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看着三个人的反应哭笑不得。
车子停在了一家婚纱店门口,翟钧霖先下的车,她跟在他身后,走下车,望着橱窗内的婚纱,秦初从车上跳下来。
两父子,一人牵过秦浅一只手,拉着她朝婚纱店里头走去。
一进门,经理便上前,和店员拥着她进了屋,画上了妆容,换上了婚纱。
这其实是秦浅第一次穿婚纱,之前和翟钧霖结婚,一切从简。
简单到,没有婚礼,没有任何人的见证。
一下子穿上婚纱,她感觉虚幻得太过不真实,竟然跟个小孩子似的,悄悄地拧了自己胳膊一把。
会痛,是真的。
等她从化妆间走出去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穿着同样款式的西装,打着同样别致的领结,动作一致地朝她伸出了手。
“美丽的新娘,我们出发吧!”
两个男人,一人牵过她一只手,大手牵小手,大手牵小手,上了车。
这一次,秦浅没有再问要去哪里了。
看来,这个男人,这三天没有出现,并不是所谓的生气了,而是去忙这些去了。
秦浅望着窗外的风景,从熟悉,到熟悉又陌生的道路,秦浅的心跳一下子少了一拍。
“这不是……”
车慢慢驶入一个庄园——这是曾经池玉国和秦舒语最常住的庄园。
从庄园门口开始,漆黑的大门缠绕着蔷薇。
澎城偏南,早春的天气暖和,三月份的早蔷薇已经开了。
道路两旁,插着的事蔷薇科的月季以及香槟玫瑰。
一直到别墅前的草坪,鲜花才从月季和玫瑰,变成铃兰。
铃兰的花期本来是五月份的,这些铃兰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
夹道两旁都是由铃兰插花,那花架上是用白色的蔷薇和玫瑰绕成的花枝,仿若一个圣洁的天堂。
秦浅转过头,望向男人,“三天?做了这么多?”
翟钧霖耸肩,“我只是出策划,有的是人出力。”
说着,他的目光飘向不远处。
秦浅顺着望过去,便见着了薄勤晟、封安生、封喻笙、秦觉、湛越、翟钧昊、于苒、池东则、池堇希、甄嵇、康湛、薄清勉、张允茜……
她一个一个人数过去,竟发现,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她也认识了这么多的人。
有知心的,有贴心的,有暖心的……
秦觉穿着白色的西装,抬脚上前朝他走了过来。
他走到秦浅身旁站定,翟钧霖松开了秦浅的手。
秦觉上前,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臂弯,转过头,一双蓝色的眸子倒映着秦浅动人的脸颊,“浅,成为新娘的时候,果然很迷人。”
在秦觉宠溺的眼神下,都快二十八岁的她,竟然鼻尖一酸,止不住哽咽。
“其他时候,就不迷人了?”
“我的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迷人的。”秦觉的嗓音温柔又缱绻。
婚礼进行曲响起,秦初和翟若萤走在最前头。
秦初端着戒指,翟若萤拎着花篮,一路撒着花瓣。
秦浅挽着秦觉,缓缓上前。
地毯并不长,秦浅却感觉自己仿佛走了半辈子的时光那么长。
走到前面,秦觉抬手,将秦浅的手放到翟钧霖的手上,撤开时,又轻轻地拍了拍秦浅的手背。
“浅,从现在起,你就是他的了。”
秦觉说。
从前,他一直都说的是——我的浅。
那是因为,在他眼里,没有谁能够比他更爱,更疼秦浅。
而现在,有了。
所以,他亲手把他心爱的女孩,送到了那个愿意用生命爱她男人手上,承认了她将成为另一个男人最心爱的女人。
秦觉的话落,在那浅蓝色眸子的深情凝视下,秦浅微微张了张嘴,却是一开口,泪一下子就垂落。
“阿觉……”
千言万语,却只能够凝聚成一声亲昵的低喃。
她究竟是何其幸运,能够遇见这么一个少年。
带着光,带着暖,温柔着她艰辛的岁月。
秦浅很少哭的,更不用说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落泪。
当真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从婚礼开始的时候,一直哭到婚礼结束。
她也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哭过,哭得泪花闪烁,双眸里全是明媚的笑容。
到最后,交换戒指时,看着她笑着落泪的模样,在场的人想着她即将走上的路程,望着她,全都情不自禁泪湿了眼底。
下午五点。
秦浅坐上了去监狱的车,她一个人,谁也没有让送。
她坐在车上,车缓缓的启动,手指一直摩挲着刚刚几个小时前翟钧霖才替她戴上的婚戒。
她知道翟钧霖他们就站在身后,一直望着她的车,望着车里头的她的背影,只是她不敢回头,害怕一转身,就再也舍不得走。
车驶过她曾经走过的路,喝过咖啡的咖啡厅,逛过的百货楼,买过花的花店……最后车驶进了监狱。
高高的墙,隔绝了两个世界。
……
五年后。
说是因为她表现良好,以及还有四大家族负责人的保证,所以秦浅减刑之后,提前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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