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无数闺秀的梦中人,也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福气。”
说笑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片飞尘。
“哟,这可是稀客。”简照冷不丁一抬眼就看见眼睛绿幽幽的齐槊:“你怎么跟头饿狼似的?”
齐槊冷哼一声, 语气透着酸味儿:“怎么, 最近没摆弄你那些东西撩拨无知少女?”
“若不是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把我的东西偷出去卖了, 这京中的名门闺秀也不知我会雕玉簪。”简照有些无奈, 市井百姓倒也还好,只不过他会雕玉簪这件事在世家贵族中传了个遍,那些个小姐们挤破头都想到他这儿来求一支玉簪。刚开始他还会挑眼缘刻几支应付应付,到后来他干脆连玉料都扔了。近几年,除了乔舒及笄礼上用的发簪,他再没动过刻刀。
“你今天是专门找茬儿的?”简照十分潇洒恣意地端过一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教我刻玉簪。”齐槊只要一想到乔舒还会戴着简照做的发簪心里就十分不舒服,满腔醋味儿,连胃都觉着酸。
“噗……”简照一口茶登时就喷了个干干净净:“你要跟我学刻簪?我没听错?”
“没。”齐槊咬着牙,声音却是淡淡的。
“让我猜猜……”简照说着摸了摸下巴,一脸兴致地道:“是为了心仪的姑娘?”
“咳……”齐槊刚要说话就听见简照低声道:
“可是乔家九丫头?”
“你是如何知晓的?”齐槊陡然被戳中心事,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满脸笑意的简照。
“咳,简家与镇远侯府离的不远,我总能看见你在侯府外转悠。”
齐槊:……
“学不学?”
齐槊眼看着因抓着自己小辫子而洋洋自得的简照咬了咬牙:“学!”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齐槊忙的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除了忙接见羌国使臣的事就是忙着学做松鼠桂鱼和刻玉簪。他几乎每天都要忙到深夜,怕扰着乔舒休息愣是强忍着没去见她。
他揉了揉眉心,看着镇远侯府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后日便是祁家老夫人的寿辰,乔舒她定是会去的,到时候想法子偷偷见一见吧……
乔舒躺在床上,看着半开的窗子没有丝毫睡意。她下午还特意去白鹿书院转了一圈儿,没成想连齐槊半个影子都没看见。
乔舒愤愤地转过身去,点了点枕边的玉貔貅闷声道:“混蛋!亲完了就跑!”
“混蛋!混蛋!”
呱呱特有的嘶哑的声音响起,乔舒以为是齐槊来了,“蹭”地一下起身看向窗边。她看着保持原样半开着的窗子嘴边的笑容慢慢散了去,心里好似被挖空了一块儿似的,异常失落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乔舒耷拉着脑袋躺了回去,气鼓鼓地骂了句混蛋,紧紧地闭上眼睛不再想他。
这一天,乔舒一早就起床准备梳妆打扮去祁府参加寿宴。祁家下人不够,按照往年的情况,她都会和祖母多带些丫鬟婆子早早过去帮衬帮衬。
“九小姐,老夫人问您收拾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乔舒笑眯眯地带着丫鬟往祖母的院子去了。
祁府的人同样也是早早在门口侯着了,他们远远看见镇远侯府的马车连忙去迎。
乔老太太带着乔舒十分熟悉地往正堂去了,正巧碰上一脸浅笑的祁曦元。
“曦元见过乔老夫人。”祁曦元十分乖巧地行了一礼,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
乔老太太笑眯眯地把人扶起,一脸的慈祥:“你祖母可好?”
“好!哪儿都好,就是老念叨着您。”祁曦元笑着道。
几人说笑着往正堂走去,一脸喜气的祁老夫人见了连忙亲自迎了出来:“老姐姐可算来了,快进来!”
四人一起走了进去,气氛和谐的像是一家人一般。
一晃儿到了下午,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今年的客人不知为何比往年多了许多,加上乔家带来的丫鬟婆子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乔舒索性把自己身边的丫鬟派去帮着迎迎客人。
“老夫人,槊王爷来了。”一个婆子神色略微有些慌张,声音都打着颤儿。
祁曦元心里一喜,下意识地扶了扶头上的发簪,整理了一下衣裙:他定是来给祁家脸面的!
“他来做什么……”乔舒小声嘟哝了一句,她身边正整理仪容、唯恐失态的祁曦元面上的笑容僵了僵,手突然就停了下来,她苦笑:祁家能有什么脸面?是来看乔舒的吧?
说话间,齐槊便已经走了进来。
“参见槊王爷。”
齐槊几步上前把乔老夫人和祁老夫人扶了起来:“不必多礼。”
“我此次来是皇兄授意,你们祁家的委屈,他记着呢。”
“老身不敢。”祁老夫人面带惶恐,低着头说道。
几人寒暄一阵儿,说了几句场面话,齐槊便退了出去。他快走了几步,这才敢松了一口气:我真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当着乔老夫人的面儿就把人抢了……
乔舒看着从进来就没正眼看自己一眼的齐槊心中憋闷:这次说什么我都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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