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杂草枝叶,树干上刀剑交错的痕迹昭示此处有一场交战。月华四处走动,企图寻找蛛丝马迹。
“乘风的迷药的确没有困住人,他们应该是在清醒后遭遇了凶手。”
月华如此说,水一程补充道:“死者的伤口一剑毙命,凶手的修为应该高于他们。”自然也高于柳乘风。但这些都是猜测,除非抓到真正的凶手,否则柳乘风就是替罪羊。
月华问道:“这边是树林深处了吗?”
草木比别处繁盛密集,树蔓交错,应该很少有人来,月华遂有此一问。
“这边不算林深,但的确很少有人来。”
狩猎林是东流门专门开辟出来的场地,这边不会有猛兽妖物,可以确保狩猎弟子的安全。加之有窥灵镜观察,以为可以万无一失。哪成想窥灵镜被打破,短短一日就有人遇害。
水一程向前行了几步,挥剑劈开缠绕的树蔓,隐隐现出一条小道来。
月华惊奇,顺着小道行了数十步,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
只见眼前是一处空旷的山谷,脚踩在飘零的落叶上,唰唰作响。残败的断桥,锈迹斑斑的铁索,隐隐透出一种萧瑟的凉意。
水一程解释说:“世人皆知东流门有二十四座主桥,连接群峰与外界。其实早在几百年前,二十四桥只剩二十三座。你们眼前的这座断桥原本属于其中之一,曾经亦是东流门的一处出口,如今已经废弃了。”
月华靠近悬崖边缘,碎石混着残叶滚滚下落。万丈悬崖,令人胆寒。
“仙姑小心!”
在场皆是修行之人,飞来飞去,哪会怕这种山谷,柳乘风关心则乱。
水一程道:“这边不会有人来,我们先回去。我会加派弟子仔细搜查各处。”
月华退回来,寻思该查看的都查看了,遂点头同意水一程的提议。
一阵山风拂过,只见一方红纱丝巾吹在了柳乘风脸上。
“什么东西?!”柳乘风一脸懵逼地抓下来。
月华一手接过去,查看了一番。
柳乘风道:“仙姑,这是女孩子用的吧,我刚刚好像闻见香味了。”
月华挑了一下眉,凑近鼻间闻了闻,忽然对水一程说道:“你闻闻。”
水一程接过闻了一下,与月华对视一眼,二人似是有了一些想法。
水一程吩咐随行弟子:“立刻派人仔细搜查方圆十里地,吩咐门下弟子警戒来历不明的女子。”
吩咐完,水一程转而对月华说道:“我们先回去禀明师父。”
“好。”月华应声,然后看了一眼柳乘风。唉,就说不能收徒,操不完的心。
…………
水行舟盯着呈上的红纱丝巾,有一种香艳的感觉。
“世叔,我怀疑有念奴宗的人混了进来。”
据说念奴宗的先祖,是一位才色双绝的歌姬。传言此女被男人抛弃,因爱生恨,建立了一个全是女人的宗门。她们不谋财害命,而是利用双修之法,使以媚术勾引男人。吸点精气,采阳补阴,不至于直接把人弄死。但多少人却因为她们妻离子散,间接家破人亡。后来念奴宗慢慢招收男弟子,却始终阴盛阳衰。
月华对这个宗门接触不多,毕竟她不是男人,没机会见识念奴宗女人的媚术。不过她以前倒是碰见过念奴宗的一个男修,身上带着念奴宗特制的念奴香。此香初闻像清晨的玫瑰,闻久了却不知不觉勾起人的情/欲。念奴宗的人对此免疫,普通修士却很容易中招。
当时月华差点就和此人擦枪走火,她当时口干舌燥,特别想喝酒。迷迷糊糊喝了几口酒,反而清醒了过来。然后她把人剥了衣服绑在桌上审问,想要一剑削了采花贼的物件。待她师兄和水一程赶来时,只见月华用剑对着桌上被绑起来、未着衣物的男人的下身,两人砰地把门关上了。
当夜,月华的脸丢光了,那个男人叫了一晚上。
再说这方丝巾,上面的香味与念奴香出奇的一致。
水行舟道:“仅凭一方丝巾难以断案。”
月华见水行舟面有难色,似是有意维护念奴宗人。
水行舟欲言又止,然后说:“宗门警戒森严,没想到还是被她们混了进来。但她们一向不主张杀人,是否为凶手未能定论。”
丝巾主人是否为凶手的确未可知,但既然念奴宗的人能混进来,其他不轨之人也能混进来。
月华建议道:“虽然不确定丝巾主人是否为凶手,但我们必须尽快把她揪出来。念奴宗的人不杀人,但其所谓的叛徒是杀人不眨眼的。”
念奴宗的弟子只要杀了人,便会立即逐出宗门,清理门户。这就是为何念奴宗祸害了众多男人,却不至于受到正派人士的围剿。所谓的正派人士只在口头上对这群女人不屑,却不会为这种事伸张正义。有的修士本就与念奴宗的女人不清不楚,甚至有纳为妾的。
水行舟吩咐了水一程亲自排查,仔细核对赴会的修士。
月华忧心忡忡,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如果抓不到凶手,她家乘风就惨了。
月华见水行舟盯着丝巾发呆,疑惑道:“世叔,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
“何事?”
月华朱唇轻启,问道:“为何念奴宗的人似是有意针对东流门?而且世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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