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收起长腿,整个身体朝前,双手猛地一下拍在了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少年神色一凛,仿若贝加尔湖凝结的坚冰,“你胆敢对我珍视的女人和弟弟开枪,那么你就要有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
蓝色的眸子里,是幽幽森森的光,仿若大雪压境时铺天盖地的阴霾。
那眼神,看得奥兰多心头一窒。
仿佛灵魂深处,被他冰冷的眼神僵冻而住!
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见秦觉端起旁边的杯子,将里面的水直接就往那项链的吊坠上浇。
伴随着“滋滋”的声音,是缕缕青烟。
奥兰多就这样亲眼看着这个可以巩固以及地位见证的族徽就在自己的眼前,一点点面目全非。
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够一双充血的双眼丝丝地瞪着秦觉,低吼咆哮:“弗拉基米尔!”
“本来按照我的性格,我应该直接交给军方的,绝对放过能够给我厌恶的人带来麻烦的一丝一毫的机会。但是基于道义,所以选择在你面前销毁掉,想来,这样会让你能够放心一些。”
直到那条项链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秦觉才轻轻地放下杯子。
望着奥兰多能够吃人的眼神,秦觉倒是唇角轻轻上扬,“你知道吗?做人不能太贪心。你的人加上你五个,怎么的也能拿了项链就离开这里。”
“可是你偏偏又想拿走项链,又想解决掉让你嫌恶的秦初,所以……你现在什么也得不到。”
话落,秦觉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桌面敲击着出一段轻快的节奏感。
突然顿了顿,收手,又虚指了一下他的腿,“还……”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和蓝色眸子里的冷意,叫奥兰多的恨意在心底疯狂生长。
“军方那边我已经帮你说好了,你要走,点个头。带上你情妇的儿子,驱逐出境。当然你要是还想领略中国的大好风光,那我就不作陪了。”
“做这些,不是因为忌惮你的势力。而是给你父亲的面子,毕竟你父亲还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怎么说,也可能是你想杀却没能得手的我家弟弟的外祖父,总不至于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说完,秦觉转到电脑处,手指在键盘上留下清脆的节奏。
扣下电脑,抬脚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他到一处台子,把电脑放在上面,手指如同从湖面掠过的水鸟,点过键盘。
画面不断地切换,最后他彻底删掉了刚刚录制的视频。
当然在此之前,视频已经到了他自己的电脑里。
这视频可要好好放着,有用处的。
……
医院。
钟美琴一行人接到医院的电话,就急忙从老宅赶了过来。
到了手术门口,钟美琴也顾不得秦浅是什么池家人,直接上前就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钟美琴瞪着秦浅,气得浑身直哆嗦。
“你这个女人,就算你们结婚期间,你在我们翟家受了委屈。既然都离婚,让你走了,你走就是了!还缠着他做什么?!”
“报复吗?!要是报复,上一次还不够吗?!”钟美琴指着秦浅的鼻子大骂着,“你是池家人就了不起吗?就你金贵吗?我家小霖的命也金贵得很!我告诉你,他可是……”
“好了!”翟立松低吼一声,打断了钟美琴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秦浅立在原地,没有抬手捂脸,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钟美琴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说漏了嘴,最后只是狠狠地瞪了秦浅一眼,“我告诉你!小霖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是池家的人,你也不会好过的!”
这话说得很隐晦,但是落在旁边的翟钧东的耳里,好像领会到了几分其他的意味。
“现在什么情况?”
翟立松握着手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掌心已经腻出一层冷汗,但是他却只能强装着淡定,沉静。
秦浅动了动发干的嘴唇,“手术快一个小时了。”
一开口说话,干裂的嘴唇就裂开了一道血口子。
“一个小时?”张绣怜惊呼到,立马含着眼泪,哭腔地问到:“究竟是受了什么伤?要一个小时还出不来?!”
秦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舌尖弥漫铁锈的腥甜,“是枪伤。”
“什么?!”张绣怜一听,立马尖叫,“怎么会受枪伤呢?好端端的,哪里来的枪啊?受枪伤还得了?那……”
“好了!”张绣怜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翟立松心烦意乱,他狠狠地跺了跺手杖,忍着突突突跳的太阳穴,低吼一声:“闭嘴!”
张绣怜这才悻悻地闭了嘴。
张允茜站在一旁,眼眶都气红了,如果眼神能够伤人,秦浅此刻大概已经被她的眼神千刀万剐了。
只不过她一直忍着,把所有的怒气都憋在心里,嘴唇抿得发白,与那发红的眼眶形成鲜明的对比。
“现在小霖的安危才是关键,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翟立松开了口,转过身一脸凝重地望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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