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民女将晕倒的郑小姐就回来,原本是想等着郑小姐醒了就将其送走,可没有想到杨公子又上门来,民女本以为对方是冲着民女来的,结果对方竟然要把郑小姐带走……郑小姐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呵斥了他,可是杨公子却说……却说……”
她支支吾吾的神色,让郑安宴心中一沉。
“这个混账说什么?”
柳姬的身子瑟瑟发抖,似乎是十分害怕似的。
“杨公子说,他来找的就是丞相府的小姐,他早就知道郑大小姐在这里了,只要把郑大小姐抢回家,到时候再找上丞相府,到时候他就是丞相府的女婿,郑大小姐还不是要乖乖听他的话,既然早晚都是要嫁给他,倒不如……倒不如郑大小姐现在就做了他的人!”
“砰!”
郑安宴一掌拍在桌角。
只听到轰的一声,那坚固的桌角竟然被郑安宴一个文臣给生生的捏碎了!
柳姬低着头,神色忧伤凄惨,然而眼眸却是一派清明,丝毫没有惶恐害怕的情绪。
然而,凄惨的话语却从她的嘴中颤抖着吐出来——
“要不是赵大人及时赶到的话,那么民女和郑大小姐,恐怕就真的要落到那畜生的手里,郑大小姐原本是要砍了这畜生的人头的,可是这畜生却扯着郑大小姐的袖子,说他是杨夫人的侄子,郑大小姐就只好把他带回来,交给丞相大人处置!”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杨青就已经跳了起来。
“话说八道!本公子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柳姬冷笑一声:“没有做过?杨公子,你敢说你没有贪恋民女的美色,你敢说今日你没有闯入民女的家中,想要将郑大小姐抢回家去,还是说你没有对郑大小姐说你是杨夫人的侄子?”
“本公子确实说过,但是……”
但是,除这些之外的所有事所有话,他都不曾说过做过!
可惜,杨青完全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的机会。
因为在他刚刚开口的时候,郑安宴就直接拎起一个椅子朝着他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
杨青的额头顿时出现了一个鲜血淋漓的深坑。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整个人都在摇摇欲坠,还是一旁的杨氏慌张的扶住了他,着急地喊道:“青儿,青儿你没事吧?老爷,你怎么能够因为这两个人的一面之词就这么下了结论?”
“一面之词?”
郑安宴的唇角浮现一抹冷笑。
此时的他,静静地看着杨氏,看着对方那张和自己失去的爱妻有五分相似的脸,目光中终于熄灭掉了最后一丝柔情。
杨青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他又为什么会知道景宁在哪里,并且准确无误的带人赶过去?
如果不是杨氏故意设计,想要让自己的侄子毁掉景宁的清白的话,对方怎么可能会在知晓了景宁的身份之后,嚣张地说出那样一番话?
这样的女子,他又是如何觉得对方竟然和自己的妻子相似的?
“是不是一面之词,让人去请景宁过来就知道了!”
郑安宴冷笑一声,即刻让人去将景宁请过来。
在下人带着郑安宴的命令找到景宁的时候,景宁正在给受伤的文星上药,受到仗责的文星,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尤其是臀部,更是鲜血淋漓。
她看着这些伤口,就觉得一阵刺心的疼。
“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样的苦,我救不了你姐姐,如今也连你都护不住……”
她低声说着,神色涣散。
察觉到她话中的落寞与愧疚,文星立刻摇了摇头,恳切的回头看她。
“不,这不能怪小姐,是奴婢没有跟好,弄丢了小姐,丞相大人仗责奴婢是应该的!”
不!
这其实并不是文星的责任,是她贸然的就要跑去找那个道士,丝毫没有顾及跟在身后的文星,才会害的对方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受伤!
想到那个道士,景宁便想起了自己追赶道士的原因。
她皱着眉头,忽然将手伸入自己的领口,在锁骨处摸索了一阵子,随后将手拿出,摊开手掌,手心中静静地躺着一块红色的坠子。
那块玉坠是用红色的暖玉雕刻而成水底的形状,简单素雅,玉坠的颜色是极为难得的,如同鲜血一般的红色,瑰丽至极,殷殷夺目。
“好漂亮的玉坠!”
玉坠的颜色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哪怕是身处痛苦之中的文星,此刻也不由得被这块玉追索吸引住。
甚至于这一瞬间,她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小姐,老爷请您去大厅一趟!”
这个时候,郑安宴派来的下人已经到了,虚掩的门外响起对方的声音。
景宁立刻将手中的玉坠收起,藏到衣袖中,嘱咐了文星几句,让她务必要好好休息,随后便开门,走了出去,道:“我知道了。”
文星一直目送着景宁远去。
知道对方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的目光才逐渐清明起来。
与此同时,方才的那股神奇的魔力消失了,臀部比之前还要疼上千百倍的疼痛传来。
文星:“……”
为什么现在更加地痛了!
再来到大厅之前,景宁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是以,哪怕当她踏进大厅的时候,整个大厅是鸦雀无声的,她的神色也不曾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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