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别开脸,仓皇地道:“我没有,我就是没有……”
梦境外,姝七再宣城身边为他熬着药。姝七守着药罐子,忽然听到宣城的呓语。
“师父,你怎么了!”姝七跑到宣城的身边。宣城依旧沉浸在他的梦境里,他不断地重复着也重申着:“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姝七盯着宣城恐惧的脸庞,忽然心疼,从未有过的心疼:“好了,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也好,小七就在这里陪着师父!”姝七轻轻地伏在宣城的身上,她的头靠着他的胸膛,能够听到宣城急促而紊乱的心跳。
“小七……”忽然,姝七听到宣城的呢喃声,是他在轻轻地、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这声呢喃仿佛只应该在幻境里出现,听到姝七耳朵里,只觉得万般不真切。
“师父,你说……什么?”姝七抬头。然而宣城却是紧凑着眉头,再没呓语,姝七的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仿佛真的是在梦境中一般。
梦中的宣城已置身于一片花海,漫山遍野的花,宣城漫步在花海里,没有黑暗、没有害怕、没有心底难以启齿的情感,一切都得到了安宁。
一个时辰后,宣城苏醒,他睁开朦胧的眼,在一片模糊中看到姝七忙碌的背影,此与同时姝七不经意地回头,看见宣城半闭半睁的眼:“师父!你醒了!”
宣城微微一笑,没有答话。他忽然想起江寒、想起梦里的一切,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姝七见了,忙问道:“怎么了?师父。”
宣城摇了摇头:“不碍事,就是头有点晕。”
“头晕?我刚好熬了药。”接着姝七将浓密而苦涩的药汁端到宣城面前,宣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目光惧怕地看着姝七手中的碗,看着碗里晃荡的黑色药水。“呃……师父。这药有什么毛病吗?”姝七看了看手中的碗。
宣城不由自主地往被窝里缩了缩:“呃……我忽然感觉我的头不晕了。”
“不晕了?”姝七奇怪地看着宣城。“不晕了也没关系,喝点药保险一点!”姝七笑笑,端着碗坐在宣城的床边,宣城感觉那苦涩的药味直往鼻孔里钻。
“呃……你、你放这儿吧!我等下再喝!”宣城嗫嚅道。
“等下再喝?”姝七眼珠子转了转。“师父……你该不会……是怕喝药吧?”她认真地看着宣城。宣城苍白的脸一红,急道:“没有,你出去罢!我要好好静静!”姝七脸色一变:“不行!我不出去,药得趁热喝才有效,我必须看着师父喝完才安心!”
宣城摆起脸来:“小七!师父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姝七并不畏惧:“师父!我是肯定听你的话的,但是也得分时候,现在你病着,就应该听我的话!”
“你……”宣城气急。
“师父!你说我是没用的,就算要罚我跪地板,你也得身体好了才能罚我跪地板啊!”说着,姝七将药碗往宣城面前推了推。
宣城看着这近在咫尺的药碗,面露难色。
“呃……我……”
“别犹豫了,师父!”姝七催促道。宣城痴痴地看着面前的药碗,还是不肯动手。
“还好啊!我喝给你看!”见此,姝七张口喝了一口药水,咕嘟一下就咽了下去。宣城直直地看着姝七,仿佛被吓傻了。姝七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她张口含了一大口药水,俯身直接向宣城的嘴。宣城的眼睛骤然睁大,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姝七忽然放大的面孔,大脑里一片空白。
片刻之后,姝七抬起头来,擦了擦嘴巴,然后看着宣城满意地笑了笑。
“师父!你好好休息吧!”姝七端着碗,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房间,宣城看着姝七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的唇异常灼热,仿佛被烫过一般。
“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让小七离开一段时间了……”宣城的脑海里始终忘不了江寒的话以及睡梦中的那一幕,一个想法在宣城心中默默萌生了。
几日过后,宣城身体康复,而沁汐、江寒、里约三人更加熟识了,终日黏在一起,捣腾苍梧山的鱼鸟,当然,这些人里少不了姝七这个头头。
木屋外,姝七、江寒、里约、沁汐在合伙堆着一个雪人。
“小七,你这么多年在苍梧山都是这么过的吗?”沁汐一边往雪人身上拍着雪一边向姝七道。姝七点了点头:“对啊!我这么多年就这么过的啊!开始还只有我一人捣腾,后来师父不知道从哪儿把里约给捡回来了,我就带着他一起折腾!”
里约脸色一变:“打住啊!我可天天都在练功,不像你,瞎折腾!”
“喂!你说什么!”姝七将手中的雪球用力地向里约砸去,白色的雪一触碰到里约的衣服,立刻绽放成一朵绚烂的花。“要不是师父不教我练功,我至于每天没事到处折腾嘛!”姝七嘟囔着
“我倒很羡慕你能够在苍梧山折腾这么多年。”沁汐笑着看向姝七。“像我在天界,礼法繁多,根本不能自主。就连我每次偷偷下界,都会很快被抓回来!”
宣城变出一根胡萝卜,比了比,认真地往雪人头部插去,向沁汐道:“你们天界确实立法繁多,你若是去我们妖界!那可好玩多了!是吧!小七?”说完,江寒对着姝七一笑。
沁汐立刻来了兴致:“真的?以后我可要常去你们妖界!”江寒点头:“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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