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听说,现在是不是有个词儿叫傻白甜来着?”她突然问到。
桂妈一愣,然后讷讷点头,“是。”
老太太满足地笑道:“要是真有下辈子,到了那阎罗殿,得跟那阎王爷说道说道,让我下辈子,做个傻白甜。”
说完之后,老太太像是感觉自己这个想法棒极了一般,连连点头,还满眼含笑地不住点头,“傻白甜好,甚好,甚好。”
看着老太太满脸皱褶堆满的笑意,心疼不已。
这个为了池家奉献一生的女人,日日夜夜地不能安眠,已经许多年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终于可以卸下重担,又已经过了能够安稳入梦的年龄。
如果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傻白甜,谁又愿意成为一个殚精竭虑的女强人?
……
翟钧霖在离开的时候,又将老太太的话思索了一遍。
不明白她是真的让他走,还是这只是她观察考验他的手段。
翟钧霖分不清。
不过不管是何种,从他决定来澎城的那一刻,他就没有打算过离开。
不管最后他能不能牵上秦浅的手,至少他这辈子没有再打算牵另一个女人的手了。
花园的门口。
一个男人迎面朝他走来。
这个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干练利索。外头套了一件藏蓝色的大衣,大衣长至大腿处,随着男人沉稳的步履,衣摆幅动。
男人长相英俊刚毅,周身萦绕着一种血性狂野。
他只要往人群中随便一站,就能轻轻松松成为众人的焦点。
男人目不斜视,与他擦肩而过,朝花园里头走去。
男人独特的气质,翟钧霖情不自禁回头,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笔直如锋。
他走到老太太跟前,朝老太太鞠了一躬。
翟钧霖便收回了视线,抬脚离开了花园。
穿过庭院,翟钧霖回头望了一眼举办宴会的建筑,凝望了几秒,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庄园。
只不过走到门口,远远地看着站在车旁的那道倩影,翟钧霖猛然顿住了脚步。
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才又复而抬脚上前。
他张了张嘴,嗓音有些干哑,“秦浅。”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秦浅眸色微闪,“你怎么来了?”
翟钧霖没有回答,只是感慨了一句,“池家果然是四大家族之首。”
“我问你怎么会来这里。”对于男人的顾左右而言他,秦浅有些生气,“是不是谁叫你来的?”
她在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如果没有池家的邀请函,他是进不来的。
当初的宾客邀请名单,她都是过目过了的,名单里是没有翟钧霖在的。
“老夫人?”
除了老夫人,也没有人能够私自不经过她的同意添减宾客的名单。
对于到底是谁让他来的,翟钧霖没有回答,而是回到了她的第一个问题,“我来看你。”
简单又直白。
他确实是来看她的。
能够光明正大地和她出席同一个场合,一点点地融入她现在的世界,任何一个机会,他都不想错过。
“老夫人和你说了什么?”她紧张地问。
她没有忘记,当年薄栾舟在见了老夫人之后,就转身娶了另一个女人的事。
秦浅也无法忘记。
她想,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也会像当年薄栾舟那样,转身离去。
明明,这是她想要的结局,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这个男人会离开,会放弃,她会那么的难过和不舍?
心底深处,渴求着他为自己停留。
只是她却一个字也没有开口。
不管是为了她想要的对谁都好的各自安好的结局,还是为了那可怜的自尊心。
更重要的是,她深刻地明白,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就算现在留住了,以后的某一天,也还会因为某些事离开。
既然总要失去,那不如从来不去拥有,这样……才不会痛得那么深。
“你在怕什么?”翟钧霖问她。
“我没怕。”
秦浅闪烁着眼神,别开了脸。
见她这个模样,翟钧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那冯玉森说的事,心下了然。
“秦浅。”翟钧霖望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勾唇低语,“我没想到,你还可以这样美……”
话落。
突如其来的话,秦浅脑子“轰”了一下。
她怔怔地看着一本正经说这种话的翟钧霖,耳根子悄无声息地染上绯红。
气氛一瞬间变得旖旎。
就算沉默,空气中也浮动着按耐不住的心动。
“清浅。”
一道醇厚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这声音如同一碗醇厚的老酒,浓烈得很,又十分的熟悉。
秦浅闻声回头,看向到身后穿着藏蓝色大衣的男人朝她大步流星地走来。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薄栾舟。
从回澎城的时候,就想过和这个男人的重逢。
包括新年去薄家拜访,她也都是做好心理准备和他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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