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抬头要瞪招兴,便是这个,这几天让他好生郁闷,原来露春说的是对的,招兴还是太毛躁,及不上露春十分之一,没了露春伺候,真真是哪都不对劲。
却不想抬头没见到招兴,却是个陌生的面孔,长的倒还算清秀。
“招兴去拿药了,让我来伺候四爷”
任平生皱皱眉头,没有发作,指了下桌子上的痰盂,这小厮还算乖觉,很快的把痰盂拿了来,任平生吐了,又漱了一次,才作罢。
那个小厮很快的又沏了一杯新茶递了过来,任平生拿在手里慢慢的喝着
“你可是老爷派过来的那个”
“是,小的叫伤情”
任平生觉得这名字耳熟,却一时想出来在哪里听过,又打量了他一眼,还是想不起来,也就作罢了。
“你去楼下叫伙计做些清淡的送来”
“是”
虽然没胃口,任平生还是要强迫自己吃点,快些好起来才是正经。
任平生被伤情伺候着刚喝完半碗清粥,
招兴就进来了。
“四爷,药煎好了”
招兴手里端着药,虽然已经很小心翼翼了,还是洒了些出来,任平生见那个叫伤情的手脚要轻柔的多,于是说道
“你把药碗给伤情,让他伺候着就行”
招兴连忙把药碗给了伤情,也暗暗松了口气,叫他干跑腿打杂的事行,叫他干这细致活实在干不来,这几天他都要快被四爷嫌弃死了。
任平生在客栈里直直养了五天才好起来,他叫招兴收拾行李,回船上启程,管事的跑过来说话。
“四爷,您这身体受的住吗,不如我派人把四爷护送回去,只三天就到回府了”
“不用”
任平生回绝了,然后就回了船上,重新启程。
哪知道走了半个月,任平生又感了风寒,只得又靠岸养病,这次病好的很慢,直直在这个镇上歇了半个多月,管事的一开始很焦灼,后来所幸看开了,四爷养病,他们也乐的偷懒,更何况四爷还叫招兴买了酒菜赏下来,也就越发安心等着了。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原本两个多月的行程愣走了小半年才到了,一路病了好病了好的,倒把任平生的身体给磨练出来了,到了南方也没生什么水土不服的大病,安安全全的到了杭州,
一到杭州任平生图个新鲜,跟着管事的去办货,等到熟了,也就懒得跟了,由着他自己去,反而生出了游山玩水的心思,南方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致比北方可有趣味的多,
他先是写了封家书,叫小厮走陆路快马加鞭的送回去报平安,然后就带着招兴伤情,到处游历一番,
用了小半个月,终于把货办齐全了,帐也对清了,任平生看着管事的指挥着下人把货装船然后清点,都弄妥了以后就开始回程了。
回程的路上还算顺利,只是这天任平生也不知道怎么了,刚睡下就开始做梦,先是梦到母亲躺在床上,一点生息都没有的躺着,任平生走过去想要唤醒母亲,哪知母亲突然坐了起来,冲他喊道,生儿快逃,逃得远远的,任平生不明所以,还要上前,
然后就换了个场景,好像是他的新婚之夜,他看到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女子坐在床头,他走过去掀开了那人的红盖头,那女子甚是娇羞,慢慢抬起头来的样子也很动人,任平生上前搂住了她,她也贴了上来,女子的身体很软,叫任平生很是喜欢,他怜惜的把她揽在怀里抚摸着,不想竟被推开了,那女子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然后父亲就带着哥哥们闯了进来,那女子就躲到了他们的背后,指着他喊道,妖怪,不男不女的妖怪。
然后任平生就被惊醒了,惊醒了以后,只觉得口渴,想唤露春给他倒茶,刚要张口才想起自己现在睡在船舱里,他现在虽适应了舟车劳顿,却甚是想念在府里舒舒服服的日子,就是歪在榻上逗露春玩也是极好的,还有母亲,从返程开始,任平生就一天天的焦灼起来,也不知道母亲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可有收到舅舅的回信,又想到刚刚做的梦,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突然在这万籁俱寂的夜半时分,他听见外舱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他坐了起来,披上衣服,提上了灯笼,走了过去,待他掀了帘子,在灯光下,看的十分清晰,却是他那两个小厮搂抱在了一起。
伤情先看见的他,吓得赶紧推开了招兴,慌乱的拉拢衣服,招兴回头也看到了他,立刻惨白着脸跪了过来。
任平生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脚,皱着眉头说道
“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回去我就叫老爷打发了你”
招兴立刻磕头如捣蒜,
“四爷,您就饶了我这次吧,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千万别赶我出去”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难倒要把船夫给吵醒了不成。”
招兴立刻闭了嘴,战战兢兢的低头跪在那,伤情也在旁边跪下了,小声求饶道
“四爷,饶了我们这次吧”
任平生看他们分明是自愿的,也懒得再计较,只说
“你们干什么腌臢事我也懒得管,只是别在我跟前污了我的眼睛,若再让我撞见,”
“再也不敢了”
两个人连声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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