
水兰眼睛紧紧黏在陈安霖动来动去的手上,听到他发问赶紧摇摇头,说:“你忙你的,我就是无聊而已。”
陈安霖无奈的笑了:“你放心吧,我没那个能力伤害丁槐。”
被识破了心思,水兰尴尬的咬了咬嘴唇,沉默半晌后,她才问道:“那个……你真的喜欢丁姐吗?”
陈安霖想到上一关的顾榛,她很不自信有人会真心喜欢,把话题引到吊桥效应上,自以为是聪明不伤人自尊的拒绝,实则时自我逃避罢了。
他低头笑了笑:“是真的啊。”
水兰品着他语气中的真假,又问道:“那你喜欢丁姐什么?你会贪她妖力强就伤害她吗?”
陈安霖手中一顿,又慢条斯理的切起来:“她这个人,其实生性活泼,却老故作深沉,看起来自信满满,实则隐隐自卑,矛盾又复杂。但有一点我最喜欢,就是足够勇敢也足够大胆,只要她想做,就会努力去完成。”
水兰回忆了一下那个自恃妖力强大四处结怨的丁槐,哪怕别人表现出不喜欢也硬要强求的丁槐,怎么也没法和自卑联系在一起。
不过她倒真有毅力,谁要是占了她一点便宜,哪怕过十年也必然讨十分回来,如果这是大胆勇敢,那就算他说的确实是丁槐吧。
水兰正自我怀疑中,又听陈安霖低声道:
“其实……我最不想伤害她。”
有下文啊…水兰赶紧抬头。
她等了许久,陈安霖却再也没开口,沉默的切菜做饭,直到顾榛擦着头发出现在厨房门前:“饭好了吗?我饿了。”
*
陈安霖做了一大锅土豆炖肉,顾榛看得两眼发直,赶紧吃起来。
尝了几口后,她有些惋惜:“要是有咖喱就好了。”
“咖喱?”水兰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顾榛连忙解释道:“就是别国一种调料,又辣又香,可好吃了。”
水兰“哦”声应和。
陈安霖拿出一小碟蘸料:“厨房里没辣椒,你要是想吃辣就用这个代替吧。”
顾榛看着那黑乎乎的一团,心中顿时预感不好:“这,这是……”
陈安霖狡猾一笑:“黑胡椒。”
“哎…呀!你故意的!”顾榛咬牙切齿,“你明知道上次……”
陈安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样,心情好点了没?”
顾榛白他一眼:“逗我明明是让你心情好吧。”
陈安霖点点头:“对,我现在心情很好,所以我要讲正事了。”
顾榛心里咯噔一声:“你又察觉到什么?”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傅介年为什会分.身。”
“为什么?”
水兰听到他们谈起了正经话题,自觉的起身出去,却被陈安霖叫住:“丁槐先前让你们通知姜闻,现在他来了吗?”
水兰呆呆地回到:“来了,住原来的客栈呢。”
陈安霖微微颔首,水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正经起来的气场压住了,竟听话的有一说一,她急忙向顾榛望去,顾榛倒是淡定的挥手示意她退下。
陈安霖凑近了些,摸着自己心跳的位置:“我和傅介年,与其说是一个善一个恶,倒不如说一个是有心的人,一个是没心的魔。”
顾榛有些愣神:“怎么说?”
陈安霖回到:“傅介年没有分.身时,弓从作为傀儡一直监视,恐怕乘云子就是担心控制不住傅介年才会如此。
分.身之前那夜,弓从行为怪异,我怀疑他私底下给傅介年动了手脚,导致他分裂成两人。”
顾榛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是说,分.身是乘云子一手造成的?”
陈安霖眉头一沉:“虽然现在的傅介年完全失去人性,但无心之物就算再强大也比有自己想法的好控制,乘云子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将我们分裂。所以傅介年□□控回了大帅府,弓从依旧跟随他。”
顾榛这下豁然开朗:“我明白了,总之当务之急有两个,找到晏川的骸骨杀了傅介年,再除掉没了大杀器的乘云子。可晏川的骸骨在乘云子那儿,怎么才能找到?他的山上下了很重的禁制,你我妖力容易被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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