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柯正想表明立场,女子却微笑着继续说道:“奕华就先在外头玩儿会吧。”
什么!阮柯想大呼不愿意,只见得女子手轻抬,那些地面的轻纱也随之摆动,明明很轻柔的一个动作,阮柯却犹如刚进门那会儿,凭空消失在了白小梅面前。
屋中又恢复了安静。
女子温和地看着白小梅,目光温柔又亲近,仿佛瞧着自家孩子一般。
白小梅看女子的目光就显得复杂多了。
“阮郎去了何处?”
听着儿媳轻柔的询问,女子面色就更温柔了。
“去了前院,团团不必担心,这儿他熟悉着呢。”
女子的声音沙哑却不难听。
“团团过来吧,我不好方便过去的,我想仔细瞧瞧你。”
女子冲白小梅伸手,白小梅其实是有些犹豫的,可思及眼前这个女子很大程度上就是阮柯的亲娘,不由就迈开了脚步,朝着女子走过去了。
为什么说是很大程度上?因为白小梅没有亲耳听到阮柯的承认。
待白小梅来到了跟前,女子便伸出双手牵起了白小梅的手,仔细打量着,怎么瞅怎么满意。
“团团真不错呢……”
白小梅惊讶于女子居然能触碰到她,可是那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里头有些发慌。
“团团来,坐我身旁,我们婆媳说些体己的话,就不让奕华那个臭小子瞎搅和了。”
白小梅被女子拉着坐在了女子身旁。
白小梅有些介怀,这榻子是干净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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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柯盯着走廊的那盏破灯笼有半晌了,回过神之后的他,脸色比之前的还要阴沉,他转身就往回走,这次是不由分说地直接拽过身旁的小鬼开始砸。
砸什么?砸那个女人又设下的结界,唬弄谁呢!
宅子里的小鬼们一看到阮柯又过来了,纷纷往后退着,作四下逃散,仿佛阮柯是个很可怕的存在。前面的小鬼凄惨地喊叫一声,隔壁的小鬼就立刻奔向别处,生怕自己倒霉碰到阮柯一样。真的是闻风丧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也只有这些晓得阮柯事儿的才知晓,阮柯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
阮柯看着面前这个不知走过来多少遍了的屋子,刚想抬脚踹开那紧闭的房门,抬到一半的时候还是顿住了,他收回脚,整理了下衣着,瞧着没有异样了才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的白小梅闻言立刻抬眼望过去了。
那还同白小梅说着话的女子也就顿了下,扫了一眼门扉,轻扬声:“进来吧。”
喊完这句话又同白小梅唠起家常,浑然不在意阮柯的模样。
白小梅快速扫了一眼阮柯,因着女子还在同自己说着话,也不敢分神,认认真真地听着,虽然都是些有的没的家常话。
阮柯也不在乎这屋里头没人搭理他,他径自朝着白小梅过去了。
当阮柯来到白小梅身侧,女子也止了声,她嘴里微微上扬,目光温和柔软,她轻抬下巴,对着阮柯念道:“带小梅回去吧,有空常来瞧瞧我。”
阮柯哦了一声,心里头却不住嘀咕着,他伸手牵住白小梅,拉着白小梅就要走,还是白小梅轻按住了他的手,自己转身同女子施礼告别,这才同意让阮柯带她走。
女子一直目送着他们出门,视线却能一直看着他们出了破宅子大院的门,这才轻闭了眼眸,收回视线。
她微微笑着,一副端庄优雅的姿态,美丽的容颜让人心神微漾。
忽然她微侧首,对着一旁暗处这般说着话。
“真是个胆子大的,一般人可不敢管你的事儿呢。”
那方暗处渐渐传来摩擦着地面的细微声音,只见得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破烂红色衣服的女人慢慢爬了出来。
女人脖颈上套着的是项圈,项圈一头是断了的锁链,那锁链摩擦着地面,也发出了一些微妙的声音。
这个女人正是白小梅在走廊上看到的那个女人。
不,是鬼,是那个面目可憎,呕吐出死婴的女鬼!
“娘娘,谢谢……”
嘶哑的声音,犹如指甲抓着墙壁,十分刺耳。
女子微笑着,低首瞧向那个可怜的家伙,轻柔地念着话。
“谢我做什么?将你同你的孩子的尸骨分开埋葬,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到的呀。”
女鬼匍匐在地上,她抬眼瞅了瞅那个分明同样是鬼魂了,却出尘若仙的女人——她就那么端坐在那儿,却知晓着天下的事儿。
女鬼低了头,又慢慢地爬回了暗处,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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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你都说了些什么?”
阮柯在回去的路上还是忍不住询问起白小梅来,心里头忐忑得不行。
白小梅抬眼看了看分明紧张的阮柯,却微微笑着,又低垂了眉眼,不予理睬。
这样的反应让阮柯更是心生焦虑,紧张得很,正想说什么,前方传来马蹄声,那个与他们约定明日午时来接的马车夫来了。
“两位道长,事情解决得如何呀?”
马车夫腆着脸询问着,而在看到不戴帷幔帽以后的阮柯顿时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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