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天助我也?”他不由喃喃自语。
永宁候则谨慎些,问道:“你既然敢找人写状纸,为何之前不去告状?”
杓兰苦笑:“崔向安是两朝元老,当朝首辅,皇后娘娘的父亲,哪个衙门敢接这样的状子?”
“若非如此,我哥哥也不会想尽办法,企图混进崔家的庄子上去刺杀崔向安了,若不是因为刺杀,哥哥也不会被崔家活活打死!”
永宁候垂下眼眸,轻声问:“那你怎么就肯定我们会信你的话?会接你的状纸?”
杓兰轻轻咬了咬嘴唇,才道:“我这些日子偷偷观望过两位大人多次,尤其是冯御史大人,满身正气,为了调查崔贼,不惜以身犯险,实在是难得的好官,所以奴婢才敢说出心里话。”
这番话说的冯长生颇为受用,摆摆手:“写状纸就不用了,本官回去会好生整理你的这番申诉之言,直接整理成折子,上奏给陛下。”
永宁候皱起了眉头:“不妥!”
……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天破晓时方才停下,整个京城包围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督察院的小吏缩着脖子,准时打开了督察院的大门,在看到门口跪着的人时,吓的一个趔趄,险些跪倒在雪地里。
“这是哪里来的姑娘啊?大清早的跪在这里做什么啊?”
小吏一边说着,一边伸头去看两边的衙门。
这一个多月来,就属他们督察院最热闹,也最忙碌,好不容易想着下了大雪,能清闲两日了,怎么又有人来门口跪着了?
小吏心里哀叹着,看到两边的衙门都开了门,门口都有人望这边观望,心里不由哀叹。
跪着的姑娘双手抬高,举起手中的状纸:“草民要状告首辅崔向安!”
小吏吓的一个腿软,直接栽倒在了雪地里.
第274章 真是疯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是京城百姓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时,常常感慨的话题之一。
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西北百姓进京送血书一事尚未落幕,又闹出了井儿胡同走水,烧死大半西北百姓的事情。
不仅如此,竟然还将首辅崔大人牵扯到了其中,事情传的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这件事还没有定论呢,竟然又有人跪在了督察院门口,要状告首辅崔向安。
“崔家最近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开年就不顺啊。”有人嘀咕。
也有人同情督察院:“我看督察院的官员们才倒霉呢,崔家是什么人家,这样的状子接了,只怕晚上回去都睡不好了。”
这也是督察院左都御史郭大人此刻的想法,他正满腔怒火的瞪着冯长生呢。
“冯长生,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一人作死也就罢了,可别拉着我们督察院全体同僚。”
他越说越气愤,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你知道那是状告谁的吗?那是状告崔首辅的状纸,你也敢接?”
他压低了声音,愤怒的火气却一点也没减少的喷向冯长生:“崔首辅是谁?那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太子的亲外祖父,当朝的首辅大人,两朝的元老!”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下贱之人,随便拿一两张状纸,你也就去污蔑首辅大人,你是嫌脑袋挂在脖子上多余了吗?”
郭大人此刻看冯长生就跟看个将死之人一般,先前他们督察院查西北之事也就罢了,那是被西北百姓捧着血书堵在了门口,不接也得接。
况且虽然那件事牵扯到了崔首辅,可至始至终都不是他们督察院针对崔首辅,那是崔首辅自己被卷进来了。
井儿胡同失火一事,也是百姓们自己审问,才追出了李四根此人来。
李四根临死之前大喊是崔首辅指使的事情,在场可不仅有他们督察院,还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们在呢,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今日的事情性质就不同了。
私自接下状告崔首辅的状纸,那就等同于直接摆明了正面与崔家对上了。
冯长生真是疯了,如同疯狗一般的失去了理智。
郭大人劈头盖脸一顿咆哮,对面的冯长生却稳坐如松。
“郭大人,下官并非针对崔首辅,而是在履行本职,咱们督察院的职责就是???????。”
“如今有百姓跪在门口请命,难道我们就因为她高的是朝内的高官,咱们就置之不顾?”
“传扬出去,咱们督察院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如何在百姓面前立足?”
郭大人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你少他娘的给我装大头蒜,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吗?”
“你是想往上爬想疯了吗?”
冯长生脸色一沉,不悦的站起身来:“冯某岂是那等贪图名利的虚伪之图?我同大人话不投机,这件事系冯某一人所为,与大人无干。”
说罢,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郭大人气了个倒仰,差点没背过气去。
很快有人跪在督查院门口状告崔首辅的消息就传的人尽皆知。
而督察院冯大人接了状纸的消息更是让人心沸腾得能将厚厚的积雪融化。
永宁侯含笑听完底下人汇报外面的消息,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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