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回去了,那么匆忙,都还没来得及跟丹尼尔好好道别,不过他也不见得就稀罕见到她,这会也不知窝在哪个温柔乡里。
飞机起飞前,她给季扬发了一条信息,【扬扬,我明天早上就到京。把我入股工作室的合同拟好,我回去签字。】
季扬回她,【陶然,你想钱想疯了是不是?就那么屁大点的工作室,还不知道效益怎么样,你就惦记着睡不着觉了?】
【还被真被你猜中,一想到我入股又没签什么协议,我昨晚就彻夜失眠了。钱虽不多,可谁会跟钱过不去,对不对?】
然后她再也没接到季扬的回复,估计他能把手机给摔了。她又发了一条,【明晚找你吃饭,我要吃大餐。】发完后就直接关机。
林百川微微侧头,“还有事情没处理好?”
她收起手机,“不是,跟朋友约了明晚吃饭。林百川,若是异性朋友,他长得还很不错,你会不会吃醋的?”
他对她的问题充耳不闻,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她也觉得这个问题无趣,可还是问了。将脸别向窗外,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在那个城市,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呢?她逃离了六年,还是回去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等她再次睁看眼时,已经落到了这座城市,内心的惶恐又汹涌而至,还有血迹斑斑又面目全非的画面开始在脑海里闪现。
她躲避的不是这座城,其实是她心里挥之不去的那个心魔,手脚都开始冰冷,在这六月下旬的酷暑天里,她被冻得发抖。
林百川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我知道这里有你很多不堪的回忆,你只有敢去面对了,你的病才能好。”
陶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都知道?”
他点点头,“丹尼尔什么都和我说了,我前天也去了Jean的诊所,有跟她沟通过,以后有心里有什么事及时跟我好不好?”
她一直盯着他,她可以信任他吗?可以再度毫无保留的去相信一个男人吗?
飞机上的乘客都已经下去的差不多了,杰森和东在不远处等着他们,林百川摸摸她的发顶,语气里似带着一丝温柔,“现在没事了,跟我走吧。”
汽车一路前行,道路两边的景色是她陌生却又熟悉的,她的左手一直被林百川攥在手心里,或许有些紧张,她的手心开始冒汗,渐渐的有一些湿濡的感觉,粘粘的,挺不舒服。
她有些不好意思,“谢谢,我没事了。”这是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她第一虔诚的跟他致谢。
可他还没有松开的迹象,一直闭目养神,脸上有点疲倦之色,大概是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她也不再说话,任由他牵着。
这是她跟第三个男人像这样长时间的十指相扣。她侧脸仔细的看着身旁的男人,有着一张刚毅俊朗的脸,不管从哪一方面看他都太过优秀,让此时的她不禁开始后怕退缩。
她声音轻柔至极,发出来时,她自己都觉得柔软的不像话,“林百川,我不想去民政局了。”她想反悔了,跟林百川结婚就像坐在赌桌前跟一帮赌徒豪赌,她把这辈子的幸福压了上去,这个赌注未免过大,她输不起的。
他眼睛微微睁开,声音一贯的平淡,“如果真不想去的话,我就让工作人员上门来服务,这样行吗?”
再平常不过的话,可是透露着她无法拒绝的霸道。反正是已经由不得她了,就像赌局已经开始,她翻了自己的底牌后,发觉情况不是太妙,她想撤,可是谁会让她走呢。
她似笑非笑的看他,“林百川,结婚后就不要再跟以前的那女人有牵扯,你做得到吗?”
☆、第八章
她似笑非笑地看他,“林百川,结婚后就不要再跟以前的女人有牵扯,你做得到吗?”
他一字一顿,“所有的尴尬我都不会让你再经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有什么不满的吗?她又问,“我们这么匆忙的结婚,你父母那边你到时怎么交代?”
他垂下眼皮,略有思考,转而迎上她探究的视线,“我做事向来都有分寸,他们信得过我。”
她呵了一声,有些自嘲,“准备在你父母那里消费你以前的信誉?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娶了个神经病回家,会不会跟你断绝关系的?”
他板起脸,闷闷的不悦,“陶然,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在你嘴里听到神经病三个字。”
她反讥,“就只准你骂我神经病?”
他无言以对,她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这个仇,她会不会记恨上一辈子的?还真是不好说。
车子很快驶到了一处公寓大楼前,下车后看了看四处的建筑物,她不禁有些欣喜,离她的那家咖啡馆还挺近,走路估摸着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他住三十二楼,玄关处她甩掉脚上的鞋子,看了眼摆放的那双不知是什么颜色的女士拖鞋,直接赤脚走了进去。
这装修风格还真是简约,不过看上去挺有品味的,就凑合着吧。她直接去了卧室,得看看以后睡觉的地方长的什么样。
卧室倒是不小,应该是两间打通的,原本的落地窗在装修时改成了飘窗。窗台中间摆放了一张别致的原木矮桌,木桌上有本书,书角有些破旧,看来有些年代了。木桌边上散落了几个抱枕,还有一把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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