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今儿初七了。”司荷十分熟练地给乔舒挽着发髻,秀气的脸上都是笑。
“再过几日便满二十了,你娘可给你说了人家?”乔舒对从小就跟着自己的丫鬟都很厚道,前几个月从她房里出去的的一个三等丫鬟她都赏了三十两银子和金器,惹得府中的小丫鬟们都羡慕不已。
“还、还没……”司荷脸上一红,没想到小姐还记得自己的生辰,一时之间鼻子有些发酸。
等司荷为她插上发簪,乔舒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你是祖母赏给我的大丫鬟,从十岁起就跟着我,如今一晃儿都十年了。”她看着眼前容貌标志的司荷心中有点伤感。乔舒叹了口气:我这水灵灵的丫头就要嫁给别人了!
司荷眼圈儿一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司荷舍不得您!您就把司荷随便配给府中的小厮,司荷还能伺候您、给您梳头!”
乔舒摇了摇头:“傻丫头,怎么能把你随便就配了人?我知道你喜欢我大哥的一个学生,每次我带着你去找我大哥,只要他在,我总能看见你偷偷瞧他。”
“小、小姐……”司荷连连磕头:“司荷错了……”
“他可对你有意?”
司荷愣了半晌,吞吞吐吐地说:“司荷、司荷不知,司荷从没跟他说过话!只有一次替小姐买点心时遇见了小偷,是他帮我捉到了贼人还送我回了府。”
“那你可知道他就是从那时起才勤勤跑来府中找我大哥?”乔舒笑眯眯的说:“我以前可从未见过他。”
自己养的水灵灵的大白菜就这么被人明目张胆惦记着,怎么就这么憋屈?
司荷低着头没吭声。
乔舒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他托人送来的物件你从没收过。”
“小姐……”司荷猛地抬头,双眼瞪得圆圆的。
“我托大哥打听了,他那个学生姓裴,叫裴承穆。住在瓶儿胡同,虽然家里穷了一些,但是我大哥说他是个有出息的,年纪轻轻就考了举人,若不是因为家中还有个病重的母亲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幼妹早就成了香饽饽了。”乔舒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过一阵子我就去求祖母脱了你的奴籍,你模样好、也能识文断字,不比一般家里的小姐差!等你出嫁了我再贴你一笔嫁妆,有我在,不会有人看轻你的!”
听到这儿,司荷已经泣不成声。一桩桩一件件,小姐都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就是她亲娘也不过如此了:“司荷给小姐磕头了,小姐您大恩大德司荷会记一辈子的!”
乔舒连忙拦住她:“你先别急着谢我,这人什么样我还得再看看,我可舍不得把自己的丫鬟就这么稀里糊涂嫁出去!”
司荷擦着眼泪,看着眼前的乔舒心里充满了感激: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姐啊……
瓶儿胡同
“小姐!这真的行吗?”司桃扯了扯身上华贵非常的裙子,手上一串儿金镯子磕得清脆作响。
乔舒看着眼前穿金戴银,比鹦鹉还花哨的司桃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音来:“行!肯定行!”
“您别笑了!我不去了!”司桃很是嫌弃地一把将头上插着的金疙瘩摘了下来:“这活儿我干不了!”
“不行!想想司荷,司荷对你多好啊!什么好吃的都给你留,生怕你亏了嘴!”乔舒忍着笑劝道:“乖司桃!若不是因为他见过我,我肯定亲自去!”
“那行吧,为了司荷姐姐我就不要脸了!”司桃咬了咬牙,心一横腿一迈直接进了这个破旧不堪的小院子。
乔舒特意挑了书院下学、裴承穆在家的时间带着丫鬟来试探他。
她四处打量了一眼,这破地方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她还想看看热闹呢!乔舒只得尽量离那木门近一些,想听得清楚一点。
齐槊在书院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帮皇兄找可用之人。皇兄刚登基没几年,手下能用的人不多,南疆混乱、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摄政王,他得替皇兄分忧才行。齐槊摇着扇子走进了瓶儿胡同,好看的眼睛隐隐有些兴奋。他观察裴承穆已经有段日子了,此人内心刚直不阿,从不攀权富贵,只一门心思地刻苦想考取功名,用功又聪明的人谁不喜欢?
他刚到裴家门口就看见两个女子贴在门上正在窃窃私语什么。齐槊嘴角弯了弯:还真有人喜欢,都追到家里来了……
“听不清啊!你能听见吗?”乔舒揉了揉耳朵,转过头去想换一只耳朵试试,突然就对上了一双勾魂摄魄、好看的有些过分的桃花眼。她瞬间就直起身子,笑得干巴巴的有些尴尬。
齐槊那一脸看戏的笑容登时就僵了,他看着那双莹白如玉的小手抵着裴家的破门,心里不知哪来的火直接伸手就给扒拉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乔舒心虚了半天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想去哪就去哪关他什么事?她反应过来后理了理身上的粗布裙子:“那你怎么在这儿?”
齐槊瞧了瞧她身上的粗布,这才注意到她为了不那么惹眼刻意穿了穷人家才会穿的粗布,就连那张白莹莹的小脸儿都被她刻意涂黑了一些:行啊!为了偷看男人连脸都不要了?他裴承穆有我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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