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榛闻言抬头,面上全没有以前的调笑和自信,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胆怯和犹疑:“我有话想问你。”
陈安霖很少见她这个样子,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或许是觉得这反应不太好,又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要不……有什么明天再问?”
顾榛摇摇头:“不,还是现在问清楚比较好。”
陈安霖心跳有些加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能屏住呼吸,咽了咽口水,等着她接下来的问题。
顾榛盯着他躲闪的眼睛,问到:“你今天在海上说的那句话,是用霍遇风的身份,还是……陈安霖?”
此话一出,陈安霖整个人如同即将开锅的水,表面上依旧平静,但水底已经开始沸腾。
他的心底开始动荡了。
但他什么回答都没有,顾榛只能听到不远处潺潺的流水声。
这样弄得两人很是不自在,她有点后悔了。
顾榛立刻冲他摆摆手:“算了算了,其实就是随口一问,不回答也成。”
说罢她故作轻松的抬步越过陈安霖,向屋内走去。
陈安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顾榛有些手脚无措,连头都没敢回,背对着他,脸上尽是惊讶和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陈安霖才发话:“不是不想说,是,是不知道怎么说。”
顾榛回头看向他,如果光线好,她就能发现他的窘迫和慌张。
还有两颊泛起的酡红。
陈安霖深吸一口气:“可能我做的太唐突了,其实我说的是真心话。”
他想了想,郑重的补充到:“是作为陈安霖说的。”
听了这话,顾榛露出惊讶的神情,但很快又平复下去。
她笑着抽出手腕,拍了拍陈安霖的肩膀:“谢谢你的担心,作为伙伴我也和你一样。”
说完她就要走,陈安霖却急吼吼的叫住她:“你……”
顾榛刚转过去的身子又一下子扑了过来,陈安霖有些糊涂,顾榛小声提醒到:“有人出来了。”
说着她双手抓住陈安霖的胳膊,自己往墙上靠去,让陈安霖站在面前挡住她,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腰,做出拥抱的样子。
陈安霖听到了脚步声,连忙配合顾榛抱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中。
蒋亮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向厕所慢步走去。
经过两人时,他半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揉了揉眼打了个大大的瞌睡。
顾榛松了口气,刚想放开怀抱,蒋亮突然顿住了。
他直起腰,像是想起了什么,僵硬的转过脖子看向抱在一处的两人,然后皱眉屏住呼吸,研判了好久,这才松了口气。
他跑过来说:“吓死我了你们俩,半夜不睡出来干嘛呢,我还以为是余叔说的那个藏在林子里的不明生物呢。”
顾榛把头埋的更深了,陈安霖努力挡住她,扭头对蒋亮说:“你不是要去厕所吗,赶紧去吧,我们俩也要睡了。”
蒋亮挠了挠头:“搞不懂你们这些恋爱的人什么脑回路,大半夜冷的要命,还穿着单衣在外头调情。”
说罢他无奈的摊了摊手:“或许这就是情趣吧。”
顾榛忍无可忍,腾出一只手使劲把他往外推,闷声说:“赶紧滚去厕所吧你!废话真多!”
蒋亮“嘿嘿”一笑,指着她对陈安霖说:“她不好意思了哈哈!”,他边一步三回头的往厕所去,边大声嘲笑到:“弯姐也有这么软萌的时候啊哈哈哈!”
等他关上厕所门,顾榛和陈安霖才同时舒了口气。
顾榛稍稍离远了些,对陈安霖说:“走吧,我们赶紧去睡觉吧。”
陈安霖欲言又止,思来想去还是拉住了她:“你难道……”
顾榛微笑着拂开他的手,问到:“你今年多大了?”
“25。”
顾榛点点头:“听说过吊桥效应吗?”
陈安霖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支支吾吾的说:“有,有点印象。”
顾榛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明明依旧笑着,可陈安霖却不明白她真正的情绪:“有人做过实验,在危险的地方,会因为肾上腺素激增导致心跳加快等效应。这时,人们很容易对在身边的异性产生一种错觉。”
她刚一说完,就听到了厕所里的冲水声,两人俱是一惊,连忙往屋内跑去。
蒋亮推开厕所门后愣愣的站在门口,一阵冷风吹得他鸡皮疙瘩直立。
刚才……他是不是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人影?
他双手合十,声音颤抖的念叨到:“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那些牛鬼蛇神……我,我是唯物主义,我,我不怕你!”
说完他哭丧着脸,狂奔回屋内。
*
因为四人睡在一起,只有顾榛一个女人,大家自觉的把顾榛的位置安排在陈安霖旁边。
顾榛背对着陈安霖,满腹心事。
窗外树叶的影子落在屋内的水缸上,斑驳的月光让玻璃缸里的水显得越发透亮,里面的乌龟懒洋洋的张开四肢在水里飘游。
顾榛盯着悠闲的乌龟,轻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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