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伟看着她走远,上了电梯,心中怅然若失。
江小辉过来戳了戳他的胳膊,“怎么说?”
徐时伟有些无精打采的耸了耸肩,“她说有约,下次吧。”
江小辉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
徐时伟却有点没什么信心了,“你说老大是不是搪塞我呢?”
下次吧,这种话明显就是敷衍了。
江小辉忙安慰道,“别乱想,讲不定只是单纯的不想去。”
徐时伟垮掉的脸,登时寒了下来,没好气道,“滚蛋。”
钟岭从公司直接到了约好的餐厅,周宴还没来,她就先取了个号,前面包间等待二十多桌……
得了,慢慢等吧。
她先给周宴发了个消息,让他慢慢来不用急,等桌还要一阵子。
钟岭轻易不来这种吵嚷的地方,但既然人家周宴好生提了,也不好扫兴。
取了号,她出了大厅,大门口右侧的地方站着等。
一时无聊,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吧嗒点着,一口一口吸着。
B市的深秋,萧条落寞,该落的落了,该秃的秃了,到处都是冷清,人多也不觉得热闹。
钟岭正嘬着烟,无意识的抬头一瞥,侧面过来三个人,两男一女,都是靓丽出挑的俊美,走在灰蒙蒙的路上,成了一片绚丽多彩,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钟岭拿烟的手微微一抖,掉了一截烟灰,刚抽进去的那口烟差点反上来。
她缓了缓,对着已经走到面前的人,掠过心底的讶异,喊了声,“路先生。”
钟岭没想到,八百年不来这种地方,来一回居然就碰到了路战。
倒也不是说别的什么,就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
路战看她一眼,见她一人,随口问了句,“自己?”
钟岭把烟往身后挪了挪,“不是,跟朋友。”
她说跟朋友,路战也不好再问什么,随意点了点头,“那我们先进去了。”
他领头先走,白成东在后面跟她说了声再见,最后面的是白苏苏,等到前面两人进了餐厅,她才有些忸怩的开口。
“钟岭,上次……不好意思哦。”她的神情有些难以启齿,你说道歉吧,又不像是道歉,但分明对这事儿又挺汗颜的。
钟岭原本就没当回事,别过视线看了一眼别处,一时也没想到该说什么,顺口嗯了一声。
白苏苏娇躯一震,嗯是什么意思?
其实钟岭大概就是,嗯,知道了,也就这样吧。
白苏苏跟她闲扯两句,然后也随着进了餐厅。
等她走开,钟岭抬手看了看,烟都快冒没了,嘬了最后一口,顺手掐灭了烟蒂,继续站在台阶上面等人。
半个小时以后,周宴已经到了外面,钟岭远远看到,抬脚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啥也没说,先从自己后备箱里把东西拿出来要还给他。
省的再忘了。
周宴无奈的苦笑不得,“你是准备让我进去打包点儿饭菜吗?”
俩保温桶,那可不是打包的架势吗?
钟岭一想也是,他没开车,拎着这些进餐厅似乎不是那么回事,然后只能又把东西先放了回去。
折腾半天,两人刚到餐厅门口,就被叫到了号。
入座,点餐。
钟岭不太擅长这些,全权由周宴负责,反正就五个字,“我什么都吃。”
周宴也就没有推辞,点了四个菜,荤素都有。
这家餐厅虽然忙,上菜速度倒还是挺快的,不到二十分钟,菜齐了。
服务员一走,包间的门没有关,外面吵嚷的声音传来,钟岭站起身去关门,那么巧路战就从门口经过,他眸光扫了钟岭这边一眼,很快就走远了。
钟岭恍了一下,大概他没看到她?
直接关上了门,回到了座位上。
周宴自己要了一瓶啤酒,给她要了一罐可乐,他举了举酒杯,嘴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到最后就说了三个字。
“敬重逢。”
钟岭也没有多言,伸手拿起可乐来,跟他碰了一下。
重逢二字,顿时也让她有些思绪万千,例如小时候的种种难捱,她一度以为自己可能会死在那里。
可谁能想到呢,最后就是那么一个爱哭鬼,成了他们那一批里唯一生存下来的孩子。
她下手利落,狠辣,向来不留后患,除了第一次做的不太干净,之后几乎没有失过手。
组织里的人经常私下议论,钟岭简直就是那种天生的杀人工具。
这并不是什么赞美的话。
两人边喝边聊,不过多数也是眼前的事情,很少再说以前,周宴记得她说过不想说以前如何如何了。
他很明白,那毕竟也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时光。
两人吃吃喝喝半天,钟岭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吃了两个多小时了。
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结果没想到,又碰到路战,他正好从前边儿洗手间出来,俩人就那么照了个面对面,钟岭下意识的朝他点了个头,抬腿往一旁去。
身后路战音调不高不低的喊住她,“钟岭。”
钟岭顿了顿脚步,回过身来,疑惑的嗯了一声。
路战的手一只手抄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掩在口鼻间,小声的清了清嗓子,朝她使了个眼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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