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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明森,我现在就通知你,你被解雇了,明天去财务那里结算薪酬。”贺正庭一身白衣黑裤,从楼上下来,劈头盖脸地骂一通助手,并让付明森交还回所有他私人相关的钥匙、物件。
其实程西看得出,他也想骂几句她,不过无颜开口的样子。
他应该是刚冲过凉,头发湿漉漉地往后拢了拢,露额戾气得很,贺正庭扫一眼程西,邪魅一笑,“我他妈该和谁做生意,不和谁做生意,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下属过来指指点点吧。”
贺正庭脸上的笑,一秒钟归无,走近程西,怒不可遏地样子,“你一个外援员工跑过来掺和什么,掺和什么,我问你。你别以为你年纪小又是女的我就不敢骂你,你凭什么觉悟跑过来,认为能说服我?告诉你,即便我不做席氏的生意,我照样是S城的拔尖,听明白了嘛,老子照样可以养活你们这些人,所以别他妈蹬鼻子上脸,回到你们该待的地方去,滚蛋!”
贺正庭一身酒气地朝程西全然失了风度,程西不禁有几分嘲讽,原来不可一世的贺正庭也有极力挽尊的样子,既然他这样说了,那么程西再多说什么,就真得不要脸了。
“那,贺总就当我这趟过来,是跟你请辞的吧。”程西收回目光,顺从主人的话,滚蛋。
“好啊,回去看看合约,看看违约要支付我多少赔偿金。”贺正庭在她身后不以为然的声音提醒她。
程西回头睨一眼他,“忘了告诉你,我本人确实没几个钱,可是家里还着实不是短钱的,大不了回去求我姑姑,退总比进简单点。这个贺总应该深谙其道。”
*
程西从贺正庭的别墅出来,一路也没拦到一辆计程车。她一路往前走着,笑自己太过浅薄。
她秉着贺正庭是个好人的信念,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坚持,她觉得即便没与他怎样怎样,还是希望他百尺竿头。
可是一向情深不悔人设的君子男人,其实背地里也有薄情寡义的一面,那位叶小姐挂泪而走的样子,真正让程西明白了,不是善类,是为何义。
那她对他,不算辜负的辜负,也没什么负疚的必要了。
程西总算拦到一辆计程车,拉开后座门坐进去的那一瞬间,被人欺身过来,那人手掌狠心把她往里推了推,程西往里面一个座位上一栽,始作俑者的那人顺势坐了进来,车门带上的那刻,司机师傅先是莫名了,“小姐,你没事吧?”
没等程西从座位上爬起来,贺正庭就神情淡然地开了口,“她没事,我们一道的,师傅开车。”
“师傅我要下车!”
“我以为你要赶回去和你的兄长哥哥谈情说爱呢?”
程西一秒错愕,她讶然,他如何知道的。“这不关你的事。”
“那你又何必跑过来管我的事!”贺正庭再噎她一句。
“……”
“觉得对不起我,觉得我一路如此关照于你,你终究还是薄情寡义了?”
呵,这个词怎么这么耳熟,“薄情寡义的是你好嘛?恕我浅薄,有炮友的基础上再去招惹别的女人,就别指望自己还是个情深不悔的主了,你就是这样身心分开着,对林小姐恋恋不忘的?”
“你吃醋了?”贺正庭欺身过来盯程西,司机师傅一脸懵逼地朝后视镜里瞄着。
程西一把推开贺正庭,“贺总,请你自重。今天这一趟,我不是答应原总什么条件,也不是答应付明森的苦苦哀求,更没什么大义会顾及你们工作室的名利。我只是单纯地敬佩你对林小姐的感情,也自觉自己一路过来确实受你照拂,不想被人说利用你的情感而达到一些什么目的。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是林小姐还是我,都不希望你因为一些没有必要的缘故,而刻意避开本该属于你的路。”
“……”贺正庭微叹一口气,后背贴在座椅上,“为什么你们都一致口径认为我是因为林而避开席氏,我纯粹不想和这样的男人打交道而已,不行吗?”
“没准你们是一样的人。”程西小声嘀咕,还不想和这样的男人打交道。
贺正庭听到了,他偏头瞥一眼程西,不置可否的样子,“是,我的确没有你那兄长情深。可是我认识易宁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与芷然断了联系,我想过认真经营一段感情,可是对方没给我这个机会。易宁那时候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这里了,可是她没躲得过这一劫。云家的父亲找她摊牌,让她离席瑨远一点,最终她上了云家的车回去的时候,被一个瘾君子误当云家女儿劫持了,一刀毙命。很儿戏却也很惨目!”
“与其说我避开席瑨的生意,倒不如说我单纯地想避开这个伤心事,毕竟,得不到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什么和命比起来都太微不足道了。”
“什么都可以宽恕,唯独戕人性命,没什么可以原谅的理由。”贺正庭托着长长的气声,恍惚地道。
“那天得知这个消息时,我们还在应酬的桌面上,我后来认命了,终究算不上多爱她,毕竟她被人横刀抹脖子的时候,我还搂着小姐陪几位要员吃喝玩乐呢。”贺正庭偏头看程西,“打那以后,再乌烟瘴气的场子里我都懒得敷衍任何一个小姐,这也是那天我硬要你陪我参加拾光酒店负责人的应酬的原因,算是替她积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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