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这臭小子却又在这里提起了他最讨厌的人,他不炸毛才怪。
薛琬却笑了起来,“前辈难道真的不想和他一较高下吗?”
她挑了挑眉,“药圣如今可就在皇城,若是连他都治不好的人,前辈治好了,岂不是就说明,前辈比药圣棋高一着?”
药圣,就是药老。
年轻时候,药老在江湖中声名远播,药圣的威名,甚至比医圣还要高一些。
后来,因缘际会之下,他入了千机司,不再治病救人,专攻药术。
千机司钱多,就不在乎成本地给他瞎研究,所以,这几十年来,药老不知道给千机司制作了多少灵药秘药。
什么类别的都有。
有治病救人的。
也有毒入害人。
甚至还有奇奇怪怪的作用的,反正林林总总上千种是有的。
只要你说出用途,哪怕没有,药老也可以给你现成造一个出来。
薛琬前世和药老关系好,药老这个人,不算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他就是一个醉心于研究药术的绝顶天才罢了。
说起来,他对千机司也并不算忠心,但千机司却可以给他提供无穷尽的灵丹妙药,随意他如何研究都毫无负担。
所以,若是准备好一个不亚于千机司的药房,她有信心可以将药老给弄出来。
自从重生之后,将药老收入自己麾下这个愿望就一直都没有消失过。
但是之前条件不允许,所以也只能空想想。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要钱有钱,要地有地,想要奇珍异宝的药材,那也尽可以取得到。
缺的只是一个途径。
这不,正好医圣给了她这么一个契机。
薛琬这提议,确实让医圣有些心动。
但人家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了。
老头子昂着头说道,“你这么说,我就信你吗?你当我是傻的啊!哼,谁知道你是不是道听途说,不知道从哪里听了点边角料的消息,就过来忽悠我的。”
他冷哼一声,“我知道,你就是想骗我入皇城罢了,哼,没那么容易!”
薛琬笑了起来,“说起来,我这点微末医术,还是药圣教我的呢。别人看不出来,难道老前辈也看不出来,我手中这颗糖丸是谁的手笔吗?”
她取出一颗刚刚给那晕倒妇人吃的糖丸,递了过去,“老前辈,请过目吧!”
老头子接过糖丸,脸色果然微微一变,“果然!”
他立刻说道,“你是那人的嫡传弟子?”
薛琬忙摇头,“弟子,或可算是,但嫡传,还没有那么荣幸。我只是有幸得到了药圣的指导罢了。”
她顿了顿,“此次陛下的病,药圣也看过了,毫无对策。所以,若是老前辈能够出山力挽狂澜,那我就首先服您才是天下第一医!”
老头子眼睛一眯,这小子果然是有来头的,连天下第一医这个梗都知道。
说明,他真的就是那老不死的门人,而且还是心腹之类的,否则是不会知道这些几十年前的陈年往事的。
他一拍桌子,“好,去就去,谁还怕谁呢?不过就是去一趟皇城,给皇帝小儿治病罢了。在我手里救回来的人不知其数,难道我还能丢了份不成?走!现在就走!”
说罢,他就要小童收拾行李。
薛琬失笑,“前辈您也太心急了吧,这么着急就要走?”
她还没有机会找到四叔呢!
只知道四叔大概在江南,但是都没有打听清楚四叔到底在江南的哪里,就这么要回皇城了吗?
这离开了也才半月而已啊!
她还以为这次可以在江南浪个大半年呢!
这都还没有过年呢,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走?
老头子却吹胡子瞪眼,“老夫性子急,不行吗?你到底要不要走?你若是不走,我就不去了。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把握。”
人都这样说了,薛琬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打道回府了。
在码头,老头子和小童上了船。
老侯爷却道,“你们要回皇城复命,就不必等我了。我在这里有旧部,我已经留下记号,马上就会有人来找我。我在此地养些日子,等病好了一些,我再回去郴州。”
他咳了一声,“等皇城那边安顿好了,你们得空再回来。”
老侯爷顿了顿,又道,“然儿的身份名籍,你回去补办一张便是,我从来都没有去注销过。至于上门提亲的人,等我安顿好,自然会派你三叔亲自上薛家的门上门提亲。”
他叹口气,眼睛里隐约有着泪痕,“此次一别,希望你我祖孙不久之后,便能再相见!”
医圣最听不得这种哭哭啼啼,冷哼一声,说道,“你这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还抽抽嗒嗒,也好意思。”
他抓起了老侯爷的手臂,很快又甩了,“是有点棘手,不过还没有到绝症的地步,哭什么?”
片刻之后,他从里头丢出来一张方子,“回去让人给你煎药,一日三顿,吃三个月,就算没大好,也能差不多了。好了好了,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上路。”
说罢,便就躲进了舱里,不再出声。
老侯爷又是舍不得,又是高兴。
手里揣着药方,捏了捏说道,“多谢医圣!”
他拍了拍萧然的肩膀,“来日方长,他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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