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他自从入宫开始便跟在师傅的身边,倒是第一次见到陛下对师傅发那么大的脾气。
闻言,蔡青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事情若真是这般简单就好了,他在这后宫之中也算是活了这么多年,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
到底有没有猫腻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近些时日的观察,他越发觉得娴妃有些不对劲儿!
每每陛下的脾气一上来,只要是见到了她,便像是瞬间被安抚下来了一般。
这样的情况,蔡青只在靖安王和王妃的身上见到过,可那是因为王爷对王妃情根深种,方才会如此。
但是陛下绝无可能会对娴妃情有独钟!
而若说他是错将她当成了容嘉贵妃,这倒是也说得过去,可蔡青又有些疑惑,分明此前因着靖安王妃的那幅绣画,陛下不是已经醒悟了吗?
何以如今又再次沉浸其中?!
“近些时日,你们在陛下身边伺候都机灵写,莫要出了什么差错。”仔仔细细的将众人都嘱咐了一番,蔡青方才算是安了心。
只不过他心中怀疑的事情,还是要早些禀报王爷。
就是这传信的法子嘛委实有些麻烦!
他素日都跟在陛下的身边伺候,轻易不得出宫,即便是出去,也是格外的显眼,但凡他有一日不在陛下的身边伺候着,怕是满宫的人都知道了。
可若是贸然将此事说与他人知晓,从而传话给王爷,蔡青又觉得有些冒险。
先不说他眼下并不敢肯定什么,即便是有所肯定,也无法大张旗鼓的将此事宣扬开来。
还是要想个办法,不动声色的将消息传到靖安王府!
这一日,夜倾宁按照惠妃的吩咐,一大早的收拾妥当便准备出宫去靖安王府,却是没有想到在行至御花园的时候遇见了一人。
“蔡公公?!”见着来人一脸的笑意,夜倾宁却是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时辰,他应当是在父皇的身边伺候着才是,怎地会在此处?
“老奴参见公主!”蔡青的脸上依旧是带着一副老好人的笑意,好像并没有听到夜倾宁话语中疑惑的语气似的。
“公公可是有何事?”四下看了看,这周围并无一人,看着蔡青方才走过来的样子,夜倾宁倒是觉得他是特意在此处候着自己的。
“老奴听闻,公主今日要去靖安王府上?”
“是呀!这便正准备去呢!”
“王爷自上一次受伤之后,便一直不曾上朝,老奴这里偶然得了一份良药,想着或许对王爷的伤处有益,便烦劳公主代为奉上。”说着话,便只见蔡青从宽大的袖管中掏出了一个锦盒,双手奉到了夜倾宁的面前。
见此,夜倾宁的眸光却是不觉一闪!
看着蔡青手中的锦盒,夜倾宁心中的疑惑却是愈发的深。
就算辰哥哥受了伤,可自有墨熙和紫鸢姐姐帮着疗养,更何况,父皇的赏赐又岂会差了这一味药材。
究竟是什么样的灵丹妙药,值得蔡青这般特意嘱托她送过去?!
“好!公公放心就是!”一边笑意盈盈的应下,夜倾宁一边伸手将那锦盒接到了手中。
“多谢公主!”说完,蔡青朝着她微微躬身,便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又离开了。
他昨日想了许久,这满宫之中,他姑且可以信一信的人,便也就只有华清宫的两位主子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大事,蔡青不能贸然的同她们说起,更何况惠妃也不过就是妇道人家,到底拿不出什么主意。
只能借助她们的手,先将消息传给王爷知晓,届时方才有个决定。
而另外一边,夜倾宁看着手中的锦盒,细细的打量了片刻,方才将其收拢在袖管中,依旧带着人出宫而去。
华清宫
就在夜倾宁出宫离开以后,惠妃看着外面不错的天色,心中却是布满了阴云。
“陛下先在何处?”将殿中伺候的宫女都挥退之后,惠妃方才微微压低声音朝着身旁的掌事宫女问道。
“回娘娘的话,陛下现在御书房。”
“娴妃可在那里?”说到娴妃,惠妃的眉头便下意识的微微蹙起。
这几日娴妃都极为黏着陛下,夜间她去侍寝不说,便是白日,如今也要寸步不离了。
幸而陛下还要去上朝,否则的话,只怕两人一整日都要相守在一处了。
“不在!不过”说着,那宫女似是知道些什么,却又怕说出来惠妃会有些不悦,方才略微顿了顿,并没有直接说完。
“不过什么?”
“奴婢听说,陛下稍后要去凤藻宫用膳”一边说着,那宫女却是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瞄着惠妃的神色。
虽说惠妃娘娘这么多年都安分的惯了,从来都不与后宫的任何人争宠,但是如今事关她手中的权利,想来也是要坐不住了。
这样的想法,如今宫中有许多人都在如此想,但是事实上,惠妃并非是舍不得这掌宫之权。
她想舍却是不能舍!
倘或娴妃一直都是青冉的人,或者哪怕是三皇子安排在宫中的人,那么惠妃都会毫不犹豫的将执掌后宫的权柄让出来。
因为已经可以确保,就算她手中没有实权,也不会有敌人来谋害她和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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