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冬天的你穿这么少不冷啊?”
田斯咏追求风度,运动校服里一件薄薄的短袖T恤。
这是男生里风靡全校的时尚,不知从何时起,大家的‘审美’集体发生了扭曲,仿佛多穿件衣服就不是纯爷们儿。
伴随着这股潮流,区分‘洋气’与‘土气’的标准,自然而然简单粗暴,十分有效。
田晞跟田斯咏面对面站着,就是一副鲜明的对比。
然而美丽必定‘冻人’,田斯咏鼻子通红,两手插袋,畏畏缩缩。
他扬头一甩并不存在的刘海,自认十分颠倒众生:“我小叔和幺妈怎么跑到学校门口来了?”
田晞这就弄不懂了,他们家的事第一个就得告诉奶奶和大伯一家,怎的田斯咏竟然不知道?
“你不会上周整个星期都没回家吧?”
“你这不废话么。”
他跑来打听情况,自己倒先不耐烦,田晞白眼快翻到天上,双手叉腰好气又好笑:“既然我说的是废话那咱俩就别扯了,我们家是来做生意的,没空去大伯和婶婶那里打你小报告,你且省省心吧。”
她欲走,田斯咏不放:“唉唉唉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田晞觉得跟他纠缠真是丢脸,田斯咏自小是个聪明的,怎么一上了初中就变成这样了?
“你还要说什么?”
只见田斯咏支支吾吾,难得露出难为情的模样,田晞却觉得必不是好事。
“你上次抢了我五块钱,现在你家都做上生意了……”
田晞真给他气乐了,“要我还你啊?”
田斯咏见她明白,忙不急的点点头。
“在外边儿浪了这么几天没钱了吧?”
田斯咏不好意思的刮刮鼻梁,再次点点头。
田晞忽然笑眯眯的,“一会儿放了学去帮我爸妈卖东西呗,管你午饭。”
田斯咏可算知道自己被调戏了:“滚!”
田晞明目张胆翻他白眼:“得勒!那我滚了啊!”说完飘然远去,等田斯咏反应过来,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卖东西?我去!我堂堂田斯咏,能去给你打杂?”
“串串,串串勒!快来看一看瞧一瞧咯!好吃的串串吃了一会想下回勒!”
中午放了学,田晞什么也顾不上就往校外跑,岂不知还有人到得比她早。
田斯咏站在自家串串摊子旁边,撸起袖子帮忙叫卖,比她的父母还来劲。
由于他长相不赖又交游甚广,早已吸引了不少学生,小小的摊子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简直水泄不通。
田晞捂嘴偷笑,田斯咏的出现根本不意外。他没钱吃饭事小,那么多狐朋狗友总能蹭两顿。怕他们告状才是真!
果然拿了他的小辫子,便只好跑来卖乖,以后父母在他爸妈面前也能留两分薄面。
一条路总共也就三四米款,被人一围,顿时把地方占了一大半。
中午回家吃饭的学生占了一般,大家见这边这么热闹,都要围上来瞧上一瞧。
他们家串串整个小镇都是独一份,大家从来没吃到过,有了第一个尝鲜的人,后续就无穷无尽。
销路一下子就打开了。
戴春红和田建华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星期一学生们又集体穿着校服,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有没有手错账都不知道。
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的串串被一枪而空,还有人想再拿两串,发现已经一无所有,遗憾的学生便纷纷散了。
田斯咏手里拿着一串虾饺悠闲的吃着,“这么快就卖完了哎!小叔咱们的生意也太好了。”
田建华着实没想到会这么快卖完,沉浸在收获的喜悦和没多做一些的懊悔里,滋味是十分复杂。
“看来下午得多做些,下午娃娃还更多呢。”
戴春红把外套敞开来透气,显然刚才的紧张忙碌让她出了一身汗,田晞担心妈妈吹了寒风感冒,催促大家收摊子吃饭。
戴春红和田建华一上午手忙脚乱,午饭一点都还没有准备,田晞见厨房里锅凉灶冷、一片狼藉,无奈的摇摇头,卷起袖子盛米先把饭煮上。
田斯咏这货边卖边吃了不少串串,自然是不饿的,跟小叔在一旁吹牛。
戴春红喜上眉梢,迫不及待把钱拿出来仔仔细细数一遍。
田晞一边切菜一边听见妈妈惊喜的跟大家报道:“老田咱们一共卖了32块2毛呢!”
田晞听了在心底默算,做串串能用多少材料,净利润20块钱是稳当的。
不料爸爸并不满意:“你数清楚了?”
戴春红笃定:“那当然,我数了两遍呢!”
“看来咱们有些钱收错了啊。”
“什么意思?”
田建华点根烟,递给田斯咏一支,田斯咏扭捏了两下还是接了,“咱们一共做了150串,2毛的一百串,3毛的五十串,卖完应该总共得35块钱才对。”
原来他早就数好了串串的总数,也对,做生意就要这样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这时田斯咏插嘴道:“那个……叔,我吃了好些呢。”
田建华吸口烟:“我知道,你才吃多少?就打吃的全是3毛的,你能吃了有十来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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