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清宁抬头看向王裴氏,“裴姨母,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母亲就是喝醉了酒,怎么会这般睡得沉,叫都叫不醒?”
“宁儿,你别急,这醉了酒的人,叫不醒是很正常。”
“很正常?”清宁冷笑,“裴姨母,我母亲不是贪杯之人,这些天我又生着病,母亲心里定然是万分惦记着我的自是不会贪杯的,但如今我母亲却如此醉得不省人事,这太令人费解了。”
闻言,王裴氏立马脸色就黑了,“宁儿,你什么意思呢?你这话是说,我王家陷害侯夫人?”
“我可是没有这么说。”清宁冷冷地道,扭头看向孙妈妈。“孙妈妈,你去看看玉簪到了没。”
清宁的话刚落,玉簪领着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与药童进来。
王裴氏气得头顶冒烟,大夫都准备好了,专门找茬的吧!
清宁淡淡地看向王裴氏,“裴姨母不要见怪,本我就是是拖着病来的,这路上chuī了风,刚到了贵府大门口,就头重脚轻难受得很,所以才让玉簪去请了大夫来的。”
“大夫,这边请。”孙妈妈迎了大夫朝chuáng边走。
大夫一摸脉,起身说道,“请放心,这位夫人只是中了迷药,用冷水擦擦脸就无事。”
迷药?
上一世,只怕母亲就是如此被人盖棺定论了。
清宁冷冷地扫视了一番,目光落在王裴氏的身上,“裴姨母,我母亲好端端地来贵府做客,却无端遭了这样的陷害,还请裴姨母给我兴宁侯府一个满意的jiāo代。”
清宁目光看向屋子里那男人,正要说话,却是见得自己的父亲沈峰一脸铁青地推门走了进来。
第十章 血口喷人
沈峰脸色铁青,一进屋就目光刷刷地剐向李芸娘,怒道,“无耻的贱人。爱殢殩獍”
“大伯,您先消消气,大嫂怕是……”裴氏见得沈峰,忙劝道。
“哼,不知廉耻的贱人。”沈峰却是一下就打断了裴氏的话,扭头看向跪在一旁的秋雁,“还不把你这放dàng的主子给叫起来?还躺在这里丢人现眼?”
秋雁就忙去打湿了帕子给李芸娘擦脸,玉簪与孙妈妈也忙走过去帮忙。
无耻,放dàng,不知廉耻。
清宁皱着眉头看了眼依旧昏迷的李芸娘,想幸得此时是中了迷药,否则在这别人的府上,一字字都直戳心窝,哪还有脸活?
“父亲,有什么等母亲醒了回府再说。”清宁道。
“你怎么在这里?”沈峰这才看到清宁,皱着眉头道,“你不是生着病在家?”
原是他知道。清宁自重生来好几日了,就没有见过这父亲到自己的房里看过自己一眼,以为他忙不知道。
想想,自己与父亲却从来都是关系父严女孝,关系生疏,后,出了母亲的事,父女的关系就更加淡漠了。
所以,她重生这几日,不见父亲,也很释然。
“谢父亲关心,女儿已无大碍了。”清宁恭敬地说道。
“就是好了也该在家好生养着,没得这般出来跑的。”沈峰又是怒视了一眼李芸娘,怒火直冒,“这病刚一好,就出来跑什么?真是有其母有就……”
裴氏见得沈峰这般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妻子不说,还这般些口不择言了起来,就忙道,“大伯,这些回去再说,没得先把大嫂叫醒了再说。”
哪有这般埋汰自己亲生女儿的?
一旁的王裴氏闻言,脸色有些窘迫了起来。
清宁目光也涌起了愤怒。
如此不管不顾,口不择言的。上一世,父亲定然也是这般不忍青红皂白,那不是在母亲伤口上撒盐,往心窝上捅刀子把母亲往绝路上bī吗?
“父亲,您要责怪母亲,也得先把事qíng弄清楚。”清宁道,“母亲是中了迷药,女儿正想要裴姨母给我一个说法呢,您来了就太好了,一定要给母亲做主,不能让人就如此这般让人污了母亲的名声。”
清宁说着,就弯身跪了下去,声音如泣。
“迷药?”沈峰皱眉。
“是,父亲。”清宁仰着一张布满了泪水的脸看向沈峰。
“老爷,大小姐句句属实,是大夫亲口说的。”孙妈妈也跪下了下去,说道。
沈峰眉头拧得死紧,看向一旁的大夫,“内子真的中了迷药吗?”
“是,侯爷。”大夫回道。
“宁儿,地上凉,你身子受不住,快起来。”裴氏忙伸手扶起了清宁。
清宁站了起来,瞥了眼李芸娘身上价值不菲的首饰,目光投向那男人,气势汹汹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女眷休息的院子,你为何会出现在在这里?为何独独出现在我我母亲歇息的厢房里?是不是见着我母亲身上佩戴的首饰值钱,所以给我母亲下药,然后趁机打劫我母亲身上的首饰?”
“我,……”那男人被清宁连续几个问题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目光闪烁了几下,看了下沈峰,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别血口喷人,是芸娘……”
那男子顿了下,忙改口说道,“是侯夫人请我来这里相会的。”
“不知廉耻。”沈峰一听,怒火中烧。
“哼,血口喷人?我看你才是血口喷人呢,你说是我母亲请来相会的,是谁给你传的话?这会我母亲昏迷着,你自然是可以如此说了。”清宁看了眼沈峰,看向那男人冷冷地反问道,心里却很是诧愕,这人居然知道母亲的闺名?
是母亲的旧识?
清宁打量了他一眼,一身湛蓝色的锦袍,倒是人模狗样,可惜了,那头上束发的玉,却是劣质货。
白白净净的,倒是有副好皮囊,可惜目光闪烁。
清宁冷笑。
何止血口喷人?
她还要yu加之罪。
“是一个叫香儿的小丫头。”那人回道。
“裴姨母,……”清宁看向王裴氏。
“放心,姨母这就让人去把那贱蹄子给攥来。”王裴氏朝清宁点头,说罢,让身边的婆子去找人。
“秋雁,还有你,身为母亲的大丫头,有人觊觎母亲的财物,你不大声呼救就是了?怎么还囔囔的好似母亲与人私通一般?”清宁目光锐利地看向秋雁,“是不是你与他里外勾结,还妄想污蔑主母?”
刚王裴氏盘问的下人,她可是都听得一清二楚,是秋雁大声尖叫,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何事。
秋雁身为母亲身边的大丫头,出了这样的事,不帮主母谋划,帮助遮掩,还囔囔得恨不得天下皆知。
能爬到大丫头位置的秋雁,她会如此不知轻重?会不知道囔囔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是故意为之吧!
“老爷,大小姐冤枉啊,奴婢,奴婢是惊吓过度,才会如此的,奴婢对夫人忠心耿耿,怎么会与人里勾结对夫人不利?奴婢不认识这个人,请老爷,大小姐明鉴。”秋雁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地磕头。
“冤枉?”清宁冷笑了一声,扭头看向王裴氏,“难道是裴姨母府上的人,与他勾结?”
王裴氏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沈侄女,你可别乱说。”
如此一来,王家的脸往里搁?
“唔。”chuáng上的李芸娘缓缓地睁开了双眸,手下意识地揉着发痛的额角,见着站在chuáng边的沈峰与清宁,“侯爷您怎么来这里了?宁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哼,我怎么来了?瞧你做的好事。”沈峰冷哼了一声。
“母亲,您醒了?”清宁忙走了过去,拉着李芸娘的手。
“夫人,你快说句话,是你约我来的。”那男人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李芸娘咋听这话,吓了一跳目光朝他望去,“你是?李家的大哥……”随即往屋里扫了一眼,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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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理直气壮
屋子里的几个丫头婆子都低头屏声息气的,秋雁跪在地上呜呜地直哭,孙妈妈手里拿了湿帕子,王裴氏与裴氏的脸上讪讪的,目光意味不明,沈峰怒发冲冠,清宁一脸担忧,还有刚开口的李舟一脸期艾地看着自己。爱殢殩獍
李芸娘就只这么瞧了一眼这屋里的形势,就明白了过来,脸色就刷的一下变得雪白,全身如同浸到了寒冬腊月的水里一般冰冷冰冷的。
“母亲。”清宁伸手握住了李芸娘的手,“母亲莫怕,这等见财起意的宵小,与那秋雁吃里扒外的贱人勾结给您下迷药,想要谋夺您今日的首饰,幸得被人给抓住了。”
源源不断的温暖从那只小手中传来,驱走了心底的寒意,李芸娘看向清宁,清宁目光清澈如水,似是有一种魔力一般让李芸娘心神安定了下来。
清宁说的话,李芸娘心里是明白的,李芸娘又想着前这秋雁让那梅妈妈去吃酒的事,不由得怒从心起,目光一冷看向秋雁,“难怪如此殷勤让梅妈妈去园子里与人吃酒呢?原是要支开了她,好让你们动手劫我的财物。”
“夫人,饶命,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不根本就不认识他,奴婢对夫人您是忠心耿耿啊。”秋雁哭着求道。
“忠心耿耿?”清宁冷冷地说道,“我看你是一副恶毒心肠,不止是想与人劫母亲的财物,还大喊大叫地喧了开来,yù要趁机污了母亲的名声。”
“侯爷,我与侯夫人什么都没做,我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侯夫人,是你叫了人叫我过来相会的。”李舟忙说道。
劫财那可是要吃官司的,这与人私会,他不是什么奴才虽是没落了也算是官家子弟,自不会被抓了浸猪笼,于他来说,最多不过是冠个风流的美称,孰轻孰重,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沈峰火冒三丈。
“舟三爷,你我十多年没见过面了吧,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李芸娘伸手颤抖着指着那程家三爷李舟,眼眶都红了,这李舟家因是自己的娘家是同姓,以前与自己娘家是走得近,然这十多年不见,一见面他就如此污蔑自己。
清宁拍了拍李芸娘的手,冷声说道,“舟三爷,你说的这话真真好笑,我母亲若有事找你,不会叫人去侯府?或叫父亲找你?没得跑到裴姨母家里来在这女眷休息的厢房里见你?我看你其心可诛,劫财不成,倒要把那脏水往我母亲身上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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