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说敢是不敢!”衣知雪神情冷凝,眼中像是含着极北之地万年不化的霜雪。
“好!便让本君来会会你!” 连州也动了气,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没了斯何就不要再那样狂妄。
“退下!”天君却喝住他,伸手向衣知雪抓来。
一直歪在座位上看戏的魔君直起身,挡住天君。
“这是我神族内务,魔君还是不要插手为好!”天君警告道。
只是如今天下间,唯一不受天君威胁的,便是魔君了。他懒懒笑着,若是不管,今日这戏可就看不下去了,难得能看一回天君的笑话,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一边拦着天君,一边道:“她既然请战,那便战就是,难不成堂堂上神,还打不过一个小女娃”
魔君是和天君、斯何一同诞生的世间第一只天魔,修为深厚,能和天君斗得不相上下,只是往常有一个斯何搅局,才常常弱了天君一筹。虽然被斯何摆过不止一道,魔君却并不算讨厌她,魔族慕强,若非为了与天君争地盘,魔君说不准和斯何还是一起喝酒打架的交情。
天君表情阴沉:“你是要故意同本君作对!”
魔君嗤笑一声,心道这不是废话,咱们都作对了多少年了,虽然如今休战,但能给天君添乱的事,他都不介意做一做,更何况……
连州看着衣知雪,伸手招来一把长萧:“你不要后悔才是!”
定山河在手,衣知雪勾起一个讽笑:“打架就打架,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她飞身冲了上去。
☆、闯天池
七重天,衣知雪长身而立,白衣上斑斑点点的不知道是谁的鲜血。
她面前横七竖八地躺了七个上神,连州元神受创,辛夷左手被断,竺奕被打断四肢...思及衣知雪方才言语,这便是所谓的讨债了,竟是要把昔年斯何予他们的恩德尽数收回。六界众人纷纷噤若寒蝉,若是今日之前,有人告诉他们,天下有人并非上神,却能以一己之力连挑七位上神,他们是决计不会信的。就算她也伤痕累累,到了强弩之末,也实在算是一个了不起的战绩了。
衣知雪咳嗽两声,看向被魔君死死缠住的天君,扬声道:“天君陛下!”
魔君听到她这句话,收住了手,退到了一旁。
天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想做什么?”
衣知雪笑了笑,右手出现一把匕首,在左手掌心一划。鲜红的血液喷溅,她指尖牵引血液写出一串咒文。“本君衣知雪,今日敬告天地,与天君立下生死战——”
妖君夜麟猛地站起身,“阿雪,停下!”
衣知雪却对他视若无物,继续道:“若我胜,要你戮神台上为上神斯何下跪赔礼!若你胜,我愿受天地雷霆加身,神魂俱散!”
那串血液写就的咒文骤然散发出金光,化作锁链浮在天君身前。
魔君收起轻浮的神色,以天地真言立下生死状,这性子,果然是斯何养出来的孩子,和她学了一般无二。他料到衣知雪会来大闹,却没想到她会下了这样的决心,她这样做,显然是不打算活着离开七重天了。可惜他还答应了别人,要保住这孩子性命,现在看来,怕是要食言了。
夜麟飞身挡在衣知雪面前,对天君作了一揖:“天君,阿雪不过一时冲动,还请您饶过她这一回!”
天君看着面前金光闪烁的锁链,一言不发。
“让开。”衣知雪冷声道。
夜麟回过头看见她幽深的眼瞳,他心中一阵酸涩:“阿雪...”
“我的事尚且轮不到你来管。”衣知雪神色漠然,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多少关于眼前这个人的印象,他所有的深情和自以为为她好,在衣知雪看来,都很是可笑。
夜麟在这样的目光下,狼狈地向一旁退了两步。
衣知雪垂下的左手不停往地面滴着血,鲜血一滴滴落下,在地面开出一朵妖冶的花。
“洛水宫衣知雪,请天君一战!”衣知雪一步步向前,走得缓慢而有力。
“天君,可敢一战?!”
“帝轩辕!你敢不敢——”她离天君不过七尺远,神情桀骜。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之事怕是无法善了了。帝轩辕,这是数千年也没有人敢直呼的天君真名,同样地,也未曾有人见过谁这样挑衅天君。
天君抬手抓住金色锁链,“既然你要自寻死路,本君成全你。”
金色的锁链融进他的身体,那一刻,天地变色。
衣知雪微微笑了起来,刹那间容色倾城。
九重天。
赤炎抬脚走进凌霄殿,殿外守卫齐齐躬身对他行礼。
“不必多礼。”赤炎面上带着淡笑。他虽然是天君心腹,身份很是贵重,却和这些普通守卫的关系一向极好。
“将军今日怎么没去七重天贺寿?”话音刚落,问话的守卫就被旁边的兄弟推了推。
“你傻了,昨日天君不是吩咐下来,让将军今日来取天池钥匙么。”
守卫挠了挠头,傻笑了两声:“差点给忘了。不过陛下吩咐的时间好像没有这样早,将军怎么现在就来了?”
赤炎神色如常:“左右无事,我便早些来了,若是动作快些,说不准还能赶去七重天喝杯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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