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明的这瓶虽然比不上那瓶,但也是很奢侈的酒品了。
武穆对红酒并不算懂。他在国外呆了几年,红酒也喝了不少,但大多是M国本地产的平价红酒,对于奢侈红酒他没有机会,也没有兴趣去了解。
此时看到林嘉丽娓娓道来,心里也是很钦佩。
服务生适时地开瓶醒酒,然后分倒入杯中。
四个人都不是第一次喝红酒。轻轻摇晃酒杯,让酒液和空气充分地接触,释放酒中的甜味和香味,减少涩味。
林嘉丽浅浅尝了一口,然后嗯了声,赞道:“确实是好酒!唐总,多谢了!”
唐修明道:“不谢。好酒遇到知己便是最好的归宿哪。今天总算是不枉费了这瓶好酒。”
老白也喝了一口,咂咂嘴,瞪着唐修明道:“什么意思?难道我平时喝你一点酒就是浪费吗?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一个损友。”
唐修明也不辩驳,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林嘉丽发现老白这人还挺有意思的。虽然体型富态,看上去像个酒囊饭袋的胖子,但性格平和有趣,交往起来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喜欢上的类型。
“白叔叔,如果有快递就好了,这样你也不用特意跑一趟清源。从省城到清源可不近,开车也要四个多小时呢。”林嘉丽叹了口气。
老白闻言,“快递?”
“是呐”,林嘉丽点了点小脑袋,“就是把包裹从农场直接送到您家。”
老白了然地点点头,“哦。你说的是邮政那种吧?”
林嘉丽嗯了声,“差不多。只是邮政太慢了。从清源到省城没个五六天送不到。如果有人能在第一天发第二天就能到就好了。我想,很多如白叔叔这样的人宁愿多花点钱也愿意吧。”
貌似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白听着林嘉丽的话,微微陷入沉思。
唐修明看了他一眼,道:“只是这样的人恐怕不多。从清源到省城光油费都要不少钱呢,如果一车装不了几个包裹,要亏本的。”
林嘉丽想了想,眨着眼睛道:“嗯,会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不是清源,而是Z市这样的大城市可能会好一些。毕竟那边有很多企业,企业对快递的传递效率的要求会比较高,多出点钱买更快的速度估计也是愿意的。”
然后她又对老白说:“我差点忘了,白叔叔您就是搞物流的。对这个可比我懂。我想呢,大范围的不行,可以先在几个城市搞个试点,说不定就行了呢!毕竟企业越来越多,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快递也应该越来越快呀。”然后她吐了吐舌头,仿佛自己说得有些异想天开,不好意思了。
老白碰了碰她的酒杯,哈哈大笑:“你这个小姑娘有意思。这点子不错!”然后他又转头对唐修明道,“老唐啊,看来我们下一辈的年轻人还是很有想法的嘛!后浪推前浪啊!哈哈哈!”
唐修明点点头,道是啊,是啊。
四个人把一瓶白葡萄酒喝完才结束,宾主尽欢。
武穆并没有觉得林嘉丽和老白关于“快递”的谈话有什么特别。
林嘉丽总是时不时地蹦出几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他都习惯了。
只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自从林嘉丽提出那个主意后,老白对她的态度变化很大。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也许是惊奇,也许是欣赏,也许只是觉得有趣。
总之,两人的关系像是比之前亲近了些。
唐修明把老白送回酒店休息,他便回家了。
他现在住的别墅刚买不久,地处省城的森林公园附近,地段极好,却闹中取静,很是清幽。
自然,价格也绝非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
老友以为他特意在省城添产置业是为了儿子,笑骂他是个儿子奴。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是因为心中的那个结。
那个搁在心底三十多年的结。
哎。
唐修明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下随风轻轻作响的杨树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听,是树叶在唱歌呢,真好听!”
树下的女孩儿扎着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托着粉腮,闭着双眼,睫毛微颤,仿佛在用心听最美妙的音乐会。
音乐会。哎。
可惜,那时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听过音乐会了。
吱呀。
风吹开了窗户,也吹散了他面前的幻影。
唐修明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像个稻草人,任由晚风吹乱他的头发,迷了他的眼睛,又吹干他不再年轻的面庞上的湿痕。
“老爷,起风了。”
家里的佣人吴妈起夜,骤然看到床前的黑影,吓了一跳。
却原来是老爷。
“该休息了。少爷不让您熬夜呢。”见唐修明没有反应,吴妈又催促了一句。
唐修明上前关住了窗户,转过身来,风就止了,道:“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黑暗中,吴妈看不清楚唐修明的面孔。他背着光呢。
她哎了一声,轻轻笑了笑。
果然,还是少爷的话最管用。
虽然少爷肆意妄为了些,但老爷还是最宠他,从不会对他动一根手指头。反倒是年龄小一些的二少爷,挨了老爷不少打。
听说少爷白天回来过。
还好她出去买东西了不在。临睡前,她看到红玉趴在桌子上哭了半天呢。额头都是红的。估计是又挨了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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