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还在等着她的回话,钟岭清了清嗓子,看他一眼,“没什么。”
沈飞在一旁又来劲,刚张了张嘴,还没等出声呢,又被狠狠踩了一觉,疼的他嗷一嗓子,再瞪向钟岭,她微微蹙着眉,显然已经真生气了。
他哪还敢往枪口上撞啊。
周宴见状,大概确实不太好问,笑了笑有些讪讪给自己一个台阶,“没什么就好,我还以为失恋了呢。”
他这话原本也是玩笑……
钟岭心脏一抽,今天这两个人,怎么不去算命呢?
中途沈飞上个厕所的功夫儿,再也没回来。
后面给钟岭发了个消息,贱兮兮的说了一句,【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溜了溜了】。
靠……
她说怎么上个厕所,还得背包呢。
只剩下两人,饭桌上难免有点尴尬,也没什么可聊的话题。
周宴放下筷子,定定看她,“钟岭,我刚刚说你失恋,是真的吧?”
钟岭抬眸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自认为跟周宴两个人,到不了聊不到这种私密话题,但是他又说的笃定,随口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周宴呵呵笑了笑,“我吃的就是这碗饭。”
其实周宴也不过是通过她微表情什么的,再猜测一下,并不难。
尤其他提到失恋的时候,她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虽然只有瞬间,但还是被周宴捕捉到了。
钟岭缓过神儿来,忘了,他可是警察……
“周警官是拿我当犯人了?”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周宴撇撇了唇角,“我哪儿敢啊,不过很好奇。”
钟岭眸色微沉,“好奇什么?”
周宴看着她,默了几秒,“那个人是谁?路战吗?”
钟岭乍听周宴的猜测,还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的?
见了鬼了。
然后忽然有种隐私被窥探了的感觉,她有些不抬自然的伸手抚了抚额前的碎发,沉声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并没有否认,是觉得这没什么好否认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周宴唇角的浅笑僵了僵,他知道钟岭这话大概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又道,“钟岭,我不是想干涉你,但是路战并不是什么善类,他不是你的良人。”
如果说刚才她只是有些不高兴,听了周宴的话则是真的来了情绪,再开口已经充满了冷淡疏离,连客套都没有了。
“周警官,你过分了。”
周宴跟沈飞于她的关系不同,他俩满打满算也只不过是两个普通朋友,他这样对路战品头论足,还貌似关系亲密的奉劝,这让钟岭有些反感。
他没有立场说这些话。
钟岭说完站起身来,离开桌子,经过前台的时候一起结了账,显然也不想再跟周宴多说什么。
片刻后,她出了门,周宴紧随其后,钟岭回头警告一句,神色清冷,“别跟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钟岭的手指微拢成拳,镇定一下,周宴虽然是警察,但是拳脚上不一定是她对手,如果他再这样纠缠,她说不定真要出手。
别说是普通交情,就算是深交,他也没资格评论路战与她如何如何。
周宴似乎很无奈,又在后面说了句,“钟岭,我是为你好。”
钟岭简直让气笑了,她顿住脚步,扯了扯唇角道,“周警官,你拿自己当谁了?”
从开始到现在对她的事情诸多的查问,背地里还打听过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倒有些好奇,周宴到底打的是什么谱?
周宴闻言,伸手抄进了口袋里,像是在压制什么情绪,淡淡问了句,“我们不是朋友吗?”
钟岭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不是。”
她没有这么不坦诚的朋友。
周宴站在原地,先是往一边侧了侧首,两三秒后似乎思虑了良多,这才缓缓开了口,“那小钊呢?”
钟岭刚才还愤愤然的脸色,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浑身一怔,她敛了敛眸,满眼寒意,“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周宴顿了顿,双唇微动,“因为我就是。”
“……”
钟岭小时候其实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到七八岁的时候被人拐走,几经周折就给送到了组织里。
几天后就开始被非人的训练,那么小的年纪知道什么?到了那种环境里就是哭哭哭,哭了几天之后,除了遭到毒打和警告,没有任何用处。
当时她怕的要死,但没人帮她,也没人跟她说过话,后来一个叫小钊的男孩子偷偷给她拿水喝,留吃的给她。
他告诉钟岭,不要哭,哭是没有用的,说不定会死在这里那就也出不去,永远都没有自由了。
要好好保重自己,相信一定会逃出去。
钟岭似懂非懂,但她听了小钊的话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也开始接受了训练。
两个孩子相濡以沫,彼此扶持,倒也就那么过来了。
结果,一年后的某天,小钊突然消失不见,一句话都没留。
她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背地里偷偷哭过很多次,在那个地方唯一对她好的人甚至都没有说一声,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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