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丰顺势将她揽在怀里:“挺好的呀,他们都喜欢粘着你,相处的方式不同,不代表你不爱他们,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陶然就把佑佑的话奶声奶气的学了一遍,慕时丰笑,“他们以前习惯将你当女王,你突然委身成贴身丫鬟,他们是要不习惯了,以后继续当你的女王。”
陶然踮脚亲了他一下,又侧脸看看窗外,叹口气,“也不知道雪什么时候才能停。”
慕时丰也看向夜色里,“预报说夜里就能停,后天带你看雪景。”
陶然问为何不是明天。
慕时丰意味深长又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她,“你要确定你明天上午能按时起床,我就带你去。”
陶然作势捶打了他几下,这两天被他折腾的骨架差点散掉,都是睡到翌日下午两三点才起来,起来后也是慕时丰抱着她下楼,她腿发软,没法站。
慕时丰揉揉她的头发,“明晚放过你,好好休息一夜,后天带你去。”
陶然的声音很微弱:“那你今晚就让我好好休息呗。”
慕时丰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可能。”
他弯腰将她打了个横抱,“我们上楼去,孩子们交给保姆就行。明天早上我把他们送到沈凌家里。”
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就好像沈凌真是全职保姆一样。
陶然欲要出声反对,抬眸就收到慕时丰警告的眼神,那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敢反对,我一会儿就加倍收拾你。
陶然只能蔫了吧唧的靠在他胸口。
慕时丰直接把她抱进了浴室,先把她的头发洗好后,又让她接着泡脚。
这两天他每天让她泡脚按摩半个小时。
放在足浴盆里的中药都是他亲自找了老中医配的,说是对身体血液循环有帮助。
他不知道她脑补病变后会不会供血不足,只要对身体血液循环有帮助的,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帮助,他都会尝试。
陶然眯着眼舒服的靠在躺椅里,脚下的按摩器按摩着穴位有些酸疼,但身体感觉轻松舒服。
慕时丰拿了条干毛巾把她的湿发又擦了一遍,将毛巾搭在椅背上,开始给她做头部按摩。
他手上的力道大,“要是疼,就说一声。”
陶然咬紧牙,“没事。”她两手不自觉的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跟他聊天,“老公,你知道我这头疼的毛病是怎么得的吗?”
慕时丰的手微滞,停了有两三秒,又继续给她按摩,“以前特工魔鬼式集训时得的,那时候每天的睡眠加起来也没有三个小时。”
陶然将信将疑,“但是你跟林百川不是都好好的么?”
慕时丰的语调很淡,“我们是男人,男人的体质本就比女人的好。”
陶然点点头,好像也说的通。
可这么自虐的职业,她怎么会义无反顾的就加入了呢?为此还宁愿舍弃她和慕时丰当年的感情,当时一定是脑子坏了。
“老公,当年和你分手,你恨我吗?”
恨吗?
当然恨。
差点恨死她。
所以当她离开后,他就把他们同居公寓里与她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打包扔进垃圾桶里。
但是走了没有几米,又折回去把那些包裹从垃圾桶里捡出来。
对于这样没出息的举动,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他说他不能跟一个狼心狗肺又负心的女人一般见识,显得他太没教养。
后来,她跟林百川结婚了,他当时的念头也是找个女人结婚,何必执着于一个抛弃他又将他的感情放在脚底踩的女人。
可当真的有女人靠近他时,他又是那么排斥,还厚颜无耻的想着,如果她要和林百川过的不幸福,离婚后想回到他身边,而他又正好有了别的女人,她要怎么办?
所以,他就等她吧。
那些年,他就是这么贱过来的。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假设,假如她不是特工,不是因为执行任务需要跟他分手,也不是因为误会才跟林百川结婚,他还会原谅她,许她回到他身边吗?
大概还会吧。
从年少时爱上她的那刻开始,他就想过他的妻子除了她还会是别的女人。就像第一次从操场看台上背她下来,他是要背她一辈子的。
许久都没有动静,陶然睁眼看他,“大慕慕,怎么不说话?”
慕时丰回神,“不想说,因为这些话你都问过千百遍,所以懒得说。”
陶然撇撇嘴,不爱说拉倒。
可又不死心,“那你以前是怎么回答我的?”
以前是怎么回答她的?
有好多版本。
每当她这么问,他就会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何来原谅?”
当然最长又最矫情的就属那段:
“宝宝,我左心房住着爱你,右心房住着恨你,左心室住着想你,右心室住着揍你。反正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的两室两房都是你的。其实原不原谅你的,真都无所谓,可心里有时会想到你曾经为了别的男人抛弃我,我就会不平衡,一不平衡就会恨你,一恨你就想揍你,然后接下来就是想你,想着你不就是爱你吗,既然是爱你,那肯定就不怪你了,所以又何来原谅一说?不管何时,我的说法都不矛盾,因为宝宝是我唯一啊,恨着爱着都是唯一的。”
这段矫情做作到让他现在想起来都会忍不住头皮发麻的情话,他当时怎么就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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