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若兰绷不住了,“绿璋,紫姨娘是中了麝香毒,你可知道这毒从何而来?”
绿璋诧异的看着她,林若兰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是在顾扬骁面前急于撇清吗?
“二婶这话问的真蹊跷,我一个姑娘家怎么懂得麝香毒?”
“可是大夫从紫鸢屋里的玫瑰花里检出了麝香。”
顾扬骁说完就眯起了眼睛,他这个样子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是对绿璋十足的怀疑。
绿璋终于知道了症结所在,玫瑰花。
怒气从心口蔓延,她几乎要忍不住掀翻了桌子指着他们的鼻尖骂。
就是因为她也去看过玫瑰花,就是因为她跟赵紫鸢说了两句话,这就是想要把所有罪名都压在她身上吗?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种负面情绪给压了下去,她已经不过过去的自己,二叔也不是过去的二叔,没有人维护的孩子总是要先学会低头。
于是,她装出不解的样子,“玫瑰花?玫瑰花里有麝香?显然这是有人在蓄意陷害,二叔可要好好的查。”
顾扬骁显得很不耐烦,“紫鸢的丫头说她们去花园的时候你在。”
绿璋扬起下巴一副无辜的样子,“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顾扬骁忽然站起来,他蹙眉看着她,声音冷的让人发寒,“顾绿璋,你就承认吧。”
绿璋真没想到他什么都不问就逼着自己认罪,纵然心中有准备,还是蓦然一痛。
“二叔,你要我承认什么?”她也眯起了眸子,大概是跟顾扬骁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俩个人的样子越发的相像。
顾扬骁一甩衣袖,“也罢,若兰你就给她个痛快,我看她怎么赖账。”
说完,他看也不看绿璋,大步走进了内室。
看着那兀自摇晃的珠帘,绿璋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
林若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轻轻放下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绿璋,你不用狡辩了。我们都知道你对我和紫鸢都异常憎恨,你用这种法子害她我也能理解。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还是你二叔的血脉。你一点都不顾念大局和骨肉之情,往玫瑰花里撒麝香,你的心肠怎么能这么恶毒?”
听完她一番长篇大论,绿璋笑了。
“林若兰,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你是该多会演戏呀。难道最想赵紫鸢生不出这个孩子的,不是你吗?”
林若兰握着手里的帕子,眉目软了软似乎要哭出来,“绿璋,我知道很多人跟你一样的想法,但是我做没做天地可鉴。”
她的声音虽柔软,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实在是大力凛然的样子。
她的话刚说完,老太太被几个仆妇拥簇着走了进去。
她一把抓住了林若兰的手,“若兰,你何必为这么个东西生气,母亲是相信你的。”
林若兰似乎是委屈的再也难以忍受,大滴的眼泪落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
老太太忙轻轻抱住她安慰,“若兰,别伤心,母亲自然会给你主持公道。”
绿璋恶心的又想吐,果然贱人就是贱人,小的是小贱人,老的就是老贱人。
现在赵紫鸢的事儿并不能确定是林若兰干的,但是这个背锅的却非绿璋莫属了。
她们得以这个扳倒她的机会,自然是沆瀣一气,共同往她身上扎刀子。
“还不给我跪下?”老太太发威了。
绿璋站的笔直,“不知祖母为何要让我跪?”
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顾绿璋,你是你父唯一留下的一点血脉,全顾府的人都抬着你供着你,就连当家主母你的二婶都忍让着你,不忍心说你一句不是。可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为了阻止你二叔成婚,你跟戏子私奔,而你二叔下毒,伙同外人讨要嫁妆,引得家宅不宁后院大乱。现在更好了,竟然敢算计你二叔的子嗣,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留不得,我要立马给你寻一门亲事嫁过去,你娘的那些嫁妆就充公,以后你自己过你的日子,好自为之。”
说完这些话,在林若兰崇拜的目光下,老太太飘飘然,觉得自己很有一家老祖宗的气势。
可惜的是,绿璋却对她嗤之以鼻,甚至眼里流露出不屑和讽刺。
她大声怒吼,“你还不服气吗?来人,让大小姐给我跪下。”
碧波护住绿璋,大声对冲上来的婆子说:“谁敢!”
一个婆子不服气,伸出鸡爪一般的手来推她,给碧波一脚踹在心口上。
那婆子诶呦一声,就倒在地上。
旁人再也不敢上前,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喊道:“侍卫呢,侍卫在哪里?”
绿璋冷哼一声,慢悠悠的开腔了。
“祖母,何必急着叫侍卫,我先来回答你的问题。就算你今天想把我在这里乱枪打死,你问过我爹我祖父祖母的在天之灵吗?”
老太太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继室,她这辈子都没法跟绿璋的祖母——前朝的胧月格格比。
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听说过俩个人的故事,哪怕是灭了祖宗基业的新军敌人,胧月也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当然她也得到了相同的回报,老督军为了她放弃了总统大位的竞选,就算她只生养了一个儿子,也不纳妾,跟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的是胧月早逝,老督军发誓要为她守节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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