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妈妈拿了一个蒲团放在牌位钱,又捻了香递到绿璋手里。
趴跪在蒲团上,绿璋泪如雨下。
安妈妈扶着她,“小姐,别伤心了,您身子不好,禁不住的。”
“妈妈,你先出去,让我自己在这里哭会儿吧,我心里难受。”
安妈妈抹着眼泪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绿璋双手合十,轻声念叨,“愿我孩儿早日轮回,找个好人家投生,不要再托生我这样人的肚子里。”
她刚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
绿璋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顾扬骁站在那里,双眼通红,至于刚才的声音,是他一拳头打在了墙上,那墙皮现在还在簌簌的掉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发现男人还在,不由的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
可慢了一步,顾扬骁已经冲过来俯身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臂。
幽深的黑眸锁死了她,就像灼人的黑火要把她燃烧殆尽。
绿璋从最初的愕然转为坦然,她看着他,就像对面一个陌生人。
“你弄疼我了。”她淡淡的说。
顾扬骁手劲儿松了松,可当他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受她影响的时候,反而把抓的更紧。
“顾绿璋,你在做什么?”
绿璋眸子扫了一眼那牌位,“给我的孩子超度,既然你来了也上柱香吧。虽然你身为孩子的父亲没疼过他一个时辰,但好歹还有你的血。”
“孩子?”他的瞳眸收缩,忽然放开他去把那个牌位拿下来摔的粉碎。
绿璋愕然的看着他的举动,随后扑上去把那摔碎的牌位抱在怀里,大眼睛里泪水涟涟,“你太过分了。”
顾扬骁一把把她给拉起来,“我过分?顾绿璋,我儿子没死,你别在这里恶心我。”
“你的煦儿没死,可我的却没了。顾扬骁,当初要不是你,我的孩子也不会早产出事,你还我的煦儿。”
他紧紧钳住她,“顾绿璋,你别倒打一耙子,真正害孩子的人是你。是你识人不清,帮着顾云彰祸害我儿子。”
“你胡说。”
顾扬骁一把提起她跟小鸡子一样怼在墙上,伸手就要去撕她的衣服。
绿璋吓坏了,“你干什么?”
“不是想要孩子吗?好,我再给你一个,看看你这次能不能保住。”
她护着自己的衣服,她顾绿璋可以在军营跟那帮兵痞子好勇斗狠,但面对顾扬骁她却像被抽去筋骨的小猫,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肆意的亲吻着她,开始是因为愤怒,可后来因为什么,他自己都搞不清。
绿璋任由他亲吻,目光呆滞的落在破碎的木片上,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砸在了顾扬骁脸上。
他冲她的玉颈里抬起头,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心疼了。
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不管发生了多少事,他这个自诩冷血的人却无法对他的小姑娘狠下心去。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烦躁,“你哭什么,现在跟我亲密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她哭的不能自已,“孩子,孩子都没了,你却连他的牌位都砸了,我恨你,顾扬骁,我恨死你了。”
他眉头紧皱,把她的头狠狠按在自己胸口,“陶陶,我可不可以把你打晕了带走,一辈子都把你锁在我身边。”
她哭的太投入,他的话压根儿没听到。
“孩子,我的孩子!”一声惊呼,绿璋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她躺在禅房的床上,没有破碎的牌位,也没有顾扬骁。
她是在做梦吗?绿璋立刻下床穿鞋,想要去偏殿看个究竟。
门吱呀一声开了,碧波走进去,她见绿璋要起来,忙按住了她,“小姐,您因为伤心过度晕了过去,这庙里的主持给您开了药,您好喝了休息一下。”
绿璋紧紧拉住她的衣袖,“碧波,你跟我说,是不是顾扬骁来过?”
碧波一片茫然,“我不知道呀,我们进去的时候您晕倒在地上。”
“那孩子的牌位呢?”
碧波支支吾吾的,“牌位,牌位碎了。”
绿璋心口一片冰凉,果然,果然是他,他没有做梦。
“怎么?真是二爷来了?”
绿璋摇摇头,“也罢,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既然他没把我带走,重新给孩子请个新的牌位,我们下山。”
“今天不成了,大雪封山了,要等雪停了才有法子。”
绿璋倒下去,“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这一晚,大雪纷扬,大悲寺几百年的古刹好似白了头发。
第二天,顾云彰派了卫陵来接她,见一切都安好,卫陵才放下心来。
绿璋看他神色不对,就问他发生了什么。开始卫陵还不说,后来在绿璋的一再逼问下说津州发现了顾扬骁的踪迹。
“大少正派人全力追捕他,怕他对大小姐不利,所以才让我来接您。”
绿璋也没多说,当天就跟着卫陵回到了顾家。
津州风平浪静,一连过了几天也没有听到关于顾扬骁的消息。
绿璋松了一口气,纵然再恨他,也不希望他落在哥哥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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