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只是看见齐槊与其他女孩子在一起玩耍有些生气,她其实只想质问齐槊,没想到跑得太快被地上凹凸不平的石砖绊了一下,慌乱之中这才将乔舒推下了地窖。就连她自己也被尖利的碎石划破了手臂,留下了一道又长又丑的疤。
白笙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她想着乔舒那双干净的眸子,心中愧疚至极。
镇远侯府
齐槊拿着一个红木盒子,在镇远侯府墙外踱来踱去。他咬了咬牙,轻轻松松翻过了侯府的围墙。齐槊熟门熟路地往乔舒的院子走去,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忐忑,他站在乔舒院子的墙外徘徊了好一阵儿,最终还是翻了进去。
微弱的“哒哒”声响起,向来浅眠的乔舒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齐槊人还没进来,十分尴尬地骑在窗台边看着乔舒那双略带困意的眸子,耳朵根儿都红了,他没想到她醒的这般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乔舒坐起身来,两人对视了良久,她看着不上不下的齐槊突然笑出声来:“你打算一直挂着不成?”
齐槊回过神来,连忙把耷拉在外边的另外那条腿抬了进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你怎么来了?”乔舒忍着笑看向齐槊,心里是有些欣喜的。
齐槊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然后微微有些得意地坐在一边等着看乔舒惊喜的表情。
乔舒摸着手中还带着温度的红木盒子,闻见了一抹淡淡的木香。她打开盖子,一条木质的手串出现在自己眼前,每颗珠子都带着如祥云般的纹理,闪着古朴的光泽。
“俞照跟我说紫檀养人,我便寻了木料……”齐槊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我亲手做的。”
乔舒看着那串血赭色的手串,听了齐槊的话莫名觉得手里的盒子沉了些许。她想了半天磕磕巴巴地吐出一句:“挺、挺好看的……”
“真的?”齐槊眼睛亮了亮,一激动直接坐在乔舒床边,伸手拿过手串拉过她的右手仔细地替她带上。那微微带着血色的紫檀珠子更衬得她莹白似雪,齐槊打量着小姑娘莹莹如玉的手腕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少女特有的清甜气息传来,他脖子都红了。
乔舒摸了摸手腕上圆润的珠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能不能把俞神医借我用一用?”
齐槊听了心里一紧,他连忙摸了摸乔舒的额头:“可是你生病了?”
乔舒红着脸把齐槊的手扒拉下来。小声道:“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她怕齐槊不答应,便刻意隐瞒了是为白笙请神医。
齐槊见她面颊带着红晕,气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与他说说,应当是可以的。”
乔舒放下心来:“最近我出门不太方便,过几日是我祖母的寿辰,到时你带着俞神医来参加寿宴,我会让丫鬟去找你的。”
齐槊点点头,看着乔舒的目光尽是宠溺。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乔舒看向齐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就不怕我坑你?”
“不怕。”齐槊淡淡地笑了笑,他看着乔舒眼里零星的几条红血丝有些心疼:“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乔舒笑着看着齐槊走向窗边,正想亲眼看着他走了之后再睡,他却突然停下脚步。
只见那个身形高挑、宽肩窄腰的男子突然一脸通红地转过头,慌乱地扔下一句话之后落荒而逃。
乔舒看着他一阵风儿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齐槊一愣愣的。她躺在床上拼命抑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满脑袋都是齐槊那轻柔的声音:
“我心悦你。”
这一日乔舒起得很早,钻进小厨房做了一碗长寿面亲自提了去了乔老太太的院子。
“老夫人,九小姐来了。”一个圆脸的婆子走了进来,满脸的笑意。
乔老太太一听赶忙叫人把自己边上的椅子加了个厚厚的垫子:“姑娘家身子娇贵,可别硌坏了我的舒儿。”
乔老太太此话一出,坐在屋内的儿子儿媳和几个孙子都笑了。
帘子一掀,只见一个穿着桃红色的少女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舒儿见过祖父祖母。”她说着转身又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见过各位伯父伯母、叔父婶娘们。”
乔大夫人成氏见了乔舒就欢喜,娇娇俏俏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乔二夫人李氏上前摸了摸乔舒的手,笑得直合不拢嘴:“舒儿今儿真好看!这么挑人的桃红色也就你能压得住。”
乔舒扶着乔二夫人坐下,笑眯眯的露出两个小梨涡:“二伯母惯会哄我高兴!”
李氏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尖嗔道:“二伯母说真话,你倒觉得我是在诓骗你!”
乔舒咯咯笑着走到乔老太太跟前,稳稳地跪在地上:“舒儿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早日抱上重孙。”
“你这丫头!”乔老太太被哄得哈哈大笑:“快起来,地上凉。”
乔舒甜甜笑着,将放在一旁的食盒拿了过来:“祖母,吃长寿面吧。”
“好、好!我的舒儿长大了!”乔老太太乐呵呵地接过瓷碗,吃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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