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越是这样,掌柜的就越不敢出言提醒了。
只是在心里暗暗想着,这几个人可千万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在皇城为所欲为了。
要不然,不仅要了自己的小命,这老头子也得死。
没想到这个叫叔华的人,居然乐呵呵地就要答应,“啊?真的吗?好……”
他的话被人打断了。
楼上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陈王殿下,菜都已经上了,您还不进来吗?”
是薛琬。
陈王?
刚才这群人没有听到陈王说本王。
但是这回,确实明明白白结结实实响响亮亮的一句陈王在耳。
敢情这是位王爷?
那么王爷的父亲,莫非是皇上?
叔华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大骇,“原来是陈王殿下!小人冒犯了,罪该万死。”
陈王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你是该死。”
他扫视了一眼那老头,“你活到了这把年纪,连做人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更是该死。”
薛琬袅袅婷婷从楼上下来,笑着对陈王说道,“王爷,菜都要凉了,该上来了。”
她看了一眼那群人,柔声说道,“不过是些外地来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王爷。王爷明日大婚,这么好的日子,就不要动怒了。饶了他们吧!”
陈王一颗心满是暴怒。
本来想要血洗这群人,好让自己得到平静。
但既然薛琬都这么说了,他又是个爱面子的人,便也不知不觉软了下来。
他狠狠地对着那群人说道,“你们既然是外地人,来皇城便该知道要守规矩守法度。连我们提早预订的包厢,你们都嚷嚷着要换,可见平时在老家,没有少横行乡里,欺行霸市。
你们这样的人,不吃点教训怕是不行的。
今日,你们这么嚣张跋扈,我看在薛七小姐的份上,死罪就饶了你们。
但活罪难恕。
掌柜的,去叫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好好地将这群不守规矩的人查一查,关他三日再放人。”
薛琬看了一眼那个叔华。
这帮人确实有些不守规矩,吃点教训也是好的,只是可怜那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要受牢狱之灾。
罢了罢了,等会儿,她想法子安排一下便是。
没错,这几个人确实讨厌。
一开始,她并没有打算要出手襄助。
但后来,她看到了那个大脸盘子。
这个大脸盘子叫范叔华,是西南临州人氏。
这个人是个经商的奇才。
他们家原本很穷很穷,受到十里八乡之人的欺压,他老母亲因此气死。
只剩下老父亲,和他一群兄弟姐妹。
最穷的时候,七八个人抢着喝一碗粥,连菜根都挖出来吃。
范叔华十七岁的时候,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奇缘,忽然开始有了鉴宝能力,同时又开始成了经商奇才。
他从十个铜板开始,不过三十年时间,就将整个临州的商业都包揽了,成了西南地区最厉害的商人。
若不是西南离皇城太远,他迟早是要将生意做到皇城来的。
薛琬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当然啦,前世只是初略见过几次,而且还是为了掌握情报才认识的,并没有真正结交。
这次看了之后,有点失望。
刚才的行为,不自量力就不说了,皇城这种地方,哪里是砸钱就可以通行无阻的呢?
若是在皇城都这样,在西南,他可能真的十分霸道跋扈。
人品,有一点让人遗憾。
但才能,应该是有的。
薛琬秉承着珍惜人才的心思,决定还是救他一下。
再说了,那老头子年纪大了,怕是折腾不起。
五城兵马司的人很快就来了,将人带走。
陈王发了话,说要关三天,那不管有没有问出什么事,那也都要关三天。
有了这插曲,这顿饭草草结束。
陈王虽然憋屈,但好歹也算发泄了一下,走的时候倒是开朗了一些。
等到几人分离之后,薛琬将范叔华的事情对萧然说了。
她低声说道,“五城兵马司的统领,叫刘正的那个,是我祖母的娘家远方侄子,你说,是以我父亲的名义去保一下这一行人,还是以我自己的名义去比较好?”
萧然摇摇头,“都不好。”
他顿了顿,“我去吧!陈王让人坐三天的牢房,这是没有法子改变的。毕竟,就算是我们也不要违逆陈王的命令比较好。不过,可以让人宽待一些,特别是对老人,尽量让他过得舒服一些还是可以做到的。”
紫衣营的统领,这点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再说了,这种小事,陈王发泄过后就忘记了,是不会再去过问的。
就算过问,人家也确实坐了三天牢。
五城兵马司不是傻子,这种顺水人情,不会不做。
薛琬点点头,“不将我和薛家牵连进去自然是好,我也怕欠了刘正的人情,人情债不好还。”
特别是人家还惦记着自己当儿媳妇……
如此,这件事就有萧然去办。
萧然身为陛下身边宠臣,这点面子还是有的,那范叔华一行虽然被关了,但住的却是最好的牢房,每顿吃的也都是酒楼里送过去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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