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级别意义的东西,她是不能随便留着的,本来早打算还,一直也没什么机会。
再者,他现在有了更适合送的人,自然应该物归原主。
“路战哥,这东西我就不帮你保管了。”
路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攥在手心里,一抹凉意。
周灿看了客厅里一眼,钟岭正和孩子们互动,她神色柔和,满眸的期许。
“钟岭是个好姑娘。”
希望他们可以早日修成正果。
路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见钟岭挂了一脸温柔的笑,她很少露出这种笑意,生病以后更没有过。
“嗯,我知道。”
—
路战安顿好了钟岭,便起身要离开卧室。
钟岭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攥了攥他的手指,“一起睡吧。”
路战:“……”
今天是哪路神仙开了眼?
不过他就算觉得意外,也不会蠢到问一句为什么要一起睡?二傻子才问,他巴不得天天一起睡呢!
他最近都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主要是担心钟岭不适应,猛不丁睡到一起,万一她比较抗拒就坏了。
所以是半点儿不敢造次。
这会儿,人家都开口了,他麻溜的就上去了。
一上床,路战伸了伸胳膊,钟岭很自然的就把头搁了上去,靠在了他的胸口处。
路战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心跳的蹦蹦蹦的,脑补了几十万字的往后余生……
钟岭的身子很软,紧紧贴着他,让他激动不已。
然后又开始联想,好像以前就这么软来着?
他还想三想四中,一只小手就蜿蜒至他的身上,手指轻轻巧巧的溜过他的胳膊,一下一下,似有若无。
他嗓子有点发干,有点痒痒的,顺着捉住了那只手,语气是淡淡的警告:“别勾搭我啊……”
路战很不想这么说,但事实上,他是一只素了好多年的狼,分分钟就能把她拆入腹中,根本就不用勾搭。
说起来也怪,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清心寡欲的也过来了,从来也不好男女之事,怎么一跟钟岭在一起之后,老感觉自己跟个绝世大淫魔一样?
钟岭笑了笑,翻身上去,俯身在他耳边问了句:“我要是勾呢?”
路战脑子里晕晕乎乎的炸了个雷,他伸手扣住她的肩,眼睛直直的看她,两人均是两眼星光……
他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弯了弯唇,嘴边荡了个浅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
风吹云动,干柴烈火。
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钟岭下午跟周灿的两个孩子玩的时候,就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她想要一个孩子……
她跟路战的孩子。
就在情到深处的一刻,她就那么说了出来。
路战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钟岭与他十指交错,握的很紧,一字一字,十分清晰,“我想跟你生个孩子。”
路战:“……”
过于刺激,我有点不敢相信。
两人沉静半天,路战才从刚才的那个惊诧中反应过来,深怕自己是幻听了。
“不是……你刚才说……”
钟岭有些哭笑不得,单手支着脑袋,歪头看他,先在他脑门上点了两下,随后才道:“说想要个孩子。”
路战愣了愣神,心情有点难以言说的复杂。
到底是为什么复杂,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总之,他从未想过,钟岭会愿意跟他生个孩子,梦都没敢梦过。
又觉得,她从小没有家,在无影那种地方长大,应该是非常期待一个完整的家庭吧?
他伸手把她捞过来,重重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两人就那么相互依偎着,过了很久很久,路战才鼓起勇气问道一句:“你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那天听周宴说什么她想不想为她母亲报仇?
钟岭貌似八九岁就进入了无影,她母亲肯定是八九岁之前的事情了,他并不是好奇她怎么活下来的,只是想更了解她一点。
钟岭的身子很明显的僵了一下,半天才缓缓开了口。
“也还好,小时候我妈就是双相障碍这个病,后来自杀了,我在街上流浪了大半年吧,就被送到了福利院。”
她的把整个过程说的轻描淡写,简单几句。
但路战明白,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孤身一人熬过大半年?
这中间所经历的事情,所受的苦,想必也不是言辞能够表达出来的。
钟岭说完,大概也是想起了一点往事,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管怎么样,怎么能自杀呢?丢下我一个人。”她顿了顿,“太自私了。”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已经很小很小,几不可闻。
妈妈在的时候,虽然总是会犯病,但好在还有个依靠,可她一死,她就成了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至于福利院,远比想象中要黑暗太多太多。
呆在那里的那段时间,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
路战抱着她的胳膊又紧了紧,在她的后背抚摸了几下,浅浅的叹息一声:“别这么想,你可以想象另外一种可能性,她不愿意再拖累你,也不愿意再伤害你,她很爱你,但最后逼不得已的必须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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