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战暂时来不及细想这些,只能先解决眼前钟岭和路氏的窘境。
有时候难免自嘲,万万没想到,他路战也有这么‘卖身求荣’的一天。
—
钟岭是在三天以后见到路战的。
在路宅门口。
彼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她已经等了四五个小时。
车灯晃过,路战从车里走下来,一抬眼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的人,看到他出来,立刻站直了身子。
大概是蹲的时间太久了吧,她猛的起身还有点儿不太稳,晃了两下。
路战的心脏倏地收紧,他下意识望了望四周,才又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怎么蹲这儿了?”他直接把公事包放到了地上,伸手去握住她的手,跟两个冰块儿似的。
钟岭动也未动,想扯出个笑来,结果脸冻僵了,嘴角哆嗦了两下,也没能笑出来。
路战又伸手抚上她的脸,比手还冷,低斥责一句:“傻子啊你是!等多久了?”
她弯了弯唇,“没多久。”
路战忍住想揍她一顿的冲动,解开外套和西装的扣子,让她的身子直接贴上他,那一身寒气,让他都忍不住颤了颤。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今天晚上要是没回来呢?她就这么等着一晚上吗?冻成冰疙瘩了都!
钟岭双唇动了动:“打了。”
她打了电话,也发了信息,只是有人没给她回应而已。
路战闻言,怔愣片刻,才猛然想起……下午的时候他在开会,看到了有未接,后来又忙到现在,把这茬儿全给忘了。
他有些愧疚自责,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几分钟后,才缓缓开了口:“抱歉,我这几天有点忙。”
钟岭垂首在胸前,应了一声:“我知道。”
她在等,等着路战说出来。
哪怕简单解释两句也行,或者根本是不想再跟她继续?好在有一个明确答案就好。
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但不能那么不清不楚。
可就在这一问一答之后,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路战不说话,她便连问的勇气都没有,既想知道,又怕知道。
她嘲笑自己一番,怎么也成了这种磨磨唧唧的人?说到底还是不舍得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战又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蹭了蹭,“所以你再等等我好吗?”
钟岭有些失望,她闭上眼睛,感觉眼角有一点湿润,抬了抬拇指指腹轻轻扫过,然后攥在了手里,生怕被人发现一样。
她嗓音因为隐忍而变得有些低沉喑哑,淡淡回了一声:“好。”
就此,脱离开他的怀抱,抬头看了一眼,清冷灯光下,他的五官俊朗,几缕发丝落下来散在额前,遮住了眼帘下的隐隐愁绪。
不还是她朝思暮想,不能自拔的那个人嘛,怎么不过几天的时间,倒觉得陌生了呢?
路战拉过她的手,“我送你回医院。”
钟岭朝他咧嘴笑了笑,少见的清纯雀跃,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让人有点揪心。
“不用了,沈飞在巷口等我。”
路战明知道她是撒谎,但还是点了点头,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耐性克制自己,才能不把她拉到屋里去,抱着她,告诉她,再忍耐一下,就一下,他一定会护她周全的。
再也不会让她担惊受怕,吃那种苦头。
可现在他刚刚跟白苏苏订婚,媒体狗仔八卦多的是跟着要抓把柄的,他不能冒这个险。
钟岭从他手里抽回了手,默默转身,最后还是回头看他一眼,没忍住提醒道:“路先生,我四天前就已经出院了。”
原来他也不知道啊。
她说完转身离去,原本早就准备好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说。
路战站在原处,神色愕然,但终究不知道应该如何辩解,静默几秒只能喊了一声:“钟岭……”
这次钟岭没再回头,一步步理他越来越远。
其实你不用瞒着我的。
只要稍微说一句,让她稍微有一点防备,也好在别人问起的时候,她能知道如何应对,不至于那么被动和狼狈。
她坦诚相对,自然是希望他也是的。
而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他订婚的消息,她却一无所知。
—
路战的动作很快,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从无影之前的打击中缓过劲儿来。
又一鼓作气,联合了白家和南边的几家老牌公司,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别的不说,业务这一块儿受创比较厉害。
一时半会儿肯定别指望卷土重来了。
但也没有再过于追迫,路战自知还没到那个火候。
真把他们逼急了,拿出看家的本事来,暗地里动手,那就糟了。
短期内他们忙于公司问题,一时半会儿顾不上钟岭的事情,这才是他的目的。
至于彻底连根拔起无影,这对他来说暂时还做不到,不过他已经部署了完整计划,时间早晚,他一定会去做。
为她铲除后患。
他刚才放松一点点,那头儿丁钦就打来了电话。
接起来,这次两人的身份像对调了一样,他成了那个悠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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