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今天到学校之前,秦浅就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翟钧霖秦初的事。
告诉他,也是只能让他担心,想着搪塞过去就好了。可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但如果告诉他,又怎么讲?宋繁城告诉她的事,秦浅是知道的,他已经是违反纪律跟她讲了。
这些她知道就好,不能再告诉另外的人。
一时间,房间就陷入了沉默。
秦初也歪着脑袋看着秦浅,皱着眉头,一脸的纠结,似乎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翟钧霖。
“是这样的。”秦浅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因为一些特殊的不便告知的原因,一会儿我和秦初会跟宋繁城离开嵘城一段时间。”
她努力细心地想着措辞,“之前你觉得宋繁城别有用心,就是因为秦初当年出生早产,接受了十几位志愿者的献血才得以活下来。也正是因为这次献血,秦初的血液跟我们寻常人不太一样。而宋繁城所在的单位需要秦初过去一趟。”
想了想,秦浅还是没有把事情的凶险猜想说出来。
毕竟去意已决,没有改变的可能。那就不如让他也放心一些。
尽管他是孩子的父亲,听说最近公司的事情挺麻烦的,这种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就不用告诉他,惹他心烦,让他心忧了。
翟钧霖闻言,拧眉沉默了几秒,问:“去多久?”
归期未定……
“看情况吧,顺利的话,就这么一周;如果稍微复杂一点就多待几天。”她轻声地回答,“我知道你想看秦初,我们回来之前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等回来之后,只要你空闲,要是想秦初了,接他去你那边也可以。”
“你放心让我直接接走秦初?”翟钧霖有些诧异,毕竟从前不管是翟家的谁接走秦初,这个女人就像个护崽的母鸡,一脸警惕与敌视。
“恩。”秦浅点了点头,“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会护着他,不是吗?”
因为有人护着他,不管她在不在身边,他都有依靠,不会有人会欺负他,敢欺负他了。
翟钧霖闻言,在心底细细地咀嚼,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秦浅话里的意思。
原来,不是她不给他信任,而是他从来没有让她感觉到过安心。
从前不语,现在也未说,但是行动她能够看得到。
他苦笑一声,低低地回答了一声:“是。”
本来翟钧霖还想跟秦初说,去了之后给自己打电话,后来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说:“注意安全。”
转头问秦初:“那小初现在可以开始想,等你回来之后,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秦初高兴地点了点头,说:“这样就很好。”
他指了指翟钧霖,“有爸爸。”
再指了指秦浅,“有秦浅。”
最后指了指自己,“有我。吃什么都是最美味的。”
看着秦初小脸上的笑意,翟钧霖和秦浅都不由得心头一涩,强撑着嘴角的弧度笑了笑,谁也没有说话。
因为秦浅和秦初吃完饭就要走,所以就没有多留。
秦初吃好之后,秦浅就带着小家伙离开了。
“秦浅。”翟钧霖叫住走到门口的女人。
秦浅闻声回头,听见翟钧霖和她说:“照顾好自己。”
她点了点头,朝他笑了笑,“走了。”
等这对母子离开之后不久,一个男人推开了包厢的门走进来。
他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西装,骚气得与这古香古色的小酒馆格格不入。
翟钧霖瞥了一眼,眉心突突突地跳,死活不明白这么一个人,怎么会想出开这么一个古典的小酒馆的。
“你那了不得的前妻和儿砸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了?都不多留下来慰问慰问你这个老男人的脆弱的心灵?”甄嵇三两步上前,坐在了翟钧霖对面,刚刚秦初坐的位置上。
“哎呀,我说你这个暴发户,明明就三个人点那么多菜,现在好了,剩这么多,浪费!”甄嵇从旁边的抽屉取出一双新的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赞叹,“嗯!吃来吃去,还是我家厨子做的好吃。”
翟钧霖坐在对面,静静地看他不要脸的自吹自擂。
“你先吃,我公司还有事。”
“哎!我说,你陪个前妻一个小时都没说一句赶人的话,我一坐下就公司有事了,不带这样性别歧视的好吗?”甄嵇搁下筷子,“再说了,作为你兄弟的我,可是你困难的时候,二话不说,要我做啥就做啥,鼎力支持的。”
“你前妻做啥了,她不仅没给你做啥,你现在公司的一大堆烂摊子不都是因为你成全她离婚带来的吗?我以为呢,你见她,是让他们家那些神经病家人赶紧撤开对泰峰的打压。”
“谁知道,你约出来,就要前妻儿子享受天伦之乐的?”甄嵇屈指在桌面上扣了扣,扭着头望着翟钧霖,“泰峰都火烧眉毛了,你是多大的心,还故意还这儿约会的?还是说,你突然脑瓜子灵光了,决定做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男人?”
“你要追她回来我不反对,作为兄弟,你要做什么都支持。可拜托你,清醒一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男人嘛!要能屈能伸,你跟她说说,都是自家人,高抬贵手一下,大家日后还好相见。把你泰峰整破产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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