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虎闷笑一声,“喜欢吗?”
刘娟脸上发烧,颇感气虚。以前冷冷淡淡时,面对丈夫时有俯视的快感,因为他要求她。现在自己也有需要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要求对方?虽然说风水轮流转,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但她刘娟永远想做那么个压倒的一方。
刘娟恶声恶气地道:“不喜欢!”
赵仁虎勾了一下唇,“那方才谁叫得那么大声,幸亏我捂住了你的嘴,要不然,爸爸他们都听……”
刘娟咬牙切齿地道:“闭嘴!”
赵仁虎伸出手臂,不顾刘娟的挣扎,将她整个人环了起来,紧紧地抱了一阵,“好了,夫妻之间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等你到了年纪了……”
刘娟张嘴就咬住下巴下面的手臂,恶狠狠地道:“你还说!”
“嘶!好痛!”赵仁虎连忙收回了手,一边呼痛,一边照着刘娟的脸捏,“属狗的,就爱咬人!”
刘娟隔开男人的手,一把蒙住被单,那种微妙的处于下风的感觉让她抬不起头来,她闷声闷气地道:“别闹,睡觉!”
赵仁虎笑呵呵地,连人带被单抱住,“嗯,睡觉。”
睡了一会儿,刘娟悄悄掀开被单,朝赵仁虎脸上看。
“怎么了?快睡吧。”
刘娟紧紧地盯着赵仁虎的脸,过了好一会儿,一点都没发现他有得意洋洋或者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觉悟,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睡觉。”
等刘娟彻底闭上了眼睛,赵仁虎才睁开眼睛看着她,别扭的婆娘,如今尝到了滋味,以后总有求他的时候呢。他扬了扬嘴唇,终于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早晨,阳光从玻璃窗户倾泻而下,照得人懒洋洋的不想起床。
赵仁虎神清气爽地爬起来,朝睡得迷迷糊糊的刘娟额头上印下一吻,“我去煮饭。你慢慢起床吧。”
刘娟缓缓地睁开眼,好一会儿才清明了点,“不吃饭,我要吃桃!”
赵仁虎本来想出去的脚步就停了下来,“伏天都快结束了,这时节哪里有桃?”
“有!老房子后面那颗伏桃,晚熟的那个……”
赵仁虎不由笑了,“你可真会挑!人家那桃是留着贵客吃的!每年收完了谷子,妈妈那边的外祖父就要过来住几天,那是专门留给他吃的!”
刘娟口水泛滥,强烈要求道:“我就想吃桃!我不要多的,就一个,让我尝尝味道吧!”
“胃口真古怪,大鱼大肉不想,就好口果子!成,晚上我给你偷几个回来!”
“不能现在吗?”
“现在去,被我妈发现了,要揭我的皮!”
刘娟撇撇嘴,这就是继婆婆和亲婆婆的区别了,嘴上说的再好听,实际好处再没有的,若是亲的,脸上吵得再难看,为了孙子好,什么好东西不淘弄了来。
村里的谷子基本已经从田里收回来了,村民们忙着收谷草晒谷子,往日热闹的山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赵仁虎将所知晓的秘密基地全都走了一遍,然后搞回了小半篓熟透了的毛桃子(注:野生桃子)。
小三妹像颗小炮弹一般冲了过来,“姨父,姨父,你背的撒好东西?”
钱仁钱义猴到赵仁虎背上,兴冲冲对着毛桃儿笑,“哇!桃子!现在居然还有桃子吃!”
赵仁虎连忙护住小背篓,“别抢别抢!先紧着你小姨吃了,才有你们的份儿!”
刘秀在围腰上擦了擦手,笑道:“老三,什么时候出去的?中午太阳顶着头晒,你还有心情找什么毛桃子!”
赵仁虎将毛桃儿全部搁进水桶里,“刘娟想吃桃子了,我出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真还有。小时候总嫌弃毛桃儿酸涩不好吃,刚才我尝了一个,味道竟还不错。”
刘娟兴趣缺缺地看着一点卖相都没有的毛桃儿,“真好吃?”
赵仁虎洗了一个递给刘娟,“熟透了的,很好吃。你尝尝。”
刘娟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居然和想象中的味道完全不一样,甜中带酸软中带糯,虽然肉少核多,但比之人工培育的果子,竟别有一番野趣。
刘娟一口气吃下十来个,等再想吃时,发现小背篓里的毛桃儿已被孩子们瓜分干净了。小三妹小衣兜里装得满满的,两只小手和两个哥哥一样,都各抓了一把毛桃儿。
刘娟用火辣辣的眼光盯着孩子们手上的毛桃儿,“分我一点儿!”
小三妹赶紧将小手藏到背后,“不给~!”
刘秀蹬着孩子们,“这是姨夫摘回来给娇娇吃的,你们连吃带拿,像什么话!快拿出来!”
小三妹噘着嘴,将衣兜敞开给刘娟,“小姨,给!”
刘娟毫不客气地笑纳了,一边问赵仁虎,“还有没有?把它们统统都摘回来!这点儿哪儿够吃啊!”
小三妹听说还有,小嘴巴又裂开了,“摘回来!”
仁义兄弟忙道:“姨父,哪里还有,我们一起去摘!”
赵仁虎看着一群贪吃的小崽子和肚子里那只小崽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毛桃儿没有了,伏桃儿我看能不能搞到。”
刘秀笑道:“真要摘你妈的伏桃儿?当心打你。不如直接向你妈妈买得了。”
赵仁虎笑道:“买的东西哪有偷的东西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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