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闪不急,被来人直直的撞到了肩膀上,她脚下用力,稳住了身子,却把来人撞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屋子里又冲出一个瘦小的人影,一把抓住坐在地上的人影。
“你这个死丫头,把银子还回来,那可是你爹救命的银子啊,你怎么能拿走?”
后面冲出来的松青娘哭喊着,一只手掐着坐在地上的松溪,一只手去她手里抠银子。
“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你爹病的这么严重,你回来不说问候一下她,反而来抢她的救命银子,我们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松溪半佝偻着身子,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银子,一只手去推搡松青娘。
“我怎么没问候爹啊,我问了呀,可你听听爹说什么,他说他死不了。”
“既然他都说自己死不了,就肯定不要紧啊,你还留着这银子做什么?”
“我拿了这银子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若是成了唐老爷的妾,不是照样可以提携你们吗?”
她说着,起劲的推了一把松青娘。
可怜松青娘哪里有她的手劲大,被她推的一个踉跄,直接往后倒去。
袁昊一把扶住了她。
松青娘和松溪这才发现家里不知何时进来了人。
松青娘是认识薛沐洵的,立刻站直了身子,用手在衣襟上摸了摸,一脸羞愧的道:“原来是恩人来了。”
她说着,脸都臊红了:“恩人快屋里请,你看家里这情况……实在是让恩人见笑了。”
薛沐洵摆摆手:“婶子不用这么拘束,我今日就是路过这里,过来看看大叔身体如何了。”
挣脱了她娘的松溪听到两人的对话,收住了脚步,转身打量起薛沐洵等人。
一个穿着富贵的小姑娘,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面容黝黑,个头高大的年轻后生。
这些人身上的衣裳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最起码看起来比她一心想去伺候的唐员外或者唐公子强多了。
她扯了扯衣襟,摆出自己从唐家丫鬟身上学到的轻踩莲步,向袁昊抛了个眉眼。
“原来是公子救了我大嫂,真是多谢公子了。”
薛沐洵:“……”
袁昊嘴角抽了抽,这姑娘有病吧?总挤眼睛干什么?
“你家的恩人是我家姑娘,不是我!”他面无表情的道。
松溪嘴边的笑顿时凝住了。
原来只是个长随啊?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啊?
她轻轻撇了撇嘴,大步迈着往门口走去,转眼便消失在门外了。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松青娘恨恨的往前追了两步,意识到恩人在,只得狠狠的跺跺脚。
“算了,孩他娘,让她去吧,就当我们从来没养过这样的人吧!”
屋子里响起松青爹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随后门口站在一位身材干瘪瘦小的男人。
男人大约四十出头,脸色有些发白,脸颊纤瘦,眼窝深陷,下巴处留着长长的胡须,看起来整个人有些颓废。
“恩人,进来说话吧。”松青爹侧着身子做了请的动作。
薛沐洵默默收回打量松青爹的目光,抬脚迈了进去。
“看大叔这般模样,应该是好了许多,以后更要注意调养才行。”
“对了,松青今日没在家么?”
松青爹摸了摸长长的胡须,一脸的感激:“一切都多亏了恩人。”
“恩人给了钱,救了我的命,松青是个好孩子,一门心思的想着尽快把钱还给恩人,所以这两日都起早贪黑,努力挣钱呢!”
薛沐洵笑了笑,道:“都说了钱不用这么着急的还。”
她说着,陪着松青爹闲聊起来。
“大叔,听你口音不是重庆府人吧?不知道您家乡各处啊?”
松青爹倏然将手里的茶盏握紧了。
第248章 再不躲了
松青爹抬眼打量对面坐着的女子,她衣着华贵,气质不凡,一看便知道家世不凡。
此刻她端坐在哪里,双手自然的垂放在膝盖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应该只是闲聊问的吧,松青爹心里暗自嘀咕一声,觉得自己刚才表现有些过度紧张了。
他放下手里的茶碗,缓缓道:“我祖籍奉节,早年随家人来了重庆府讨生活,再没有回去过。”
于洋便是奉节的,薛沐洵心里跳了下,脸上却没有什么神情变化。
“奉节听说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呢,可惜我没有去过。”她闲聊似的继续往下说。
或许是因为放下了戒心,也或许是因为提到了家乡这个许久没有提的话题,松青爹神情放松下来,“姑娘若是有缘一去,一定要去尝尝火神庙前的烧饼油茶,那是我们奉节的一绝呢,还有南山禅寺,去哪里拜佛最是灵光了。”
“哦?真的吗?”薛沐洵眼睛亮了下,“那倒要去拜一拜了。”
他想着女孩子家的心愿无非就是嫁个如意郎君,生个胖娃娃之类的心愿,松青爹笑呵呵的点头:“我们奉节的大姑娘,小媳妇啊,最爱去南山禅寺拜佛,那里香火望得很哩。”
正说着话,松青娘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进来,放在了薛沐洵跟前,双手在衣襟上抹了抹,神情拘谨道:“家里没什么好茶,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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