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她这会顾不得什么形象,江凤美撑起墙面想往前跑,胳膊却被欧颜反拽过来。
“你做什么!”江凤美同她拉扯,施以默眼瞅着江凤美只防不攻,她yù上前帮忙,上官佩出手拦住她。
“妈。”施以默面色焦忧,她们隔得较远,骑坐在江凤美身上的欧颜并未发觉。
上官佩一对眸子泛冷,“要想不受欺负,就得学会自己还手。”她目光转到施以默脸上,握着她的玉手收紧“妈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施以默瞳光渐软,上官佩眺向欧颜凶狠的动作,她以手撑向前额“这几年在国外就学会了这些,欧家的颜面都给丢尽了。”
施以默随她眼角望去,江凤美伸出双手想要抓起欧颜不断落下巴掌的十指,脸上的指痕似是被辣椒油焦灼过,她硬躺在冰冷的地板,欧颜挑在墙角的暗影也跟着狂肆起来。
“看你往后还敢不敢犯贱!”
“我没有啊欧小姐,我没有跟妈说你的坏话。”
“妈?”欧颜冷笑,捏紧她凌乱的发丝拉近彼此间距,“叫妈倒是叫的顺溜,你也配?”
她发狠的将她脑勺往地砖上叩,施以默瞳孔抽紧,在这样下去铁定出事,她举步过去,上官佩愣是将她拉回来。
“如果我们方才没从卧室出来,她的下场也是一样的。”上官佩镜片上的光泽隐去眼睛内流华,“默默,你不可能一辈子守在她身边。”
“可是。”施以默抿了抿唇,没再往下说。
她也想江凤美qiáng硬点,不要任人宰割。
江凤美被欧颜折磨的头晕脑胀,她张唇难受粗喘,眼泪狠狠溢向两鬓,她不知道一个人的xing格要经历多少才能改变,她只知道她不想再回到从前,在皇廷人人都能欺负她,也因为她之后软弱的xing格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
她不想永远这样!
许是人xing本身的自保能力,江凤美也不知自哪来的勇气,她落在两侧的手收成拳状,睨着欧颜得意的俏脸,她眼锋划过袭bào戾,江凤美抬手,狠狠砸向她头顶,那股巨大的冲击在江凤美胸腔膨胀,她拼命用拳头反击。
“我江凤美不是任人欺凌的,欧颜!”
欧颜没料到她敢还手,江凤美猛然袭来的蛮力将她推撞在墙角,欧颜疼得冷气直抽,还来不及起身,一道黑影胁迫般压下来,江凤美红肿张脸拎起她胸襟。
“欧颜,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她揪得她快喘不过气,“我警告你,别想在我和以默面前嚣张,否则,我江凤美不会善罢甘休,不信我们可以试试!”
自她唇齿间喷灼的呼吸粗浓qiáng烈,江凤美剪瞳内泛出灼灼狠色。
这样的她,是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欧颜迎入她bī人的眼神冷笑,“呵,软柿子也想硬起来了?你除了对别人阿谀奉承还能做什么?难怪你会心甘qíng愿做我哥哥chuáng上的玩物,你是不是也曾以为我哥哥会娶你进上官家大门?”
欧颜一对眸子浅眯起,“江凤美,你知道癞蛤蟆仰望天鹅的滋味么?哈哈哈,凭你的家世,别说进上官家大门,就算给我舅舅舅妈舔鞋,都、不、配!”
江凤美瞳孔倏地箍紧,欧颜的话如一把尖锥狠狠刺入她心脏,江凤美眼睛酸涩胀疼,那种被人撕开真面的滋味如同火焚。
她的确曾经痴心妄想过。
她微微抽口冷气,欧颜chūn风得意的脸剜在她眼内,江凤美横起心尖,一把掐住她脖子,五指越圈越紧。
她的脸抵在欧颜转瞬涨红的颊侧,“那我们就看看,软柿子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硬柿子的,欧小姐,我很期待,你呢?”
欧颜被她绷紧的五指勒得说不出话,远处的上官佩同施以默对视两眼,嘴角处纷纷挽起股欣慰。
江凤美,也在慢慢改变。
上官佩适时走向两人间,江凤美见她过来,神色有些晦暗,上官佩左右打量她受伤的脸,“美美,以后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妈。”江凤美松手,喊出声时嗓音微颤,那是感动。
上官佩搂着她,玉手在她肩背轻拍,“没事的孩子,你方才做的很棒。”
欧颜发髻也凌乱不堪,她缓着嗓子喘气,望不见尽头的走廊,她却成为四人中多余的那个。
上官佩的确恨她,饶是再宽容的女人,也不可能忍受自己深爱的男人同别人生下的野种,况且,欧颜在她身边一呆就是十八年。
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十八年?
施以默小步过来,江凤美眼眶周围又红又肿,施以默为她拨开散乱在额际的发丝,扬起眼角。
那种笑靥,深达江凤美眼底,她觉得很温暖。
冯晴听到动静上来二楼,瞥见欧颜脸上的láng狈,她踩着拖鞋疾步近身,“颜颜,你怎么了?”
上官佩斜眼瞄向她,“哼,母女俩一个德行!”
今时不同往日,冯晴自然不敢在嚣张,她心疼的左右检查欧颜的脸“颜颜,疼不疼啊?”
欧颜没说话,出手推开她愤然离去,冯晴焦急的追上去“颜颜,你等等妈。”
三道目光一起端望遗失在拐角的两抹身影,那一刻施以默觉得,恶人都会有恶报。
上官佩喊huáng管家取来些冰块,施以默用白布包起来为江凤美揉脸。
“啊!以默,你轻点,疼啊。”
“不揉散消不了肿。”
施以默嘴上这么说,下手还是省了点,江凤美顶着大花脸瞅向她,“以默,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看。”
“去!”她挪脚踢她,复而低声笑起,“你刚才还手的样子更好看。”
尔后,卧室内传出两道清脆的笑声,上官佩自门fèng往里瞅了眼,轻轻退出身去。
“夫人,您不是要进去么?”
huáng管家随她的步伐往外走,“让她们两姐妹呆会吧。”上官佩想想后,微折脸用余光扫向huáng管家,“往后让屋子里的人将颜颜盯紧些,不能再让她闹出什么乱子。”
huáng管家点点头,“夫人您放心,我不会再让美美小姐受欺负。”
施以默正同江凤美打闹,兜内手机催命似得响起,她忙着帮江凤美擦药酒,有只爪子伸进她衣兜内。
“以默,是你们家唐朝。”江凤美眼见屏幕上的显示,接通后递到她耳边。
“出来!”她还未开口,那头就传来唐朝醇厚的嗓音。
施以默侧脸夹住手机不松,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什么出来?”
“我现在在欧家门外,赶紧出来。”
“不会吧?”施以默瞪起双眸子,她连忙抽出纸巾擦了下手,信步到落地窗边掀开帷幕,举目望下去,果然在五人高的铁门外看见唐朝的车。
外边娓娓落着白雪,那辆黑色奔驰停在一盏路灯前,男人声音透过电话传出不耐“是想让我上去接你么?”
施以默纳闷唐朝怎么知道她在欧家,不过想来上官夜铁定是跟他说了什么。
施以默手心传来股药酒味,“我都说了不回去的,你还来gān嘛呢?”
她折身瞥见江凤美递来不怀好意的笑,施以默小步迈入浴室在台盆内洗了个手,唐朝优雅的枕在椅背上,他两指轻按眉宇“不出来么?那好,这可是你说的。”
男人在方向盘上拍下喇叭,尖锐的声音剜过风雪在欧家大宅上空通体盘旋,施以默无奈的拧起眉头。
“哎呀,怕了你了!”
她叹口气,收起电话线,朱红的唇瓣嘟得能挂个衣架,那张脸,别提有多委屈。
江凤美眯起微肿的眼角笑她,“你被你们家那位管的真紧,他怕你被野男人拐跑吧?”
施以默瞪她眼,“你就笑吧,我都快烦死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江凤美冲她皱了下鼻头,“我要能找个像唐朝这样的男人,我会幸福死的。”
施以默嗤笑了声,她弯腰拿起沙发上的包包挎到肩上,“我先走了,若是妈问起你帮我跟她说一声。”
江凤美挥挥手忙赶她走,“快去过甜蜜的二人世界吧,我没找到男人之前只能眼巴巴的嫉妒你。”
“改天让妈给你介绍个。”施以默冲她眨眨眼,“说不定她手里的男人多,随你老人家挑,哈哈哈。”
“施以默,有种你别跑!”
施以默怕江凤美追上来,一溜烟往大门跑,门卫见她出来,取出钥匙给她开门。
今夜见不到多少雾,只是雪花下的比较大,施以默自欧家大宅出来,双手在嘴旁哈气揉搓,她几步跑向唐朝车前,拉开副座坐进去。
车室内放起轻音乐,男人唇角斜勾,施以默却没给他多少好脸色。
“我都说了不回去不回去,gān嘛呀这是?”
她阻止唐朝要过来抱她的动作“离我远些。”
男人鼻翼内逸起抹嗤笑,“我想见你不好么?”
“不是都天天看着么?”她双手环胸,懊恼的靠在椅背上,窗外雪天蒙过眼睑,冷风刮得树梢沙沙作响,施以默想起上官佩先前说的那些话,心底某地方有些放软。
她跟唐朝,就要结婚了是么?
这点,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别过脸,依着唐朝这副表qíng,显然还蒙在鼓里。
若是他知道他的结婚对象是她,会有什么反应?惊愕?烦躁?生气?抑或……
施以默撇撇嘴,反正不可能是开心的。
她正发愣,一袭温暖围过来,施以默回过神时,自己已落入唐朝怀里。男人薄唇在她肩头擦吻,施以默伸出手正要推他,猛觉他身上有股别样的香味。
对!就是女人的香水味。
施以默水眸嗖地暗下去。
这就是美美所谓的好男人?呵,他同哥哥有几分区别?
施以默抿紧红唇,拨开男人胸膛,“你还是自己回去吧!”
她伸手过去摸着车门,唐朝见她脸色不对,黑瞳骤然冷骜。
他拉住她手腕往回收,“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施以默抑制不住抬起声线,“唐朝,你真恶心!”
男人见她挣扎起要下车,他五指圈紧,“到底怎么了?”
“我不想同你说话!”施以默抬起手扳开他手指,唐朝越握越紧,她索xing用拳头管他手臂上砸去,“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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