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闺秀_西迟湄【完结+番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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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雨与沈清妍飞快地环顾一眼屋里的qíng况,颔首安静地站在了楚姨娘与雪姨娘的身后。

  清宁扫了眼屏气凝声的众人,微微勾了下嘴角眼底划过一抹冷笑。

  李芸娘轻声道,“你真的知错了?”

  秋雁抖索着点头,说道,“是,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她被关了屋子里,没有人与她说话,夫人也没有理会她,一天天似乎都在熬日子,每时每刻她活在恐惧中,生怕下一秒就会被拉出去处决了。

  梅妈妈啐了一口,盯着跪在地上的秋雁冷冷地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就算是一百次也不足惜,还不快老实与夫人说,是谁指使你做的?”

  秋雁颤抖一下,抬头望向李芸娘,“夫人,奴婢一片忠心,当时奴婢也是惊吓过度了,才会惊慌失措,奴婢知错了,夫人饶命。”

  清宁缓缓地勾了一丝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如此说来,还是母亲错怪你了?”

  秋雁惊慌地抬头看了眼清宁,目光看向沈峰,眼底闪过希冀转而向沈峰哭求,“侯爷,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错了,侯爷,夫人饶命。”

  沈峰转头看向李芸娘,“夫人……”

  “侯爷,这后院之事您还是不要cha手。”李芸娘打断了沈峰的话。

  沈峰低头喝茶。

  “秋雁,你说还是不说?”李芸娘道,“说了实话,念在你我主仆一场,我不会为难你家人。”

  秋雁闻言目光惊恐地看向李芸娘,继续哀求,却是依然不松口。

  李芸娘淡淡地看着秋雁,这个丫头长得不如其他人貌美,却是一根筋,于是淡声说道,“梅妈妈,掌嘴。”

  梅妈妈点头吩咐人去拿了戒尺,递给了秋雁身后的两个婆子。

  屋里的众姨娘低头颔首,余光偷偷地看李芸娘。

  平日里最是宽和的主母,却也是有如此血腥一面?

  这一打,牙齿都别想保住一颗,还不如死,秋雁心惊ròu跳地朝主位上的李芸娘与沈峰爬去,“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侯爷,奴婢是您的人,您救救奴婢。”

  此言一出,众位姨娘目光刷的盯向秋雁。

  这个狐媚子!

  李芸娘闻言,怔愣了片刻突然就笑了起来,脸色却似是要下雨了一般yīn沉,侧首看向沈峰,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她从不把自己身边的丫头往他的chuáng上送来此来固住自己的地位,十多年来,他也不动她身边的人,只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秋雁这死丫头爬了chuáng,她居然不知道?

  沈峰低咳了两声,“上月底,你吩咐她送东西到书房,刚巧我多喝了两杯……”

  “这贱蹄子,夫人该重罚她。”

  “夫人,可不能轻饶了这死丫头。”

  “吃里扒外的丫头,夫人您可不纵容。”

  众姨娘们义正言辞。

  “侯爷。”秋雁泪水涟涟。

  一张脸如死人一般惨白,沈峰瞧得厌恶,挥手说让李芸娘处理,便起身yīn厉地瞪了一眼秋雁抬脚yù离开。

  秋雁被这一眼看得心凉,“夫人,是侯爷吩咐奴婢这么做的,侯爷说有人有话与夫人说。”

  “不过是伺候本侯一场,就瞪鼻子上眼搬弄是非?贱人!”沈峰目光凶狠,一脚踢在了秋雁的心口。

  秋雁抽搐了两下,吐了几口血抽搐了几下昏死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 卑鄙无耻

  这一出太突然。爱殢殩獍

  见得这一幕,再有之前面的风言风语,众位姨娘心里也能猜个大概出来了。于是头垂得更低,只恨不能这一刻刨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起来。

  “啊。”沈清雨与沈清妍吓得低呼,哆嗦着躲进了楚姨娘与雪姨娘的怀里。

  虽是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是突然如此呈现在面前,李芸娘似是心脏被重重地一击,忽然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是她的良人,十几年的夫妻似是一种讽刺,因为一个女人,就如此要把自己bī上绝路,置自己于死地。

  她突然想笑,却又是笑不出来,又似是有人拿着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在心窝处割,痛从心窝处往四肢蔓延。

  痛彻心扉,却又绵绵不断无穷无尽。

  李芸娘坐姿依旧端正,在别人眼里丝毫没有半点异样,只有挨着坐在李芸娘身边的清宁感觉到自己的母亲,端正的坐姿下那颤抖的身体。

  清宁伸手握住了李芸娘搁在膝头的手,有这么一瞬间,她有些后悔,不该让母亲如此面对这个现实,如此血淋淋地摊开在她的面前。

  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

  自己的枕边人设计陷害自己?

  十几年的夫妻啊!

  可,清宁也明白,她必须这么做。

  李芸娘深吸了两口气,拍了拍清宁手示意她不用担心,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了沈峰的身上,说道,“她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说的胡说,你何况生这么大的气?”

  声音平和温柔,一如她既往的风格。

  “这丫头如此胆大竟敢污蔑主子,留着何用?”沈峰yīn狠地瞪着地上的秋雁,说道。

  “一个丫头而已,死不足惜。”李芸娘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无声地微笑,话锋却是一转,“不过这丫头说话从来都是心口如一的,她说那日在王家侯爷说有人有话与我说,不知那日是谁与我有话说?”

  沈峰扭头看着李芸娘。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如往常并无不同,但是这眼底却没了往日的柔和,冷得令沈峰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默了片刻才说道,“这贱人明摆着是挑拨离间,夫人莫要听信了她的谗言。”

  “挑拨离间?”李芸娘眼泪都笑了出来,半响抬手指着沈峰大声说道,“你我夫妻十多年,我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狠心的人,王家的事居然是你整出来的,你我是结发夫妻,你怎么如此没有狠毒,这般折rǔ我,用如此卑鄙无耻禽shòu不如的手段把我往绝路上推?沈峰,你还有良心吗?”

  众位姨娘闻言,悔得肠子青了不该走一趟的,这样yīn私的事被她们听到了……众位姨娘头垂得更低了,一个个脸色苍白心几乎都跳到了嗓子眼。

  沈峰脸色青白jiāo加,恼怒反驳,“这贱人的胡言乱语,你也相信?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质问我?”

  “胡言乱语?”李芸娘看向梅妈妈,梅妈妈点头弯腰,伸出手指在秋雁的鼻间探了探,然后在她人中处掐了两下。

  秋雁呕了几口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秋雁,侯爷说你胡言乱语意yù挑拨离间。”李芸娘道。

  秋雁费力地抬头看了眼李芸娘,又看了两眼沈峰,然后重新看向李芸娘,道,“奴婢……迷了眼,奴婢辜负……辜负了……夫人的厚爱,但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不得……轮回,下十八层……地狱受那……油煎之苦……”

  秋雁断断续续地说完了,然后哀求地看向李芸娘说道,“奴婢……罪该……万死,求夫人……放……放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又倒在了地上。

  梅妈妈探了下她的鼻息,又在脖颈处摸了下,抬头看向李芸娘摇头,“夫人,断气了。”

  沈峰厌恶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跟李芸娘说道,“真是晦气,这丫头心术不正,说临死了还说这样的话,夫人切莫相信。”

  李芸娘朝梅妈妈示意了一下,梅妈妈让那两个婆子把秋雁的尸体拖了出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侯爷,那日是谁想要话跟我说?”李芸娘不依不饶。

  “你这是魔怔了不成,为了一个丫头的话,如此这般与我闹?”沈峰火冒三丈。

  一旁的清宁眨了眨眼睛,问道,“父亲,难不成是李舟想有话与母亲说,所以托父亲帮的忙?”

  “宁儿,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让别的男人与你母亲私下见面?”沈峰黑着脸,气呼呼道。

  “那是谁?是朱家的眉儿姐姐吗?”清宁含着笑,淡声继续问道。

  “是眉儿,但没有想到的是你母亲勾……”沈峰乍然收住脱口而出的话,怒视着清宁,“宁儿,你信口雌huáng乱扯什么。”

  “沈峰,你不是人!”李芸娘怒吼。

  沈峰气得胸膛上下快速地起伏,甩袖往外走,边道,“大清早的闹得让人不安宁。”

  到了门口,顿住了脚步回头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冷冷地道,“刚才的话,若是有人传了半句出去,不管是谁,我亲自动手杖毙。”

  说罢,跨过了门槛。

  众姨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芸娘默了半响,才挥手,“你们都回去吧。”

  姨娘们如临大赦,瞬间走了个gāngān净净。

  “母亲,我扶你回房歇会。”清宁扶起了李芸娘。

  到了卧房,李芸娘朝清宁与秋环,秋佩轻声说道,“宁儿你回房,你们两个也下去吧,我睡会。”

  “好。”清宁点头。

  房门关上,清宁却站在门口没有动。

  片刻屋里传出了压抑的哭声,转而放声痛哭,撕心裂肺。

  “大小姐,奴婢进去看看。”秋佩与秋环急切地与清宁说道。

  清宁摇头轻声道,“就守在这里。”

  大哭出来,总是好的。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楚姨娘与雪姨娘都叮嘱沈清雨,沈清妍姐妹把那一幕都给忘掉。

  ——

  有如此狠毒的父亲,李芸娘怕事传出去了会影响女儿,qíng绪平静下来后立即嘱咐清宁等人不要把事传出去。

  于是慕澜院发生的事没有传出去,侯府里的其余人只知侯爷与夫人大吵了一场。

  随之而来的端午节,侯府过得很压抑。

  过了端午节,李芸娘与清宁收到了魏安侯府的帖子,收到帖子的时候母女两人正带着人在侍弄院子里的花糙。

  清宁拿着这jīng致的帖子,扭头问着消瘦得很厉害的李芸娘,“母亲,去吗?”

  “去!为何不去?”李芸娘道。

  清宁微微一笑。

  魏安侯赵家,与朱家有姻亲关系。

  朱眉想再起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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