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她真的要认真考虑一下,是否应该让秦初离开池宅……
正月十七。
秦浅站在庄园门口,望着摆放的婚纱照。
男的俊,女的靓,如果不知情的,这么看来,还真的可以说是郎才女貌。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灿烂。
照在人身上,冬日的寒意也都被驱散了不少,暖洋洋的。
曾经秦浅想过无数次湛越和喻笙结婚的时候,她偷偷地站在门口,远远地望一眼。
然后拍一张他们的婚纱照,做个留念。
而现在,她站在这张婚纱照跟前,新娘却不是她宠爱的姑娘。
秦浅低低地长叹一口气,收回目光。
余光扫过,旁边一双锃亮的皮鞋撞入眼帘。
往上是笔直修长的裤腿,他站在旁边,不言不语,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侧脸抬眸,英俊坚毅的脸,映着她清亮的眸子。
眼眸微微闪了闪,呼吸一窒。
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两人面朝婚纱照而站,皆是侧脸对视。
刚好,男人站在照片新郎的位置,女人站在照片新娘的前面。
远远望过去,倒像是一对璧人深情凝望。
“好久不见。”翟钧霖打破沉默,低声开口。
这嗓音低低沉沉,轻轻柔柔,似深情缱绻。
落在女人的耳朵里,带着几分滚烫,一直蔓延到她的心上。
心口猛地一缩,喉咙有些发干,“好久不见。”
话落,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
阳光静静流淌而下,在两人的头发上晕开光环,流光溢彩,落在旁人眼里,倒是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你……”翟钧霖顿了顿,继而柔声问到:“和小初还好吗?”
一句“挺好”,在心头打转儿,却是卡在喉咙,怎么也没有办法说出口来。
不好。
秦初过得一点也不好。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翟钧霖说,当初带着秦初走,是想他好。
如今却让小家伙过得小心翼翼,还不快乐。
她失职失责又愧疚。
可是又不敢跟这个男人说。
抿了抿唇,只是道,“小初说,你们有联系。他很想你。”
“是吗?”翟钧霖扯了扯唇角,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女人。
像是许久许久没有见,不知下次又是什么时候,想见一回,就深深地把她镌刻在心上,一饱相思。
尽管他很想问她一句“你呢?你想我了吗?”,可是他知道不能说,也不能问。
思忖了片刻,他缓缓地掀开嘴唇,如同告白,“我也是。”
我也想他。
也想你。
在男人的凝视下,秦浅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这阳光太过温暖,脸颊的温度都情不自禁地攀高。
她颤抖着长而密的睫毛,堪堪地转过脸,“你什么时候走,我带小初来见见你。”
男人没有说什么时候,只是说了句,“来日方长。”
他的目光像是被胶水粘着在了秦浅的身上,移不开分毫。
你在这里,我还能走去哪里?
翟钧霖一改从前的暴躁性格,变得温柔又服帖,面对秦浅,无底线地退让。
那目光,如春风般温柔,似阳光般宠溺暖意。
看得秦浅最终受不了,低咳了一声,“别看着我。”
她尴尬地别开脸去。
秦浅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翟钧霖,一下子,心上就乱了套。
那些镇定,全部都化为了泡影,在阳光下蒸发消散。
她想过再见面,两人会气氛尴尬,或者冷凝。
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现在这样,男人的目光深深地凝望着她,叫她感觉自己像是什么衣服都没穿,暴露在男人眼皮子底下一般。
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措得慌。
“那我看谁?”男人问。
翟钧霖望着秦浅局促的模样,特别是那耳根子渐渐粉嫩的样子,一时间心头愉悦。
至少,这样的反应,意味着她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排斥鄙夷自己。
这个女人……跟他,倒是尽没有一句实话。
离婚前是这样,离婚后还是这样。
嘴硬得厉害。
“浅浅,你们……”
出来迎宾的湛越,突然看见秦浅和翟钧霖两人,倒是一怔。
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好几圈儿,意味深长。
“好久不见。”翟钧霖伸出了手,这同样的四个字,和秦浅说的时候,那是一个柔情无限。
跟湛越说的时候,冰冷又公式化,不带任何的感情。
“恭喜。”
听到这两个字,湛越的眸色冷了两度。
这是今天来来回回听得最多的话,但是别的人说的,他都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这婚礼也局举办不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眼前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多了一股子讥诮的味道。
两个男人,礼貌性地握了一下手。
翟钧霖收回手,“封吟小姐和泽盛有一定的合作,我代表泽盛前来恭喜,还望湛总不要驱赶,也让我沾沾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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