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罗水月说道,“怎么能这么就让他们下去了?母亲摔了,她们可脱不了gān系!”
裴氏说着就拔高了声音,“我是母亲的媳妇,母亲摔得这么严重,我问问怎么就不行了?我不就是拷问一下几个丫头吗?你为何要如此急匆匆地把她们都打发了下去?”
是心里有鬼吧,怕丫头们说漏了嘴,所以才会把丫头婆子们都打发了下去!
一众下人忙是把身子都匍匐到了地上,希望如此能减低各自的存在感。
罗水月道,“弟妹,有什么话你直说,何苦要如此拐弯抹角地含沙she影?你不就是怀疑我害得母亲摔了吗?”
“难道不是吗?”裴氏尖锐地大声说道,“这个府里还有谁敢如此对母亲?她们的疏忽吗?……”
裴氏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众人,道,“她们都是jīng挑细选的,母亲身边伺候的人可都是伶俐稳妥的人,她们怎么会疏忽?母亲身子不好,身边从来是不缺人的,所以,母亲怎么会突然摔了?还摔得如此重?不定就是被人气的。”
裴氏当然还是不至于认为罗水月会对老夫人动手。
罗水月她会顶撞,会违抗老夫人的命令,xing子也是个粗俗的,然而罗水月到底也是罗家的出来的千金,对长辈动手应该还是不会的。
所以,裴氏猜测的是,老夫人是被她气的。
“所以,弟妹你的意思是,这个府里只有我敢忤逆母亲,是我害得母亲摔伤了?”罗水月道,“今日你就是把陶然居里的人全都打死了,她们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说是我害得老夫人摔伤的!”
“我可是没有这么说!”裴氏怒道,“当日若不是你大闹,把府里闹了个天翻地覆,我们怎么又会离开?母亲年纪大了,最是需要晚辈在身边承欢照顾着的,原想,你虽是xing格qiáng,可到底也是官宦千金,自幼庭训,当然是会好好孝敬长辈的,可是如今呢……”
裴氏说着就又开始抹泪,“这才多久啊,母亲就瘦得不成人样,现在还摔得这么重的伤?”
有晚辈在身边照顾?是说自己肚子没消息!
她进门一年多了,最为急切的就是这件事!于是罗水月听了顿时气得bào跳,“你说的什么意思呢?我阻止人在母亲身边承欢了不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罗水月黑黑的脸,凶神恶煞的,裴氏挺直了腰板,道,“占着jī窝不会下蛋的母jī。”
罗水月气得伸手就打。
裴氏早就有了防备,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罗水月打过来的巴掌。
巴掌落空,罗水月扑过去就揪住了她的头发,道,“谁是不会下蛋的母jī?我打死你!”
“说的就是你,当日就是你闹,还闹得母亲不得不把我们分了出去过,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母亲在,哪有就分家的?都是你这个泼妇,都是你闹的!”事qíng闹得jī飞狗跳的,二房的人也因此被分了出去,裴氏心里一直记恨着!
裴氏也伸出了手去揪罗水月的头发。然,罗水月长得壮实,她哪里是对手?
不会,就被罗水月打哇哇地叫。
一旁的丫头与婆子忙是叫着上去劝。
一时间,屋里顿时尖叫声,痛呼声,劝说声,闹得不可开jiāo。
chuáng上的老夫人就是被这闹哄哄的声音给吵醒的,睁开了眼睛,扭头一看,顿时气得青筋直跳,“住手……”
一开口,便是闷呼声。
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被包起来了。
屋子里的大都是去劝罗水月与裴氏去了,基本都没有听到老夫人声音。
这吵闹的声音让老夫人觉得脑袋里似是有把锥子在敲一般,见得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老夫人伸手把缠着的棉布给扯了,猛地坐了起来,怒声大吼,“都给我住手!”
门牙没了,说话有些漏风,到底也还是说得清楚。
林妈妈最先看过来,惊跳了一声,“老夫人,您醒啦?”
说完就奔了过去。
其余的人都是忙停了手,罗水月与裴氏也住了手。
林妈妈给老夫人身后塞了大迎枕,一边吩咐翠香几个忙是找药和布,一边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奴婢这就给您重新包扎。”
老夫人却是看着站在chuáng边的罗水月与裴氏两人。
钗环鬓乱,衣服凌乱,裴氏的脸上还带了血印子。
睡个觉都不得安宁!这些个不孝子孙!老夫人顿时气得抓起了玉枕朝两人砸去,“滚,都滚!”
罗水月机灵地往后一退躲开了。
微垂着头的裴氏却是被砸了个正着,玉枕直直地砸在她的腿上,裴氏痛得低呼了一声,然后泪汪汪地哭着趴在了chuáng边,“母亲,您打,您骂。是儿媳不孝。”
老夫人一口的血腥味,被她嚎得心里异常的烦躁,带着血的口沫就往裴氏的脸上喷,“滚!去外面打去,随你们打!别污我的眼!”
裴氏趴在chuáng边哭道,“母亲,是儿媳不该,儿媳该每日服侍您,伺候您的,呜呜呜,您摔得这么严重,儿媳的都要担心死了,儿媳恨不得摔得是我,替母亲受了这痛才好,儿媳这就不走了,儿媳等会就让丫头去接了韵儿他们几个过来,陪着您,……”
“谁不走了?”裴氏还没有说完,沈峰就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跟他一起的还有沈帧。
裴氏忙止住了声,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朝沈峰恭恭敬敬地行礼,“大伯,老爷。”
心虚,裴氏对沈峰有些害怕。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沈峰看了眼裴氏与罗水月,不高兴地问道。
沈帧也是看了两人一眼,眉头皱了下。
裴氏起了身,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退到了沈帧的身边,头垂着,并不回答沈峰的话。
欺软怕硬的怂样!罗水月嘲讽地看了眼裴氏,与沈峰说道,“弟妹出言不逊,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jī,所以我就教训了她两下。”
沈峰心里随着恨裴氏,于是皱了眉头扭头往裴氏看去。
裴氏低声道,“母亲好端端的突然摔了,我只是担心母亲。”
担心自己,怎么会扯到子嗣的之上去?还不是她想兴风作làng?老夫人摆手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裴氏惊愕地抬头,“母亲……”
沈峰收回了目光,看向老夫人轻声道,“母亲,您好些了没?儿子再给您去请个太医来可好……”
沈帧也是低声问着。
老夫人伸手揉着额角,“就是摔了下而已,你们都回了吧,我身边有他们就伺候就好了,免得吵得我头痛。”
“母亲,您这样子,我与老爷怎么能放心走,我们就留在这里伺候您。”裴氏道。
“都走!”老夫人不耐烦地摆手,又是看了眼林妈妈。
林妈妈立即上前,给老夫人上药包扎。
老夫人包扎好了,头痛yù裂地躺了下去,朝沈峰几个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去。
“侯爷,二老爷,夫人,二夫人,老夫人如今最是喜静,又眠浅……不如,先让老夫人好好睡一觉?”林妈妈福身说道。
四人想了想,都退了出去。
出了屋,沈帧便是拉了裴氏跟罗水月道歉,“大嫂,抱歉,是她口不择言冒犯了你。”
“二弟不用如此多礼,我也已经教训过她了。”罗水月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发丝,说道。
“总之对不住。”沈帧态度恭谨,然后与沈峰与罗水月告辞“明日我们再过来服侍母亲。”
等是沈帧与裴氏走了,罗水月这才是低声站在院子里说着今日的事qíng。
说完了,罗水月见得沈峰沉着的脸,便是屈膝,“侯爷,妾身还有事要处理,先去处理了,马上就再回来伺候母亲。”
说完也就不等沈峰的反应,罗水月就带了丫头出了陶然居。
沈峰抿着嘴,目光看着远处的天际,在院子里站了良久,这才慢慢地往外走。
第三十六章 风流快活
屋里,林妈妈扶了老夫人躺好。爱睍莼璩
老夫人气得重新包扎的嘴呜呜地动,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孝的东西。”
她躺在chuáng上,她们就在chuáng前就大打出手,这是巴不得把握气死了她才甘心吧!
“夫人与二夫人也是担心老夫人您的身体,失了分寸。”林妈妈低声安慰说道,“老夫人您再睡会,有什么等养好了伤再说。”
“就是不知道我这身子还能熬多久。”老夫人道。
林妈妈眼角就涌了泪水,扭头装做给老夫人理了理被子,压了眼里的泪水,这才笑着道,“老夫人自然是长命百岁,福如东海。”
老夫人嘴角泛了无边的苦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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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峰慢慢地往前走,心里跟是有团火在烧一般难受。
他一直来心qíng都不太好。
自李芸娘再嫁,清宁嫁到了国公府后,沈峰就觉得不管是谁看他的目光都带了几分讥讽之意。
所以,他心qíng一直都很低落,心里一直憋了一口气,可是他又不知道放哪发。
李芸娘母女离开了侯府之后,似乎上天突然就眷顾她们母女一般,如是蒙尘的珍珠一般缓缓地释放出光彩夺目的光芒。
他心里很是不甘心,女人该是从一而终,就算是李芸娘与他和离离开了侯府,那应该是为他守身如玉,然,李芸娘不仅没有,还再嫁,不仅是再嫁,还跟别人有了孩子。
只要想到李芸娘,沈峰觉得心里是一口气在沸腾。
听说那萧岭更是宠妻如命,只恨不能把李芸娘捧在里手心里疼,沈峰与朋友同僚私下喝酒的时候,不免就会拿这个出来说,嘲笑萧岭把李芸娘这个再嫁之妇,嘲笑萧岭的同时也还不忙会看他一眼。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嘲笑萧岭,也是恭维他——萧岭曾把他穿过的破鞋当宝。
可是当着萧岭,他门都是恭恭敬敬的,半句话都不敢说,说得好听是萧岭是武将,他们是世家出身,不肖与之为伍,其实事实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大家怕萧岭的拳头。
那可不是花拳绣腿,那是战场上走下来的。
萧岭虽只是挂了个闲职,与他们靠着祖上蒙yīn混吃等死的是不同的。
而可皇上的态度也明确表明——皇上他看重和信任萧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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