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冒金星,鼻嘴痛的全无感觉时,一个时将他半提起来,对着他的后背一拍,那黑衣人嘴里的毒药就顺着他的口水掉到了黄土上。
那提着那黑衣人的青年男子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已经死绝了的那位小师弟,眉头紧皱,尽力忍下心中的悲痛之情。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黑衣人,对着其他的弟子说道:“去搜搜师弟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其他道真派弟子立刻行动,没过多久,就有一名弟子从那名死去的道真派弟子身上搜到了一封信。
“大师兄。”那名弟子把信交到那个挟着黑衣人的青年的面前。
那个青年把信打开,信上的文字要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
李铭峰起了叛乱之心,欲归属魔教,此消息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望郑渐赶快赶回去。
郑渐就是挟着那个黑衣人的青年,他和李铭峰是现如今中原三侠中的两侠。
中原三侠中的另一侠,是空剑派的大弟子,陈至。
每个时代都会有青年豪杰,正如枝上新叶代旧叶,海上后浪推前浪。
在十年前江湖上最有声望的大侠夏远悠失踪后,中原江湖就出现了三名极有天赋的年轻人,他们分别是空剑派的大弟子陈至,道真派的大弟子郑渐和柳叶帮的二弟子李铭峰,其中陈至和郑渐都出自江湖上的大帮派,只有李铭峰出自一个无名的小门派。
六年前武林大会上,陈郑李三人曾交过手,他们三人都是性情豪爽之人,在那次武林大会之后便熟识起来,在郑渐的印象中,李铭峰一直是个不慕名利的性子,故而现在突然听到李铭峰叛变,他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但师弟冒死捎信,绝不可能作假,而信上的笔迹也确实是出自门派中的长老之手,也绝不可能作伪。
郑渐的眉头又皱紧了一些,十几天前,傅因风突然说打听到了七叶生花草的消息,那小子没有同什么人商量,就赶忙叫上兄弟北上。
而他得到消息后也赶紧出发,他不是不信任那小子,而是师父被剧痛折磨已久,他不想看到师父再如此痛苦,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才赶紧带着十几个弟子出发。
而陈至则留在了空剑派中,他之所以留下,是因为现在的江湖已是暗波汹涌,虽然目前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但郑渐和陈至都有预感,这江湖要乱了。
不止是江湖,南方水乡,帝京所在之地,也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几起不大不小的事。
江湖和朝廷同时出事,能让人怀疑的,只有远在极北寒冷之地,平日里极为低调的黑鹰教。
因为只要是江湖事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在江湖上,除了黑鹰教,没有人能搞出这些乱子。
只是郑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世道要乱了之前,中原三侠之一,他最好的兄弟之一的李铭峰,居然叛变了。
“咳咳……咳咳……”那黑衣人终于清醒了过来,咳出了两颗带血的门牙,他用舌头舔了舔,见嘴中的毒药已经没有了,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将他抓起来的郑渐。
郑渐冷冷的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对其他弟子说道:“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审审这个人。”
第十五章:帐篷
银练似瀑,夜凉如水,悠闲虫儿隐于草,牛羊伏大地。
傅因风将他背上半昏迷的孟轻言放了下来,躲在一块大石头后,看着不远处正在火堆旁烤火的行者帮的人,他刚才带着孟轻言一路朝小十离开的方向找去,见寻不到小十的踪影,他只得带着孟轻言在附近寻找,找遍了周围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傅因风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那些行者帮的人的身上。
走南闯北多年,他早就听说过关于行者帮的事,这么一个鱼龙混杂,松散混乱的帮派,能至今不解散已是奇迹,如果小十那孩子真的落到了这些人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行者帮为了方便,所住的房子都是类似于西北方向游牧为生的百姓所住的蒙古包,不过因此这片北方荒原并没有那么多的牛羊皮来做房子,所以那些行者帮的人都是用废弃的布和树皮做的房子。
现在已是黑夜,那些行者帮的人已经吃完了饭,准备休息,傅因风观察了一圈,见没有小十的影子,便从衣服上撕下了块布料,准备蒙面去找小十。
傅因风将布块寄在脸上后,抬头看了一眼孟轻言,见孟轻言在看着他,他就又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也给孟轻言蒙上了脸。
傅因风看着孟轻言的一身黑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道:“孟姑娘,你看你那一身黑衣,比我适合找人多了。”
孟轻言懒得同他说废话。
“其实我以前对姑娘家家的,从来都是手下留情,但是孟姑娘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不像个姑娘,而且就你这武功,在黑鹰教想必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不知道有多少人曾无辜的命丧你手,等我找到小十那孩子后,你最好乖乖的把问许的下落告诉我,否则大爷我也不是善茬,到时候你绝不会有好果子吃。”傅因风放了狠话后,一把把孟轻言背到背上。
看着不远处的十几个火堆发出的暖光,傅因风心中一闷。
想他也不过才二十四五的年纪,青楼的姑娘都没背过,就这么背着一个冷面女杀手走了这么久的路。
嗨,人生啊,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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