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好奇:“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月华深吸一口气:“为了宗门盛会。”冷笑一声,月华道,“门中弟子全是废物,只能出此下策。”
宗门盛会被多少人盯着,月上门不能取个好名次,那可是天大的笑话。自从月华爷爷去世后,宗门内斗严重,任人唯亲。月华凭己之力诛杀魔君,又有方岚坐阵月上门,令宗门暂且在修真界站住了脚,但宗门没落是事实。柳惊鸿那家伙居然想出这种损招,月华倒想看看这群新弟子能有几个拿得出手。
柳惊鸿是月华爷爷的关门弟子,说起来比月华长一辈。柳惊鸿有几分本事,但后来继任了门主之位,也不得不受老家伙们制约。如果当初月华强势几分,也有可能坐上门主之位。然当时发生了太多事,离开了太多人,月华对门主之位实在不感兴趣。至少这些年柳惊鸿在宗门和稀泥,倒也没让月上门彻底散了。
“我平时和师兄们练剑,我以为他们已经很厉害了……”
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月华白了一眼柳乘风,说:“那是你见识少。那群老头任人唯亲,资源多偏向自家亲眷。那么多仙草灵药砸下去,也没砸出个像水一程的天才。不和水一程比,就他那两个徒儿也能吊打。话说,你觉得他们两兄弟修为如何?”
柳乘风摇摇头,说:“弟子未与他们交过手。”
月华又哼了一声:“你别看他们年纪和你一般大,随便一个就能吊打你。”
这东流门是什么风水宝地,弟子是越来越优秀了。水凌风行事稳重,了不得是下一个水一程。水凌云虽然跳脱了些,但绝对胜过月上门的草包们。
“他们很厉害?!”柳乘风着实没看出来,就觉得是两个富家的小公子。
“对啊,受打击了?”
柳乘风握紧手中断剑,说道:“仙姑,我会努力的,不会丢你的脸!”
月华说了这么多,有点口渴了,取出酒葫芦喝上一口:“呵,你不济丢的是你的脸,关我屁事!”
柳乘风挠挠头,傻笑了一下,没反驳。
两人绕过村道,见前边有户人家。白绫歪歪扭扭悬于梁上,在风中摇曳飘荡,添了几分萧瑟。
屋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位精神萎靡的村妇。面色惨白,眼神呆滞。
月华猜想,此人应该就是第二位死者的母亲。死者十八,在村子十里外的小镇读私塾。父亲早逝,由母亲一手带大。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未料到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婶,”月华走近,在其面前蹲下,“你怎么坐在家门口?地上凉,快些起来。”
说着欲扶起人,但李婶扭了一下手臂,挣开月华搀扶的手。李婶未发一语,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
月华见此,又道:“李婶,我们是宗门修士,来此调查村上的命案。您儿子是受害人,我们会为他找出凶手,超度亡魂。”
似是提到了自己的儿子,李婶终于有了反应。无神的双眼对上月华,喃喃道:“娃子要回来了,我要等他回来。灶上炖着鸡汤,娃子最喜欢了……”
闻言,月华侧过头与柳乘风对视,二人对李婶的状况了然。看来是受了打击,有些疯癫了。难怪,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说没了就没了,能不疯吗?
月华起身站定,未再言语。
柳乘风问:“仙姑,现在怎么办?”
月华没好气地回道:“你问我,我问谁?”
两人一筹莫展,多次询问李婶,来来回回就那几句。李婶死了儿子,本来就有些癔症了,月华不敢逼得太紧。就在月华也快疯了时,李大娘拎着一篮子菜过来。
“大娘,你怎么来了?”
李大娘见到月华,爽利地回道:“我来看看李大妹。”
说着看了一眼坐在台阶的李婶,李大娘叹了一口气:“她儿子死了,人都要疯了,整日浑浑噩噩的。喏,我给她送点吃的来,你们来找她做甚?”
月华说是询问死者的一些消息,但什么也没问到。
“唉,她这个样子怎么回你们。你们不要再提及大妹子的伤心事了,有什么事问我就好。十里八村的,我都知道一些。”
月华喜不自禁,李大娘来得正好。
李大娘告诉他们,死者是李婶的独子,在镇上念书。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字,但村里人都爱叫他李娃子。孤儿寡母,李婶省吃俭用供儿子读书,自然是希望儿子能出人头地。李娃子争气,有点读书人的感觉,长得也齐齐整整的。平时十天半月回家一趟,李婶都会做一桌好吃的,给儿子补身体。
李娃子老大不小了,李婶寻思着给儿子张罗一门亲事。但孤儿寡母,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供李娃子念书已经耗尽了家里积蓄,好人家的女儿谁会愿意结亲。后来,李婶看上了阿花。觉得人丑了点,但性子不错。都是看着长大的,心中有数。阿花也有意找个男人,好不容易有提亲的,就答应了。没想到定亲不过数日,李娃子就遇害了,可惜了一门亲事。
月华疑道:“死者与阿花有过亲事?”
李大娘点点头:“对对对,李娃子死了可惜,阿花那闺女也可怜。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娶她,谁成想人说没就没了。”
月华摩挲下颌,整理思路。阿花没提及她与死者的亲事,许是这与死者命案没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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