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只能强撑着起来,“你说的对。”
碧波拧了春草的脸一把,“还是你有法子。”
绿璋刚换上一件淡蓝色裙子,就听到顾茵的喊声:“贱人,你给我出来。”
该来的终于来了,绿璋摸了摸袖子里的匕首,这次她把顾茵的脸画花,一定是笔合算的买卖。
顾茵指着绿璋的鼻子骂,“顾绿璋,天下的男人是死光了还是怎么着?你竟然抢我的男人,臭不要脸。”
绿璋嗤的笑出声,“顾茵,你是在骂你自己吗?到底谁抢了谁的男人?”
“我,我没抢,是你自己不要脸。一会儿跟戏子私奔,一会儿跟土匪鬼混,你现在早就不干净了,嫁去江东就是丢我们顾家的脸。”
“呸,你才是个烂货。姨娘养的东西上不了台面儿,你还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吗?”
绿璋今天嘴巴毒的像涂了砒霜,她就是要激怒顾茵动手,到时候也有个借口收拾她。
敢算计她顾绿璋,她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果然,顾茵给气的浑身发抖,一挥手就把桌上的东西扫落地上绿璋冷眼看着,砸东西还不够,“顾茵,你有本事来打我,别让我看不起你。”
“顾绿璋!”顾茵四下里寻找工具,低头看到了她脚边的黑猫。
她阴森一笑,抱起猫就冲顾绿璋的脸上扔过去。
她养的这猫厉害,最喜欢抓人脸,已经抓了好几个丫头。
最好把顾绿璋的脸也给抓烂了,看她怎么嫁到江东去。
绿璋早有准备,她偏头躲过去,拿起匕首就扎了猫的屁股。
那黑猫喵呜叫了一声,炸毛的样子很可怕。
跟着它从绿璋的肩膀跳起来,冲着顾茵的脸就扑过去。
利爪上扬,像小勾子一样勾进了顾茵的左脸,一直延伸到脖子上。
徐氏进门儿就看到这样的情形,吓得大叫。
顾茵捂着脸尖叫,“我的脸,我的脸!”
绿璋看的兴致盎然,都不用动手了,那猫真是帮了大忙。
她们这边的动静把老太太连同一些亲眷都引了过来,看到顾茵血淋淋的脸都吓了一跳。
徐氏哭着讨要公道,老太太忙道:“先让顾茵下去治伤,你想让她脸上留疤吗?”
听了老太太的话,徐氏也顾不上别的,让人抱着顾茵就走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哭红了眼的绿璋,大喝一声:“跪下。”
绿璋忙跪了抱住她的腿,“祖母,我也不知道二妹妹养的那猫为何发狂,先是扑向我又扑向二妹妹。我虽然刺了它一刀,但终究没救了二妹妹。”
她这番话说的太巧妙了,竟然半分责任都没有。
众人也都看的真真儿的,地方是绿璋的地方,猫是顾茵自己的猫,实在也挑不出毛病老太太一肚子火气发不出来,她只好恨声道:“今天是你二叔大喜的日子,你不出去帮着招待宾客反而跟妹妹闹起来。你妹妹受伤是你当姐姐没保护好她,现在就罚你去跪祠堂,给你二叔祈福。”
她这话说的也没毛病,绿璋自然不能违抗。
来的这些妇人都是见惯了内宅阴私的,自然都懂事情不是祖孙俩个说的那么简单,可面上却都称赞老太太英明。
绿璋无数次想象过顾扬骁成亲的样子,他穿着肩章上垂下明黄流苏的戎装,从高头大马上跳下来,伸手牵住了他的新娘——顾绿璋。
可现实这么无情的抽打她的脸,他成亲,新娘是别人。她却要跪在阴森的祠堂里,求祖先保佑他们夫妻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脸上的眼泪干了又流,流了又干,她倒是感谢老太太,给她找了一个能哭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下来,顾府却灯火璀璨锣鼓喧天。
新娘,进门了!
顾绿璋抿唇屏息,一个头恭恭敬敬的磕下去。
一拜天地。
这一拜,故梦皆去。但愿顾绿璋与顾扬骁今生再不相见。
二拜高堂。
这一拜,爱恨入泥。但愿顾绿璋与顾扬骁今生再不相念。
夫……妻对拜。
绿璋的额头用力磕在青砖地上,指甲更是深深抠着砖缝儿,让泪水和血水印证着誓言。
这一拜,绿璋只愿二叔长寿康健宏图万里,夫妻和睦子孙绵延。而绿璋……
也许会化作一缕幽魂,沉睡到津门河里。来世,来世她做牛做马做花做草,再也不要认识顾扬骁。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她的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胸口,那种痛一点点撕裂进去,就像在破血削肉,只剩下森森白骨。
风荷苑里,红烛高照。
盖头揭开,林若兰看到了顾扬骁肩膀上摇晃的明黄流苏,她不由得仰起头。
眼前的男人浓眉凤眸鼻梁高挺,单论相貌已经是潘安宋玉,更不用说那沉稳威严的一方霸主气度。
她爱的要死,不由轻轻的叫了声“二爷。”
顾扬骁捏捏她的小手,“还叫二爷,该叫夫君了。”
林若兰美眸流转,伸手捏了捏他腰间的硬肉,羞娇不已。
俩个人柔情蜜意的喝了交杯酒吃了子孙饽饽,顾扬骁挥退了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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