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母亲遇到了父亲徐良,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没想到却真心相爱,走到了一起。
薛沐洵常想,师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应该是伤心了好一阵子吧。
所以才再无心打理明月楼的任何生意,也很少再踏出九华山,过着避世隐居,不问红尘的生活。
十六年前,甘州被围的消息传来后,师父连夜赶赴甘州,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赶到甘州的时候,父母已经双双殉难,师父只带回了红尘与傅青。
红尘是延安候府下人的孩子,傅青的来历,师父却一直没提过。
最先发现薛沐洵就是徐明月的人,就是师父。
那个时候,薛沐洵刚入九华山,有的时候练武晚了,她就不回薛家的别院,住在师父哪里。
有一次生病,发烧烧糊涂了,大抵说了不少梦话。
师父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将她的话全部听了去。
对于她从徐明月重生为薛沐洵,师父虽然惊奇,却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摸着她的头良久感慨道:“或许是你母亲在天保佑你。”
从那以后,师父教导她更加的用心。
这也是师父为什么最后选了她做明月楼宗主的原因。
“本就是为你母亲所创的,如今交到你手上,便是到了泉下,我也能和你母亲有交代了。”
后来无意间,三师兄傅青发现郑奇还活在世上,师父便知道她对甘州之战势在必查。
为了让她师出有名,师父临终前将他们师兄妹五人叫到跟前,将他与母亲的过往交代一番,并留下遗命,说甘州之战必有蹊跷,请他们师兄妹务必查清楚,将来到他的墓前告诉他一声。
他到了地下,也能有脸见师妹了。
所以,几个师兄师姐一直认为薛沐洵会这么执着的追查甘州之战,是因为她是遵守师父遗命。
薛沐洵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毕竟重生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算了,先送你回去吧,这边等我晚上再过来审审。”
陆子畅边说边陪着她往外走,“我已经派人去了商州那边,看看郑奇的妻子儿女都在哪里。”
薛沐洵脚步顿了下,“嗯,他嘴这么硬,或许也是因为有别的考虑,去查查也好。”
两个人说着话从翠花胡同里便出来了。
转过翠花胡同,便是一条跨阔的街道。
“行了,我自己回去……”薛沐洵话还没说话,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薛沐洵!”
她转身回头,看到两三步远的地方,萧祁湛正负手而立,略带惊讶的看着她。
呃……
薛沐洵头皮有些紧,怎么又遇上了他?
萧祁湛的眼神在她和旁边的陆子畅身上来回转了转,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陆子畅身上。
陆子畅晃了下手上的折扇,笑眯眯的靠近薛沐洵,同萧祁湛打了个招呼,“这么巧啊,萧世子也来逛街?”
“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萧祁湛缓缓收回打量的眼神,莫名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有些刺眼。
他大步走过来,低头看着薛沐洵,“有什么需要买的?怎么没在仁寿坊那边?跑到这边来做什么?”
仁寿坊里卖东西的也不少。
薛沐洵抬起头,发觉两人站的有些近了,她这么仰望他,觉得脖子有些酸。
她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笑眯眯的道:“听说保大坊新开了家酒楼,我和陆四哥过来尝尝鲜。”
萧祁湛眯了眯眼,将她后退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又看了看她和陆子畅之间的距离,不动声色的又往前站了一步。
薛沐洵:“……”
她再往后就要踩到陆子畅的脚了。
萧祁湛望着她泛红的眼圈,眼神沉了沉,又往前一步,指尖摁在了她的眼尾处,轻轻的揉了揉。
温热的触感陡然覆在眼周处,薛沐洵身子一僵,忘了要后退一步。
“你哭过了?”
薛沐洵回神,不自在的转了下头,让他的手落了空,“没有啊,刚才揉眼睛揉的。”
萧祁湛这家伙,怎么一见到她,就爱对她动手动脚的。
真不习惯。
她还是比较习惯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可以打一架的萧祁湛。
萧祁湛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薛沐洵这才想起来问他,“你来保大坊这边做什么?”
“我去五军都督府那边处理了些事务。”萧祁湛解释。
萧祁湛在五军都督府挂着职,五军都督府在时雍坊,回去正好经过保大坊。
“哦.”薛沐洵干巴巴的应了一句。
没办法,她和萧祁湛虽然成了亲,但实在算不上熟,她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正好到了晌午了,走吧,一起去尝尝鲜,我请客,陆四爷给我们夫妻个面子?”
萧世子毫不客气的反客为主,十分真诚的望着陆子畅。
薛沐洵连连使眼色示意陆子畅拒绝,好让她也有借口一起开溜。
陆子畅啪的一下将扇子合了起来,笑眯眯的道:“好啊。”
薛沐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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