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严得令,消失地很快。
太子却有些彷徨,这辈子被改变的事情太多了,千头万绪一时间让他无从下手。
甚至,许多本该出现在千机司的能人能者也都不知何踪,让他连个得心应手的人也找不到,还须慢慢适应,从头开始。
这一切都是薛琬的手笔。
那些人时他用惯的,也是薛琬用惯的。
既然那些人不见了,必定是被薛琬收入了麾下,可见如今的薛琬,虽然和千机司没有半分关系,但是却也有拥有着和千机司可以分庭抗礼的一个势力。
这丫头,确实不能小瞧。
还有她那么聪明,难免会想到自己前世为何要杀死她……
传国玉玺不算什么,毕竟普通人是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件事的,朝臣之中也从未有人见过真正的玉玺,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的是真的就可以了。
可是那件事……若是叫人知道了,可是动摇根本的大事。
不,他不能容许这种事的发生。
夜深了,太子从千机司回到了王府。
随身伺候的小厮来回报,“太子,太子妃求见。”
太子摆了摆手,“不见。”
上辈子因为李丞相的原因,他对李明珠虽然无爱,但却一直容忍着。
毕竟不论如何,都是他的正妻,而且李明珠处理事务算是得心应手无可挑剔的。
她又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可是这辈子,李丞相不仅没有帮助到他什么,还成了一个负累。
李明珠的智商也直线下滑。
其实也不算下滑。
李明珠一直都算不得顶聪明的,但因为前世薛琬没有和她形成竞争关系,所以显得她好像还可以。
这辈子,薛琬只要稍微动动手脚,她就一塌糊涂了。
不提也罢。
小厮退了下去。
太子妃见太子不见她,虽然很是生气,但到底也无法。她的荣辱都在这个男人身上,自己的娘家又那个情形,她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只好悻悻离开。
太子的目光在屋子里的一幅画前停留许久,那是他生母的画像。
他出生的时候,生母就死了。
这画像,是长史画的,说那就是他的母亲。
他自然是相信的,因为画中的女人和他生得有七八分相像。
可是长史是怎么能够画出那样的画来呢?得对他的母亲多么熟悉,才可以如此细腻地将她画得栩栩如生?
长史说,因为他和她母亲曾经相识,是同乡,所以才会知道。
后来,也是因为他母亲死了,他心里放不下这个孩子,所以才自请要去照顾小皇子的。
太子一直都那么信赖长史,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什么。
直到有一天,母亲的祭日,长史喝醉了,醉倒在画像前。
他听到了那些话……
太子这才知道,原来他压根不是什么真龙之子,而是长史和母亲的骨肉。
母亲是宫里一个舞姬,和同乡的侍卫大哥暗通款曲,早就做成了一对。
没想到无意中被陛下看中临幸,不久就怀了孩子。
算了一下时间,这个孩子不可能是陛下的,而是侍卫大哥的。
可是,这件事怎么能被别人知道呢?
也只能就这样将错就错将孩子生下来了!
为了不让事情穿帮,也为了将来更好地照顾这对母子,侍卫大哥设计让自己丢了子孙根,然后顺利地投入了内务府,成了一名宫人,甚至还篡改了丢了子孙根的时间。
后来,有别的宫妃不肯让一个舞姬因为生子上位,所以下毒手要害死她们母子。
结果,舞姬失血过多死了,但是孩子却在长史的全力保护下活了下来。
长史自告奋勇照顾这个无人问津的小皇子,教他读书识字,明理认知。
一步步地成为他的人生导师,终于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太子一直都将长史当成亲生父亲来看待,因为他给予的是陛下不曾给过的父爱。
可是,当知道长史确实是他的亲生父亲的时候,他却对长史动了杀机。
不能让人知道这一切!
前世的长史,根本就不是鲁王所害,而是已经黑化的陈王自己顺着鲁王的计谋亲手将长史送去了陷阱。
后来他当了皇帝,富有四海,也曾想过若是长史还在,能看到这一切该多好。
所以,重生后,他暂时没有对长史动过杀心。
然而,薛琬太聪明了,若是他不及时将长史除掉,许多秘密就再也无法遮盖了。
长史,不得不死。
他死了之后,就等于消灭了证据,没有证据,谁能空口白舌说他不是真龙之子?
太子这样想着,便悄然来到了长史的房间。
夜很深了,长史却还没有睡,他披着睡衣,看到太子来到,满面喜悦。
“太子殿下若是有事,叫我过去便可,怎么还劳动您亲自过来呢?”
太子沉默不语,深深看了一眼长史。
长史察觉到了不对,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如今已经贵为太子,连秦王这样的人都倒下了,还有什么人可以让你烦恼?”
太子的目光动了动,忽然低声说道,“长史这么多年来对我倾力照顾,其实我心里一直都觉得亏欠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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