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航没心情招呼这个大小姐,但是电话里还是听出了些端倪,任意遇到了程西,还帮后者出了口气。
“我和你联系一周了,你都拿工作搪塞我。一说那个小妮子,你觉都不睡了,程若航,你老实说,我是不是早就被你们绿了,所以当年咱们分手你才那么爽快,你这个渣男!”任意似乎说着还不解气,将吃了一半的虾饺直接丢到程若航跟前的瓷盘上,作鄙夷状。
“你真是一点没变。”程若航也不恼,只略带疲色的瞟一眼任意,正色道,“咱们分手的时候,程西才十四岁,十四岁,你讲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谁知道,指不定你就是恋|童|癖或者萝莉控。”
“是,我特么就是变态,一直喜欢程西,拿你当幌子,满意了吧!”茶楼里,一早过来饮茶的都是年长者,他们这桌年轻人这么剑拔弩张的,堂厅里好几桌都看他们。
任意还是头一遭见程若航这么耐不住性子,浮躁戾气,很不像他。
其实程若航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面冷心热,不喜欢别人给他太多负担、更不会无故去麻烦别人。不喜欢任意的时候,对于她狗皮膏似的缠着他,他会毫无绅士风范地当着他们实验室的同学面,把任意在他身上花的钱还给她,更丝毫不恤任意卖惨的眼泪;等有一天发现他好像对任意中招了,任意问他,“你吃醋了?”
他也会不在乎旁人嘲讽的目光,故意撩拨她,“我给你这样的错觉,还真是抱歉!”
不得不说,程若航很吃女人扮猪吃老虎这套,大三上学期,任意发高烧,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可是她就是不去医院,哑着嗓子给正在上课的程若航打电话,哭唧唧的各种卖惨,那天程校草翘课陪任意去医院打点滴,回校后,医学院的程校草被经管系的任意拿下了,这样的桃色绯闻就不胫而走。
他们从认识到结束恋情,整整五年时光,程若航从不会因为身边各种爱慕者而给任意一丝安全失缺感,最后闹得不欢而散也是因为两人都太自我固执,任意与母亲要随着父亲的工作及绿卡移民,她想程若航一道过去。程若航说他即便出去了,还是会回来,他的根在这里,父母在这里,不可能全然撇下随任意去。
任意当时就哭着说,那你让我留下。
程若航只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不能随任意去,更不会要任意为他留。
任意说,还是当年太年轻,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才盛得下自己的梦想,她承认当年确实没勇气为程若航抛开一切留下来,事实也证明,她这些年活得并不差,只是隔了这么长的时光,重新审视程若航,终究还是有意难平。
他于她,还是一道白月光。
*
“我上周遇到程西,她和一个样貌很是周正的男人倚在一起,不过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那个男人,我管她要你的号码,她就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当时我只以为,她还像小时候那样纯粹不喜欢我这个人,没想到……”任意知道程西于程家这个特别的存在,对于程若航喜欢程西也没多少惊叹,那时候他就很宠程西,只是这种细水长流、日久生情的感情升华,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吃味的。
不过她信程若航的为人,他如果为了程西愿意摈弃其他女人的示好,那就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她,最赤诚的为一个女人表示最起码的洁身自好。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却合情合理。
“你们没有在一起?”任意见程若航眉间阴郁又不言不语。
“家里不同意?”任意再问。
昨晚任意与家人在那里聚餐,去洗手间补妆的时候,在门口听到了有人提及程若航的名字,脚步下意识地停下了,她细听了大概,才唏嘘不已,“程西被那个女人言辞作践了不少,可是却一句没听见反驳,我当下就厌烦了,这丫头性格太闷了,再往下听,那女的警告程西,说让她别耽误你的前途,更不要当第二个姑姑,对方用的是‘破鞋’,换我,早和那女人撕了,可是想想也对,程西要也像我,就换不来你对她的由怜生爱了。”
程若航面色没太多动容,可是说出的话,却很笃定,“她不是不敢怼时泠,只是一直碍于我的缘故,始终觉得她做错了什么,她从心里觉得不应该,才能不言不语地听别人指摘。”
“那你呢?你也觉得自己做错了?”
“……”
程若航没有答任意的话,“程若航,你真他妈怂!”
“是。”
“错了就改啊,这不是你一向的原则嘛,为什么还一副风宿立中宵的模样?”任意直言,她虽说不喜欢程西那凡事放在心里的性格,可是程若航也说了,程西是因为他才这般小心翼翼,“这种风口浪尖,你让女人去替你扛,你他妈就是软蛋!”
“她不是你,我从前不会左右你的想法,现在更不会逼她做一些她没想好的事。”
“呵,程若航,你真得一点都不懂女人,所以活该你有一副好皮囊、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三十岁了还赤条条光棍一个。不要说你为了程西啊,你这么耗着就是为了和她两个人互相避着?”
“当年,你但凡说一句让我留下来,也许今天就没你那个所谓的妹妹什么事!”任意现身说法,“你以为你这样是为我们好?其实,说白了,你就是自私,怕担任何骂名,怕拖累我、怕辜负程西都是借口,怕你自己做不到你想象中那么好才是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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