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璋的心揪起来,她紧紧抓住春草,声音都在发抖,“我哥哥不会有危险的,对吗?”
“小姐,我看是凶多吉少,我们开晚了,啊!”
脚下一绊,春草差点摔倒在一具尸体上。
绿璋看着那人身上的黑衣,觉得心都冷了,“看看是什么人。”
春草给翻过来,摇摇头,“不认识。”
跟着,又看到了好几具尸体,全是不认识的人。
“想必大少已经脱险了?小姐,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哥哥……”
“您留在这里只能更加危险,小姐,赶紧走。”
绿璋知道自己再担心也毫无用处,只好跟着春草下楼。
刚一下来,就跟带着人围住宝云茶楼的燕池面对面。
燕池一愣,随即给她行礼,“大小姐。”
绿璋的手紧紧抓住春草的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这燕池围住宝云茶楼,是想要赶尽杀绝呀。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燕队长,你们这是干什么?”
燕池倒是能笑的出来,“大小姐,听人报案说这里发生了命案,我过来看看。”
真是睁着眼睛说谎话,就算发生命案也是巡捕房的事儿,用得着督帅的卫队出面吗?
绿璋手心沁凉,心里也凉了,看来自己的一切一直在顾扬骁的掌控之中,他哄着自己骗着自己,一边却对哥哥下狠手。
枉她还替他申辩,觉得顾云彰误会了他,现在看来自己倒是个傻子。
“大小姐,您怎么在这里?”燕池的笑容没变,俩上的俩酒窝深深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个人也是,明明楼上死了好几个人,鲜血把楼梯染红了,他还能谈笑风生,真真是恶魔。
“我怎么在这里?燕队长还是去问问你们督帅吧。这好好的宝云茶楼,大白天的竟然空无一人,津州还真是好治安呀。”
“大小姐所说的是,属下这就彻查。来人,送大小姐回去。”
绿璋被扶上马车,她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男人。
捂住嘴巴,她静静坐在了那人的身边。
春草显然也给吓到了,不过庆幸今天碧波没来,否则就露馅了。
等马车离开了宝云茶楼,绿璋才敢握住了男人的手,“哥哥,你怎么了?”
顾云彰抬起苍白的脸,“没事,受了点轻伤。”
看着他已经被鲜血染透的衣袖,绿璋才不信什么轻伤的话,“你快告诉我,是谁干的。”
他的脸色苍白,显得眉毛格外浓黑,就像饱蘸了浓墨的毛笔勾画过一样。他抽抽嘴角,讽刺的说:“难道你不知道吗?除了他还有谁?”
“哥哥,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或许他把你们当成了歹人。”
“傻丫头,要真是误会就好了。你难道没看到燕池吗?他们怕是到处在搜我。”
“哥哥,不会的,我不相信。”
“傻丫头,我们的人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下。从你见过了卫陵那次开始,他就一直派人盯着。都怪我不好,急着想要见你,却没想到他这么狠毒,急不可待的想要斩草除根了。”
这些,绿璋刚才都想过,可是面对着顾云彰,她还是想要替顾扬骁分辨一二。
其实分辨什么呢,从她半路让车子再赶回宝云茶楼,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绿璋”顾云彰的声音沉沉冷冷,尖到一样戳着绿璋的心,“我知道他对你很好,所以你一直都不信。但是你不明白吗?他看上的无非是你的容貌,这个男人淫遍了顾家的女人,好替他的妹妹报仇。”
绿璋心头一跳,“他的妹妹?二叔还有妹妹?”
顾云彰冷笑,“当然了,我有妹妹他为什么不能有?绿璋,他的真实身份你该知道了。他就是英家唯一幸存的后人英旸。”
绿璋的手指甲紧紧抠到掌心里,这个答案来的突然却不突兀,绿璋其实早该知道的。
从他那天对着那份名单骂英戡是个匹夫,那样激奋却难掩沉痛的语气,要是个无关的人,又怎么会有?
但是,她听到自己说:“不会的,既是仇人,祖父怎么肯养虎为患?”
顾云彰的冷笑像一道凌厉的刀锋砍向了绿璋的心脏,“三方军阀联合攻打他们英家,安平姚老头的人残暴至极,不但把城里的老弱妇孺都杀了,英家的女人更是没逃过凌辱的命运,那年他的小妹妹才五六岁,也给人奸了。祖父是看不过去,保了他这点血脉。”
“什么?”
绿璋浑身都在发抖,牙齿磕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音。
她又想起那张名单上女孩子的名字,他只说了女孩子都被奸杀而死,却没有提过这个最小的。想必那是最耻辱最伤痛的,所以他才对英戡如此评价。
他还说,在这世上那个英旸就算活着也会痛苦,脑子里全是亲人死去的场面,生不如死。
刚才对他围捕哥哥的恨一下就淡了,如果他真是英旸,那么他还真是可怜。”
顾云彰看出她心中所想,握着她的胳膊摇晃起来,“顾绿璋,你看着我,你懂我的意思吗?他一步步处心积虑,害死我和父亲就是为了报仇。然后拿着津州的大军再做图谋,他现在是想要赶尽杀绝,他对你好也是为了羞辱我们顾家人,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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